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狂风暴雨肆虐的夜晚,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黑暗与雨水所笼罩。货车的轮胎无情地碾碎人骨,那一声声脆响在雨夜里格外清晰,如同死神的丧钟一般,一下下敲击着我的神经。我下意识地猛踩刹车,只听见“嘎吱”一声,车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焦急地看向仪表盘,上面那“3天”的倒计时突然开始加速跳动,秒针每跳动一格,就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扎进我的心脏。与此同时,腹部的蛊虫也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疯狂地撕咬着我的内脏,钻心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雨刮器有节奏地刮开挡风玻璃上那黏稠如胶的普洱茶黏液,在这令人作呕的黏液背后,山体滑坡后裸露的岩壁上,赫然嵌着半截青铜棺椁。那青铜棺椁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表面的纹路在雨水的冲刷下若隐若现,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戌时过境——”
对讲机里突然传出一阵怪异的傩戏唱腔,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我猛地一惊,目光转向副驾驶座,只见那滩原本静止的虫尸黏液突然开始蠕动起来,不一会儿竟聚成人形。在这诡异的黏液里,中介的翡翠扳指若隐若现,折射出棺椁表面的契约文字。那些凸起的铭文,就像是一条条毒蛇,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而它们正是运单背面的违约条款!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抓起撬棍推开车门。车门“吱呀”一声打开,山风裹着浓烈的腐肉味扑面而来,让我差点呕吐出来。我举着撬棍,小心翼翼地朝着滑坡带走去。滑坡带里散落着警服碎片,每一片布料都紧紧裹着一只带獠牙的尸虫,它们的眼睛闪烁着幽绿色的光,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怨恨。
我打开手机电筒,微弱的光线扫过棺椁的裂缝。在那黑暗的裂缝里,我隐约照见半张粘连着警徽的傩面。那傩面的表情扭曲而恐怖,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悲惨的故事。面具下的虫群正发出尖锐的警笛声,仔细一听,那警笛声竟在复述我的生辰八字,这让我的头皮一阵发麻。
“还剩71小时!” 突然,那黏液人形像鬼魅一样扑到我的后背,它在我耳畔低语,溅出的普洱茶渣落在我的脖子上,黏糊糊的,让人恶心至极。我反手将撬棍刺进黏液里,只听见“噗嗤”一声,然而液体却顺着棍身爬上我的小臂,在我的皮肤表面迅速凝成倒计时刺青,那刺青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嘲笑我的无力。
就在这时,山崖突然传来一阵锁链断裂的声音,那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是命运的警钟。紧接着,青铜棺椁轰然坠落,在货车前十米处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泥土飞溅,棺盖弹开的瞬间,十二具裹着警服的干尸直挺挺立起。它们的身体僵硬而扭曲,腰间别着的不是配枪,而是四十九个微型普洱茶箱。那些普洱茶箱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茶香,但在这诡异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阴森。
手机自动开启了直播,屏幕上的弹幕如蛆虫般蠕动。
【虫宴开场】
【戌时吞骨】
【打赏人牲】
干尸们突然转向货车,它们空洞的眼窝里钻出契约文字,那些文字闪烁着红色的光芒,仿佛在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它们撕开警服,露出腹腔,每个胸腔都塞满了蠕动的人蛹。蛹膜上印着货运站搬运工的工号,每一个工号都代表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如今却被囚禁在这恐怖的蛹体之中。
当第一具干尸扑到引擎盖时,我瞥见人蛹里封着的竟是三天前失踪的货运站会计。他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在向我求救。我心中一阵刺痛,却又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方向盘突然软化,像一个巨大的吸盘般黏住我的手掌。我用力挣扎,却无法挣脱。仪表盘渗出普洱茶味黏液,那黏液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让人作呕。倒计时数字在液面上扭曲成林雪的半张傩面,那傩面的表情诡异而阴森,仿佛在预示着我的命运。
我拼命踹开车门,翻滚落地。在落地的瞬间,我瞥见后视镜里映出的惊悚画面——货厢门不知何时敞开,四十九个普洱茶箱正在暴雨中膨胀。箱体表面浮现出警局封条,那些封条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醒目,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子时卡轮!” 黏液人形在车顶尖笑,那笑声尖锐而刺耳,仿佛是恶魔的嘲笑。我慌乱地摸到后轮处的异物,手机电筒照亮了一只森白骨爪。那是便利店老板娘的右手骨,指骨上刻着“酉时破契”的诅咒。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刺痛着我的心。
山道两侧突然亮起人皮灯笼。那些灯笼在暴雨中非但不灭,反而在雨水的浇灌下暴涨成傩面巨像。巨像的獠牙开合间吐出虫群,它们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挡风玻璃,在挡风玻璃上拼出新倒计时:【71分钟】。那倒计时的数字闪烁着红色的光芒,仿佛在倒计时我的生命。
我发疯似的用撬棍撬动骨爪,然而每一次用力,都感觉像是在与命运抗争。我发现油箱正在渗出普洱茶液,那液体如同红色的血液一般,滴落在地面上。液体触及地面的瞬间,整段山路突然活化,柏油路面翻涌起带牙的肉浪。肉浪此起彼伏,仿佛是无数个饥饿的怪物在吞噬着一切。
货厢里传来箱体碰撞声,那些普洱茶箱正在自动重组,拼成北斗七星阵对准青铜棺椁。那北斗七星阵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仿佛在召唤着某种邪恶的力量。
“辰时收尸——”
干尸们的腹腔突然爆开,人蛹如炮弹般射向货厢。当蛹体撞碎箱体时,漫天普洱茶渣混着人血朱砂飘落。那景象仿佛是一场噩梦,让人毛骨悚然。我慌乱中摸到一片沾血的瓷片,上面刻着林雪父亲的警号:049。这个警号仿佛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中的谜团。
手机突然收到医院推送,三天前的体检报告在屏幕上炸开。x光片显示我的脊椎骨缝里嵌满虫卵,那些虫卵密密麻麻,仿佛是无数个小恶魔在等待着破壳而出。诊断意见栏却用契约文字写着:“巳时归棺”。腹部蛊虫应声暴动,利齿咬穿肠壁的剧痛让我几乎昏厥过去。在这剧痛中,我瞥见青铜棺内壁的终极秘密——四十九道抓痕旁,赫然印着我接单时按下的血手印!那血手印仿佛是一个诅咒,将我紧紧地束缚在这恐怖的命运之中。
山体再次滑坡,巨石雨砸得货车警报长鸣。副驾座椅突然撕裂,钻出一条缠着锁链的尸虫王。它的身体巨大而恐怖,头顶的傩面纹路与林雪右脸一模一样,獠牙间垂落的黏液里泡着一块警用怀表。表盘指针正逆时针飞转,每一次转动都仿佛在倒计时我的死亡。
“午时上路!” 尸虫王突然口吐中介嗓音,那声音阴森而恐怖,仿佛是中介的灵魂附在了尸虫王的身上。怀表玻璃炸裂,碎片割破我脖颈,鲜血顺着脖子流淌下来。就在这时,青铜棺椁突然竖起,将货车连同膨胀的普洱茶箱整个吞入棺中。
黑暗中,我感觉到有无数手掌在扒拉我的伤口,那些便利店老板娘的指骨,正将契约文字缝进我的骨髓。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刺痛着我的灵魂。
棺盖闭合的刹那,手机屏亮起最后画面:林雪在傩戏博物馆前焚烧古籍,灰烬中的血契条款正通过5G信号,涌入所有普洱茶包装上的条形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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