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疲惫不堪地蜷缩在快捷酒店那张狭窄又陈旧的床上,周身仿佛被无形的压力紧紧束缚。窗外,狂风裹挟着暴雨,如万马奔腾般呼啸而来,狠狠地冲刷着那块“曲阳殡葬用品批发”的霓虹灯牌。那牌子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发出滋滋啦啦的电流声。霓虹灯闪烁不定的红光,透过窗帘那细微的缝隙,鬼鬼祟祟地钻进房间,在地面上投下血棺似的暗影,让人不寒而栗。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翡翠扳指,它此刻在掌心烫得惊人,好似被烈火灼烧过一般。那滚烫的触感,顺着指尖传遍全身,仿佛有一股神秘而诡异的力量在扳指中涌动。我皱着眉头,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不明白这扳指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滚烫。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在这寂静又阴森的房间里,那震动声格外刺耳。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吓了一跳,心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颤抖着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收到一个匿名包裹的取件通知。我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来到酒店楼下的快递存放处,找到了那个快递箱。它看起来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包裹。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撕开快递箱的胶带。刹那间,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那味道刺鼻至极,仿佛是从地狱深处散发出来的。我忍不住捂住口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呕吐出来。
定睛一看,箱子里是七块压成棺材形状的普洱茶饼,每块茶饼上都印着“王氏尸茶”的血字。那血字红得刺眼,仿佛是用鲜血写成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我的手不禁颤抖起来,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苏记者也爱喝老茶?”一个轻柔却又阴森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我猛地转过头,只见前台小妹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她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她的瞳孔在黑暗中泛着猫科动物的幽光,那幽光如同鬼魅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茶得用停尸房的冰水泡,味道才正。”前台小妹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让人胆寒的意味。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便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我猛地摔上房门,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这时,手机自动播放起监控回放。画面中,十分钟前的酒店走廊空无一人,根本没有人送包裹。那箱茶饼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自己从消防通道滚了出来。看着那诡异的画面,我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
我怀着极度恐惧的心情回到房间,将第一块茶饼放入热水中。就在茶饼刚碰到热水的瞬间,一股黑血从茶饼中渗出,迅速在水中蔓延开来,将整杯热水染成了骇人的黑色。茶汤表面渐渐浮现出王东子的脸,那是一张腐烂不堪的脸,嘴唇溃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他的嘴唇一张一合,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声音低沉而阴森:“该还债了...”
突然,从茶雾里伸出一只长满尸斑的手,那只手干枯而扭曲,指甲又长又黑,如同锋利的爪子。它以极快的速度攥住了我的手腕,那冰冷的触感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我拼命挣扎,试图挣脱那只手的束缚,但那只手却像铁钳一样,死死地抓住我,让我动弹不得。
“别喝!”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镜中响起。我惊恐地看向镜子,只见陈明的鬼影在镜中闪现。他的警服上沾满了茶叶,脖颈缠着茶树根,模样十分凄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焦急,大声喊道:“当年专案组就是被这茶...”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暴涨的茶雾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慌乱地扯开衬衫,发现今早被黄鼠狼抓伤的伤口里钻出了茶树嫩芽。那些嫩芽嫩绿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我的皮肤上蠕动。翡翠扳指突然再次发烫,而且比之前更加厉害,在桌面烫出一个带编号的坐标。我颤抖着拿起手机,查看定位,显示坐标在七十公里外的王家祖坟。
手机突然收到直播连麦请求,我的手颤抖着接通了。画面剧烈晃动,我看到赵大胆的遗孀正跪在灵堂前烧纸。灵堂里阴森恐怖,烛光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她突然转头,露出满口尖牙,那尖牙锋利而阴森,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苏记者,我老公托梦说在下面想喝茶...”
我惊恐地看着屏幕,灵堂的遗像突然流出血泪,赵大胆的眼珠在相框里转动,仿佛有生命一般。当镜头扫过供桌时,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那上面摆着的正是我刚收到的七块尸茶!
就在这时,走廊突然传来指甲抓门声,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一下一下地抓在我的心头。我惊恐地抄起茶刀,抵住房门,眼睛紧紧地盯着猫眼。透过猫眼,我看到前台小妹正用茶针挑自己的脊椎。她的动作缓慢而诡异,每挑一下,就有茶树根须从她的脊柱里钻出来,根须上串着七颗警用纽扣。
“寅时三刻...”她在门外哼起了采茶调,那歌声悠扬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每唱一句,就有茶叶从门缝涌入,那些茶叶落地后变成指甲盖大的骷髅,蹦跳着组成一个“死”字。我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头皮发麻,双脚发软。
我不顾一切地冲向消防通道,希望能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然而,安全出口指示灯突然变成血红色,那刺眼的红光仿佛是死神的召唤。每层楼梯拐角都摆着一口冒热气的茶锅,锅内翻滚着带警徽刺青的人头。那些人头在沸水中上下沉浮,脸上的表情扭曲而恐怖。当我来到五楼时,那口锅里,赫然煮着陈明被剥皮的头颅!
“这是今年的新茶。”顶楼传来苍老的声音。我抬头望去,看见一个驼背茶农蹲在栏杆上炒茶。铁锅里翻炒的竟是带血的头盖骨,那场景血腥而恐怖,让人毛骨悚然。“苏记者要不要尝尝明前茶?”茶农的声音低沉而阴森,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就在这时,翡翠扳指突然爆出绿光,那绿光照在茶农身上,我惊恐地发现茶农没有影子。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人!我慌乱中抓起灭火器砸向消防栓,喷涌的水柱中浮现出无数张被茶汤淹死的人脸。那些人脸扭曲而恐怖,眼睛凸出,嘴巴大张,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最清晰的那张脸竟是我自己,口中塞满发霉的茶叶。
逃出酒店时,我撞见更夫在烧纸钱。纸灰在风中飞扬,突然,一只黑猫从纸灰里跳了出来,拦住了我的去路。它额头的白斑组成一个“冤”字,开口竟是王东子的声音:“你每呼吸一次,就有片茶叶吸你的阳气...”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一种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在这时,手机突然收到短信:「欢迎成为第49位品茶师」。我惊恐地看向后视镜,发现我的头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发丝间缠着茶树须根。当出租车驶过乱葬岗时,计价器突然疯狂跳动,最终显示的数字是我妈的生辰八字!
“到了。”司机转头露出溃烂的半张脸,副驾驶摆着一套茶具。他的声音低沉而阴森:“王总说请您尝尝用自己骨灰养的茶...”
我望着车窗外那阴森恐怖的地方,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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