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狼山的雪粒子打在驿站的青铜风铃上,发出细碎的清响。林枫坐在窗前,看着玉枢在楼下和铁狼比划着手势,两人周围堆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有苍澜的竹制风筝,也有蛮神部落的恐龙骨哨。
“这东西得迎着风跑!”玉枢扯着嗓子喊,手里的蝴蝶风筝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痕迹。
铁狼挠着后脑勺,肌肉虬结的手臂挥得虎虎生风:“老子能举起千斤巨石,还怕跑不过一个风筝?”他迈开大步在雪地里狂奔,风筝却总在半空中打转,最后一头栽进雪堆里。
林枫忍俊不禁,低头继续批改通商文书。案头摆着两摞玉简,左边是苍澜商户的蚕丝订单,右边是蛮神部落的日光石开采计划。忽然,一枚恐龙骨雕刻的棋子从窗外飞进来,落在文书上——正是铁狼的小儿子铁蛋的杰作。
“林叔叔!”铁蛋晃着大脑袋从窗台探进头来的脸颊冻得通红,“爹爹说你会刻「会飞的乌龟」玉简!”
林枫笑着摇头,从抽屉里取出一枚刻着流云纹的木牌:“那叫「机关龟」,能在雪地上滑行。不过你得先学会用真气催动它。”他将木牌放在铁蛋掌心,小家伙立刻闭着眼睛,额角冒出汗珠。
正午时分,驿站厨房飘出混合着孜然与奶香的奇妙气味。苏若雪系着蛮神风格的兽皮围裙,正在指导乌雅制作桂花糖糕:“糖要分三次撒,不然口感会太腻。”
乌雅似懂非懂地点头,手里的木勺却不小心将整罐糖都倒进蒸笼。旁边的铁狼偷偷伸手想捏块生面团,被两人同时拍开:“洗手!”
玉枢抱着一堆日光石从工坊回来,立刻被香味吸引:“哇!娘做了「蛮神版」糖糕?”他一口咬下去,却皱起眉头——糕点里混着蛮神辣酱的辣味。
铁狼哈哈大笑,拍着玉枢的肩膀:“这叫「跨陆风味」!苍澜的甜,配上我们的辣,绝了!”
苏若雪无奈叹气,又端出一盘正常口味的糖糕:“给你爹留两块,他最爱吃这个。”
午后的神机阁工坊里,鲁班七号正在调试新改良的“雪地铁甲”——用恐龙骨做框架,覆盖着苍澜的防寒布料。玉枢戴着护目镜,用激光切割着日光石:“要是把这石头嵌在甲胄上,晚上能当灯笼使!”
“别瞎折腾!”鲁班七号敲了敲玉枢的脑袋,“先把「跨陆邮差傀儡」的路线编程搞定。你看,这是蛮神草原的地形玉简,得让傀儡避开恐龙群……”
正说着,铁狼扛着半扇烤恐龙肉闯进来:“老鲁班!尝尝我们新腌的肉干,加了你给的花椒粉!”
鲁班七号眼睛一亮,立刻放下工具:“早该这么做了!蛮神的盐配上苍澜的香料,这味道——”他咬了一口,忽然咳嗽起来,“你是不是把整包辣椒粉都放进去了?”
铁狼咧嘴一笑:“你们苍澜人太秀气,得加点猛料!”
夜幕降临时,驿站的壁炉烧得通红。铁狼的部落战士们围坐在一起,听玉枢讲苍澜的话本故事:“话说那流云剑侠,一剑能劈开千层浪……”
“吹牛!”一名战士撇嘴,“再厉害的剑,能比我的战斧锋利?”
玉枢挑眉,掏出惊鸿剑的微型模型:“要不要试试?这剑用苍澜的玄铁和蛮神的恐龙骨混合锻造,削铁如泥!”
战士们立刻来了兴致,纷纷掏出武器比试。林枫靠在门框上看着这幕,忽然注意到铁蛋正趴在乌雅膝头,听得眼睛发亮。
“林公子。”乌雅忽然开口,怀里的孩子已经睡着,“铁蛋的周岁礼,想请你用苍澜的方式办,可好?”
林枫点头:“当然。我们会准备抓周仪式,让孩子自己挑选未来的路。”
乌雅望向窗外的雪景,轻声说:“不管他选气修还是**战士,只要心地善良就好。”
子时三刻,林枫登上驿站顶楼,只见漫天大雪中,玉枢和铁狼正在比赛堆雪人。铁狼堆的雪人有着夸张的肌肉线条,玉枢则给雪人插上了蝴蝶风筝的翅膀。
“哥!快来评评理!”玉枢喊着,“铁狼兄说肌肉雪人更厉害,可我的雪人能飞!”
林枫笑着摇头,忽然瞥见远处的传送阵亮起微光——那是蛮神部落的商队连夜赶来。为首的战士跳下蛮牛,卸下几筐新鲜的蛮神果。
“林阁主!”战士大声招呼,“乌雅巫女说,用这果子酿酒,能治你们苍澜的咳嗽!”
林枫抱拳致谢,接过果子时忽然发现,每颗果子上都刻着小小的流云纹——那是蛮神战士们特意为苍澜朋友做的标记。
雪停时,铁蛋的抓周仪式在驿站大厅举行。苏若雪铺上猩红的绸缎,上面摆着惊鸿剑模型、恐龙骨哨、机关齿轮、玉简等物件。铁蛋晃悠悠地爬过去,犹豫片刻,抓起了一枚苍澜与蛮神图腾交织的铜钱。
“这叫「通心钱」,寓意文明相通。”林正卿笑着解释。
铁狼挠头:“不管寓意啥,这小子总算没选气修的剑!”
玉枢翻白眼:“得了吧,他分明是觉得铜钱能咬着玩!”
晨光爬上归狼山时,林枫站在传送阵旁,目送第一批跨陆商队出发。商队里有苍澜的丝绸商人,也有蛮神部落的矿石贩子,他们的骡马身上都系着两种文明的图腾彩带。玉枢跑过来,手里捧着新出炉的跨陆地图:“哥,明年我们去蛮神大陆的火山部落看看?听说那里的岩浆烤肉别有风味!”
林枫望着远方的雪山,想起昨夜铁蛋抓周时,惊鸿剑模型忽然发出的嗡鸣——那是剑与蛮神图腾的共鸣。他知道,在这片横跨大陆的雪原上,还有无数未知的故事等待发生。而这些故事,终将像雪花一样,轻盈却坚定地,落在每个热爱和平的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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