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大陆上,兽人们还在和猎物贴身肉搏,顶多再用上磨得锋利的骨刀,更省力的陷阱倒是没有。
“比如说,我们在这里挖一个大坑,将坑底竖满削得锋利的竹子,将坑的上面平铺上树枝盖上野草,这样猎物不小心掉下去,就会被竹子戳穿。”
随着叶轻的解释,狼逸的眼睛越来越亮,“这真是一个好办法!”
如果用这样的方法来捕猎,就算是他这样残疾的兽人,也就只需要一个人就能完成这个过程。
有了这样的方法,也许自己就不会因为失去战斗力落到给赶出部落的下场了。
叶轻看着对方觉得可行的样子,“那挖坑吧,一定要足够大,让獠猪掉进去,却爬不上来,我在这里给你望风。”
“嗯!”狼逸兴奋道,但是一个优秀雄兽人的素养让他马上镇定下来。
这是他残疾之后,第一次狩猎獠猪这样大的猎物,竟然比他成年之后第一次去狩猎时,还要激动,心中满溢的期待热鼓鼓的。
尽管长时间饥饿让他四发软,但是这一刻,他仿佛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看到了能继续生活下去的机会,这一刻,狼逸无比庆幸自己被送到了叶轻身边。
这是兽神的眷顾!
围着周围巡视了一圈,确定了那只獠猪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在这里,然后拿起旁边一节枯枝,卖力地开始了挖掘。
不一会儿,一个大坑就出现在了叶轻的眼前,以前她养的边牧钱串儿,挖坑也是如此地在行,叶轻真想夸一句:“好狗。”
其实在出来狩猎之前叶轻就想好了,做一个陷阱,是最省力的狩猎方式了,并且带上了她刚砍的一些竹子。
叶轻在一旁削着竹子,两人很快就做好了陷阱。
就在两人商量着今天先走,明天再回来看看的时候,变故横生。
狼逸对气味儿敏锐得厉害,一把将叶轻揽在了身后,两颗犬牙又冒了出来。
从狼逸注视的草丛中,冲出了一只浑身黑皮,长着狼逸大腿粗的獠牙的巨猪,身形足足有现代猪的两三倍。
叶轻对于狼逸说狩猎很危险这句话有了实感。
自己现在这样瘦弱,连搬运竹子都气喘吁吁,两眼发黑,无疑将成为一种拖累。
“狼逸,不要跟它打,将它引到陷阱那边去。”
叶轻一边说着,一边手脚迅速地爬上了一棵足足有野猪身形那么宽的古树。
手脚麻利到狼逸觉得对方是直接窜上去的,不是知道还以为小雌性不是只小狐狸,而是只小松鼠。
狼逸也瞬间明白了叶轻的意思,虽然有着伤腿拖累狼逸走不快,但是他身形灵活。
三两下就将獠猪引到了陷阱旁边。
獠猪一连几次撞空,已经愤怒的失去了理智,一个猛冲就掉进了陷阱里,一阵凄厉的哀嚎过后就没了声响。
叶轻扒着洞口,看着獠猪还在神经性地抖动着,激动地对狼逸道:“太好了,我们有食物了!”
狼逸脸上还挂着汗珠,但是眼底却满是兴奋和喜悦。
两人的力气都消耗的差不多了,一起齐心协力才费劲地扛起獠猪,把它带了回去。
走之前狼逸小心地用泥土将血迹都清理干净,将陷阱恢复成了原样。
希望下次再来的时候,能得到更多的食物。
叶轻满眼都是对食物的渴望,一方面她现在又饿了,另一方面有了食物才能让自己长肉,自己现在的样子,来阵风感觉都能刮倒。
她哼哧哼哧地扛着就闷头往前走,忽然就走不动了。
狼逸停留在了原地,静静地看着山坡下的一队人马,一双黑漆漆的双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叶轻也跟着看了过去,跟动物迁徙一样,领头的是一只高大威猛的白狮,队伍里除了狮子就是狼,也许那些就是狼逸的族人。
“你要是想跟他们一起回去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不过食物我们三七分,我七你三。”
“他们已经抛弃了我,就不再是我的族人,我也不会跟他们走的,你现在是我的雌主,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哦。”叶轻独自一人被拐来这异世大陆,说没有恐惧是不可能的,既然现在能有一个伴,叶轻当然求之不得。
“你这看着也是被那个梦胁迫的,也就不算夫妻了,但是我们可以搭个伙,我觉得你人还不错,我们可以当朋友。”
很好,又是好人卡,又是当朋友,感觉自己好像个渣女啊。
狼逸着急道:“但是你已经收了我的狼牙,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更像了,还手拿始乱终弃剧本。
那个狼牙吊坠原来是个定情信物吗?家传玉佩,只留给媳妇拿了,拿了就要嫁的那种吗?
“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这个狼牙是这个意思,我现在还给你。”叶轻急忙就想摘下来。
也是,自己已经是残疾的雄兽人了,能活下去已然是兽神眷顾,怎么还能祈求有雌性能跟他结契呢。
狼逸默默地将自己的吊坠收了回来,神色暗淡,也许是相处过程中,小雌性并没有展现出对于残疾兽人的区别对待,甚至很是善待的举动给了他错觉。
“对不起,我以为你接受了我的结契请求,是我痴心妄想了。”
“什么结契?”叶轻小心翼翼地问,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别告诉她,这个吊坠和结婚证一个作用?!
“雄兽人到成年时脱落的牙齿,只有最坚硬的那颗能保留下来。”
“当他认定了一个雌性,要成为她的兽夫,就会把獠牙送给雌性,二人结成伴侣。”
这是这片大陆上约定俗成的结契规矩,为什么小雌性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接受了又被退回,应该也算是头一份了。
如果不是对小雌性有了一定的了解,他一定会以为这又是一种新的羞辱方式。
“也是和我这样的残疾的雄兽人在一起,更会被部落里的其他兽人欺负,排挤的。”
少年的眼尾低垂,掩尽了眼中的落寞。
颤抖的声音压抑着委屈和故作坚强理解。
叶轻只觉得两眼一黑,良心都受到了谴责。
对于色令智昏的叶轻来说,美人示弱,更是一大杀器。
“我不是,我没有。”苍白地辩解着。
对方湿漉漉的眼眸中满是失落,“没事,我都理解的。”
“我——”叶轻刚想要解释一下。
“好了!”
狼逸有些难堪地直接打断了叶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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