咦!
自身难保?怪不得深夜闯入东宫,再次怂恿太子造反!
赵牧突然福如心至!
“这家伙哪里是胆大包天,分明是拉你垫背呢我的太子殿下!!”
赵牧斜眼,瞅着李承乾,语出惊人。
“什么?”李承乾也一惊!
“赵兄,你是说……陈国公之所以深夜劝进,是在害孤?”
“可不是么!”赵牧笑着摇头,继续道,“这家伙明显是走投无路啊!”
“有件事,殿下你可能还不知道。今日,我听闻侯君集被放出来一事,觉得不对劲。”
“想到这厮曾怂恿殿下造反,我心生警觉,亲自带人去陈国公府附近打探消息。”
赵牧一脸正色,徐徐道来。
“谁料,却恰好撞见陈国公府的亲兵队率王猛,领着几个兵士拉着一车箱子,藏头露尾地从后门出来。”
“我察觉到其中定有古怪,一路悄悄跟随。结果你猜,我瞧见什么?”说到这儿,赵牧拿起杯中酒饮一口,卖起关子。
“赵兄别喝了,快说你瞧见什么?”李承乾瞪着眼睛,俨然一副再不说要强抢赵牧手上酒杯的架势。
赵牧放下酒杯,笑了笑,“那王猛带着人押车,悄悄往城外走去。”
“刚到外城,转入一条僻静小巷。进去没多久,巷子中突然出现一伙蒙面黑甲的武士!”
“他们一露面,立刻围攻国公府亲卫。这群人身手极高,短短一盏茶的工夫,将王猛他们全部拿下,还打晕过去!”
“嘶……”李承乾听到这儿,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问:“这伙究竟是什么人,竟这么厉害?”
不怪他惊讶,要知道侯君集纵横沙场几十年。
他打过的仗,虽说比不得其他几位开国公,那也绝对差不了多少。
侯君集是兵部尚书,统领右武卫,其府上亲卫都是军中悍卒出身,实力都极为强悍!
甚至李承乾自觉东宫侍卫,都未必有侯君集的亲卫厉害。
结果,赵兄竟说这般强悍的陈国公府亲卫,竟被几个蒙面人给打晕带走?
李承乾心中细数着各大势力的实力,企图想出这伙强人幕后主使会是谁。
但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可不是吗?我当时瞧着也无比震惊!”
赵牧面不改色将手下瞧见的事儿,全说成是亲眼所见。
他还补充道:“当时那伙人将人拿下带走前,还仔细翻看检查那辆马车上所有的箱子。”
“结果我瞧见,那箱子里装的,竟全是甲胄!”
李承乾一听,傻眼!
他忙问:“赵兄,你说那陈国公府的亲卫从府里往外运的竟是甲胄,难道……是陈国公私藏?”
“殿下这不废话吗?”赵牧白李承乾一眼。
“侯君集这厮都敢夜闯东宫劝你造反,府上私藏些甲胄,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最关键的是,我回来后仔细一琢磨,才想起那些甲胄的样式,全是陛下宫中禁卫所用的玄铁甲!”
李承乾一脸不可置信道:“不……不会吧?”
“殿下爱信不信!”赵牧又翻个白眼儿,也不去管他,在旁边自饮自酌。
李承乾呆呆地看着赵牧,突然又一脸颓然地瘫坐到榻上。
他显然,是在消化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甚至,他心中还颇为难受。
李承乾原本是真以为,侯君集又来劝他再现玄武门之变,是因为今日朝堂上他的表现心潮澎湃呢。
现下听赵牧所说,他才犹如遭到当头一棒!
如果事情真如赵兄所言那般,侯君集这厮还真是因自身难保,才火急火燎地深夜闯宫劝进!
至于原因,李承乾身为太子,用屁股想都能想得明白。
侯君集肯定是因私藏甲胄事发,为隐瞒消息或消灭罪证,才让亲信王猛将府中甲胄送出城外销毁或藏起来。
结果陈国公府早被人给盯上,一伙神秘武士连人带甲全部擒获。
这么一来,陈国公府私藏甲胄一事,再也瞒不住。
那不是自身难保吗?要知道,私藏甲胄是谋逆之罪,要抄家灭族的!
李承乾做换位思考,如是他被人揪住谋逆的罪证,那还真只有造反一条路走了!
侯君集啊侯君集!明明是你走上死路,却来拉着我一起送死?
这下,李承乾哪里还能不明白,他分明差点被侯君集利用了!
要知道造反一事,须得深谋,最是急不得!
侯君集那边都已自身难保,自然无法徐徐图之。
想明白其中关键,李承乾惊惧万分,额头直冒冷汗!
过好一会儿,他艰难地抬起头,眼中全是失意,沉声开口:“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孤自以为,能掌控住侯君集这个乱臣贼子。”
“谁承想这厮竟一直都是在利用孤!”
“看来赵兄昨晚跟我说得没错,此贼分明是王莽之流!”
说着说着,李承乾突然站起身,竟打算冲赵牧行礼拜谢!
“多亏赵兄,此次孤才能逃过一劫!不然若孤一意孤行,听信那厮的欺骗,恐怕早已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使不得啊殿下!”赵牧摆摆手,忙侧身过去躲开,笑着说。
“我也是好奇,才恰巧撞见陈国公府机密,说与殿下听,殿下其实无须多礼!”
李承乾却摇头道:“赵兄此言差矣。”
“若不是赵兄此次身先士卒,替孤查明其中关键,怕是孤还蒙在鼓里呢。”
“此一拜,赵兄必须接受!”说着,他不管赵牧如何躲避,十分郑重地冲赵牧深深一拜!
赵牧只好接受,口中却无奈道:“殿下还真是的。”
“我都说过,咱们是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本是应有之义!”
“殿下这般,显得我好像挟恩图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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