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妮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在想他是不是误会了。
她不是想要怎么样他,她只是没地方可去,并不是想要赖上他。
小妮的手掌快速地摆动,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两分:
“我没想招惹你,你不用对我感兴趣的。”
权嬴黑眸深了深。
“我做佣人,是个干活儿的,你不用搭理我的,你就当我是透明的不存在的,我保证不会乱动你的东西,安守本分,把你家收拾得干干净净。”
“好不好?”
权嬴看着她准备张嘴说话,安小妮上赶着打断,生怕他一开口就是拒绝。
“还有,你的那些女朋友们要是来了,我保证不乱说话,也不乱看,我消失,绝对不会妨碍你的。”
此时权嬴头顶有无数只乌鸦飞过。
呵——
他冷笑一声,大声喊:
“傅宇飞,给钱打发她,住酒店,租房,爱上哪上哪,跟我没关系。”
语气带点恼火,权嬴伸手准备打开车门。
突然手背一凉,安小妮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求求了!”
那声音听着快哭出来了。
男人跟没听见一样,车门打开,关上,发动引擎。
不到1秒,那辆布加迪黑夜之声,以魔鬼一样的速度擦着安小妮的身边飞过。
那车不到2秒,就消失在这条街的尽头。
安小妮望着那方向发呆,她找不到出路。
傅宇飞是知道的,他家先生对女人是冷漠无情的。
在外面喝个酒,看个跳舞,可以。
把女人带回家,绝对是不可能的,不管那女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他过来跟小妮说:
“我送你去附近的酒店吧。”
无奈之下,安小妮坐上了傅宇飞的车。
她没有办法了。
5分钟不到,车子在一家豪华酒店的路边停靠。
傅宇飞从西服口袋里掏出手机,说:
“我转钱给你。”
安小妮低下头,脸上出现忧伤,细声说:
“我手机在家里的时候已经被砸了。”
傅宇飞窗外看了看,酒店旁边就是一个Atm取款机,他说:
“下车我们先过去那边。”
安小妮乖乖地跟着他。
Atm机唰唰唰出来钞票。
“拿着。”傅宇飞把钱装进他下车前准备的帆布袋子里。
整整10万,有些重手。
这些钱够她短期解决自己的吃住问题了。
安小妮打开袋子,说:
“太多了,不用那么多的。”
“拿着吧,走。”
傅宇飞领着安小妮走进了酒店,给她开了一个房间,还带着她走到房间门口。
“好好保重。”
傅宇飞向她点点头,在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安小妮开口:
“飞哥哥。”
傅宇飞怔了一下,这个称呼还挺新鲜,转头看着她,等她说话。
安小妮说:“如果有一天我有钱了,能还你们钱了,我该怎么找你们?”
傅宇飞挤出笑容,说:“不用了,先生不喜欢别人打听他。”
安小妮紧紧攥着装钱的袋子,“谢谢你,替我跟他说一声,谢谢他。”
看着傅宇飞离开的身影,安小妮关上了房门,她没有安全感,把能上的锁,都反锁了。
她摸摸胸口,东西还在,她在灯光下,手指颤抖的展开纸条。
上面白纸黑字密密麻麻,是父亲的笔迹。
写着一些复杂的化学式、药名和配方。
她虽看不明白,但凭借着对父亲的了解,瞬间猜到这是爸爸研发的戒毒药资料。
她的父亲,是一位专业的制药专家,也是安氏药物研发公司的创始人。
他一生都怀揣着伟大的抱负 ——
要用自己研制的戒毒药,拯救那些深陷du品泥沼的人,让他们挣脱du品的枷锁,让这个世界因为没有du品的侵蚀而变得更加美好。
这款V3戒毒药比一般的戒毒药时效快,效果好,服用7天,基本就能戒掉瘾,再服用7天巩固,把人身上的毒血液都洗了个彻底,而且副作用可以小到忽略。
而且价格比那些害人的东西便宜多了。
上市后,如同一束强光,穿透了黑暗的du品世界,照亮了无数吸du者的黑暗人生。
那些曾经被d品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人,在戒毒药的帮助下,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希望,重建了破碎的家庭。
可也正因如此,动了某些人的 “蛋糕”。那些无恶不作的d枭,对父亲下了毒手,让父母死于非命,让她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也支离破碎。
她从一个被父母呵护的公主,千金小姐,一日之间,变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刹那间,她的呼吸一滞,视线渐渐模糊,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一滴滴砸在手背上。
她紧握着纸条,身体微微颤抖,脑中又浮现白天父母惨死的状况。
*
傅宇飞开的库里南驶进山顶别墅,在车库里,他没有看见那辆黑夜之声。
他去另外一个车库看,也没有看见。
他甚至都没有看见他家先生的身影。
偌大的别墅,安静得可怕。
傅宇飞甚至还跑到他卧室门口敲了他的门。
没人。
他没回来?
明明是他先走的。
以他的车速,应该早就到家了。
傅宇飞捞起电话,拨了过去,对方电话在响了三声之后才接通的。
“先生,我回来了。”
“知道。”
还没等傅宇飞再说点什么,电话那边已经传过来嘟嘟嘟嘟的挂线声。
傅宇飞蹙眉,看了一下电话,轻哼一声。
这还是他第一次挂他电话。
挂得莫名其妙。
这纸条轻飘飘的,可在安小妮掌心,却似有千斤重。
她的目光一寸寸扫过那些复杂的化学式、陌生的药名和详尽的配方,尽管内容晦涩难懂,但她心底清楚,这里面藏着父亲一生的心血,是父亲用生命扞卫的希望。
安小妮缓缓抬起头,视线落在脚边那个鼓鼓囊囊的袋子上,她深吸一口气,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明天,得去找个房子租,不用太大,能遮风挡雨就行。
那些多出来的钱,就存起来。
她打算去打暑假工,等大学开学,就住在学校宿舍,利用课余时间打工。
从小受了爸爸的熏陶,她也立志做一个出色的制药专家,跟他爸爸一样,大学就读的专业正是制药专业。
她要完成她爸爸的抱负,不让坏人得逞。
18岁的她,独自一人坐在酒店的床边,为今后的人生做打算,手指无意识地在纸条边缘摩挲着。
不知不觉,眼眶又热了起来,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吧嗒吧嗒地滴在她攥着纸条的手背上。
她赶忙抬手,胡乱地擦了擦,可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是1011房间吗?确定?”
“确定,我亲眼看见那妞走进去的。”
酒店第10层走廊传过来窸窸窣窣的对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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