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高特助的电话打了进来:“陆总,楚氏三个在建项目突然被抽贷,楚董正在四处求人。”
陆栖迟神色未变,从容的倒了杯热牛奶,落地窗外,暮色渐深。
两人简单的交谈了几句,黎晚卿就趴在沙发上,静静地观望。
“小心烫。”陆栖迟将玻璃杯递过去时,温热的水珠顺着杯壁滑落,沾湿了他骨节分明的指尖:“开心了?”
黎晚卿立刻盘腿坐正,规规矩矩的接过杯子:“这样会不会把楚家逼急?”
男人垂眸勾起一抹笑:“这才到哪。”
这句话说的没毛病,这个角度看他还挺娇羞的,是怎么回事?
感受到目光,他抬眸发现黎晚卿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陆总现在的样子...”黎晚卿突然攀上他的肩膀,在紧抿的薄唇上轻啄一下,“好帅。”
“楚家不会倒,”陆栖迟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但他们得学会低头。”
“陆总生气了?”黎晚卿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注意到他的神色又冷了几分。
陆栖迟状似随意道:“担心我的投资打水漂。”他转身时唇角微扬,却被她逮个正着。
“哦——”她拖着长音退回沙发,“原来陆总不是替我出气,是怕亏钱啊?”
“投资当然要追求回报。”陆栖迟准备拿起平板的手又放下:“既然有人主动投怀送抱,这笔买卖倒也不算亏。”
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一步步逼近:“那陆总要不要考虑...再多投资一点?”
陆栖迟回眸,目光定格在那双含笑的眼眸上:“利息怎么算?”
“这个嘛...”黎晚卿纤指勾住他的衣角,“就看陆总想要短线操作...还是...长期持有了。”
感受到对方骤然加快的心跳,她得逞般轻笑:“不过我不太会,陆老师...”指尖顺着睡衣下滑,“也教教我投资,好不好?”
陆栖迟突然扣住她的腰身:“陆老师可以教你投资...”他低头凑近她耳畔,“不过学费很贵。”
黎晚卿趁他俯身的瞬间,灵巧地从他臂弯里滑了出去,赤着脚轻盈地退开两步,歪头冲他笑。
“那算了,陆老师的课太贵,我上不起。”
陆栖迟眸色一沉,伸手去抓她,她却早有防备一个旋身躲开,顺手捞起茶几上的牛奶杯,慢悠悠啜了一口。
“陆总,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啊。”
他盯着她,忽然低笑一声:“跑得挺快。”
“不跑等着被套牢吗?”她眨眨眼,故意晃了晃杯子,“我可不想当绿油油的韭菜。”
咔嗒一声脆响,门锁严丝合缝地扣紧,还隐约传来反锁的声音。
他站在原地,半晌,低笑出声:“……行,黎晚卿,你等着。”
【撩完就跑真刺激】
【陆总:我刀呢?】
【吃瘪警告】
楚家老宅灯火通明,楚清清缩在母亲怀里,妆容被眼泪晕成可怖的色块
“爸!那段视频是合成的!”她歇斯底里地尖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一定是黎晚卿那个贱人——”
“啪!”
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楚父面色铁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蠢货!公关都替你解决了,你要是在惹事谁都保不你!”
楚清清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打我?!”
“妈,我爸他打我!”
沈素猛地将女儿护在身后,尖声怒斥:“楚明远!你疯了吗?!现在不想着解决问题,反倒拿女儿撒气?!”
楚父冷笑一声,抓起茶杯狠狠砸在地上,瓷片飞溅,楚清清被吓得跌坐在地。
“解决问题?你问问你的好女儿干出什么蠢事!陆氏已经冻结了我们三个项目的资金流!银行现在全在催债!”
楚清瑶轻抚父亲后背,声音温婉似水:“爸,这也不能怪妹妹,只是她太喜欢陆总了,才做了错事,只是泽州这次......确实动了怒。“
“那你还不快去解释!”楚父剧烈咳嗽起来,西装袖口沾着茶渍微微发抖。
“可是......”楚清瑶欲言又止地绞着手指。
“他说我们楚家的女儿要是这种人,联姻也就没有必要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她恰到好处地咬住下唇,手机在掌心微微震动。
屏幕亮起,沈泽洲的简讯映入眼帘:【我相信你】。
“清瑶,现在全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楚父颓然跌坐在真皮沙发里,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我这就去联系。”她优雅起身,走过这个所谓的妹妹身边时,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落地窗映出她挺直的背影,而妹妹跪坐在地的狼狈身影,恰好碎在她高跟鞋踩过的一片瓷渣上。
“爸,泽州刚才来电话了。”她缓步上前,高跟鞋踩过碎瓷片,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说……”
楚父猛地转头,浑浊的眼里迸出希冀:“他说什么?”
楚清瑶轻轻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沈泽洲刚发布的声明:【沈氏与楚氏合作照常进行,个别人员行为不代表企业立场】。
“只要我明天去签补充协议,沈氏可以注资一亿应急。”
楚父紧绷的肩膀骤然松懈,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好!好!清瑶啊,你真是我们楚家的福星!”
他急切地抓住长女的手,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一定要牢牢抓住沈泽洲,楚家的未来就靠你了!”
楚清瑶微笑,眼底却一片冰冷:“我一定会的。”
会把整个楚氏,都拿过来。
后半句话无声地碾碎在唇齿间。
沈素搂着瑟瑟发抖的楚清清,突然尖声打断:“楚明远!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清清出事的时候你在哪?现在倒知道摆父亲的谱了?!”
她恶狠狠地瞪向楚清瑶:“还有你!别以为攀上沈家就能踩在我们头上!”
楚清瑶轻笑,看起来十分礼貌:“阿姨,您说笑了。”
但每个字都刺得人生疼。
“你装什么,你也就是个贱人。”女人歇斯底里地尖叫,扬起的手腕上翡翠镯子叮当作响,“你跟你那个短命的妈一样下贱!”
巴掌带着风声袭来时,楚清瑶往后退了一步,她是弱,但这并不代表她会隐忍。
“我这张脸现在很金贵。”她抬眼,目光如刀,“毕竟……”
“楚家现在,还需要我这张脸去求人呢。”
三个女人一个狼狈不堪,一个张牙舞爪如困兽,一个优雅从容得像在欣赏一场闹剧。
还有一个他是观众,也是这场戏剧的缔造者。
房间内
“哗啦——”
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被狠狠扫落在地,香水瓶炸开,浓烈的玫瑰香混着粉底液在羊绒地毯上洇开一片污渍。
楚清清胸口剧烈起伏,盯着镜中自己扭曲的脸,精心打理的发丝散乱,眼线晕成两道黑痕,活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妇。
“贱人!”她抓起剪刀,发狠地朝照片上那张笑靥如花的脸戳去,“你也配?!”
剪刀的寒光一下又一下地划烂照片,纸屑纷飞,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个抢走陆栖迟的女人碎尸万段。
这个男人本该是她的!
她都能忍受他毒舌,为什么还不能是她?
剪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楚清清瘫坐在满地狼藉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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