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跑出去老远,李跃民才轻蔑地一笑,提一口气,嗖嗖嗖追了上去。
一个空翻,又把它堵住了。伸出大手命令道:
“拿来!”
“原来是个会功夫的,那小爷我也不怕你。
这钱到了小爷手里,就是小爷的。
你想往回要,门儿都没有。”
说着,彪子抽冷子拔出腰间的匕首,向李跃民胸口扎去。
李跃民万没想到这个小贼不但贪心,而且心狠。顿时起了杀心。
等他匕首扎过来的时候,顺势一扣他的手腕,轻松下了他的匕首。
握住他那两只贼手指,咔吧一声,硬生生地给掰断了。
“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彪子被掰断了手指,疼得嗷嗷直叫。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哆哆嗦嗦指着李跃民说道:
“好,大个子,我记住你了。
山不转,水转。你我之间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说完,不情愿地掏出钱,往地下一扬,闪身跑进了一条小胡同。
李跃民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钱,在众人惊讶和诧异的目光中,迈着傲娇的步伐赶回了供销社。
柱子守着电视机,正在埋怨自己往出掏钱的时候怎么就那么不小心,竟被这两个小贼给盯上了。
好不容易家里的日子有了盼头,这一下子怕是又要回到了解放前了。
正当他懊恼无比的时候,一摞钱伸到了他的面前。
柱子抬头一看,见李跃民乐呵呵地瞅着他。
柱子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被贼偷去的钱居然还能被追回来,
在他的印象中,简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大哥,小弟我是真的越来越佩服你了。
就凭你这身手,你要说你没受过啥高人指点,打死我都不信。
跟小弟说实话,是不是偷摸儿拜了师父?”
李跃民瞥了他一眼,弯腰拎起电视机说道:
“二弟,往后跟我混,记住了,不该问的别问。
走,再给家里买点好嚼果去。”
说完,李跃民迈着大步,来到卖点心糖果的柜台前。
柱子拎着东西紧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越发觉得李跃民高深不可测。不由暗自庆幸自己总算跟对了人。
“同志,打算来点啥糖?我们这有新进来的花生牛轧糖、玉米软糖、大白兔奶糖。
李跃民瞅着柜台里十几种糖果,软的、硬的、巧克力的,看得是眼花缭乱。
也不知道哪个好吃,哪个不好吃,看了半天,豪气地说道:
“一样给我称半斤,还有这点心,多称几样。
此外,麦乳精、糖水罐头啥的,也要几罐。”
“同志,这是家里要办喜事吧,可真舍得花钱。”
售货员见来了大主顾,马上堆起笑脸,一面与李跃民搭讪,一面麻溜地称重打包。
李跃民接过点心和糖果,在周围人啧啧的艳羡声中,在旁边的柜台给李跃进买了一些文具和衣物。
直到实在没法拿了,这才和柱子离开。
再说家里这边,昨晚李跃进回家报平安,熬了大半宿等信的张春桃总算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一觉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
睁眼一看,见李跃民还没回来,顿时担心起来。
穿好衣服,就去找李跃进问话。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没在家。
春桃又不敢惊动瞎眼婆婆,只好一个人来到院子外面,扶着篱笆,眼巴巴望着回家的那条土路,心里七上八下地打起鼓来。
这一幕,被正好出门的宋梦瑶看在眼里,抄着手,走过来说道:
“呦,春桃儿,你家爷们还没回来呀?
我听国林说昨儿晚上他和那个残废去追红狗子了,八成是被撕成碎片了吧。
唉,我可真同情你,刚过门儿没两个月就要守活寡了。
不像我,这眼瞅着就要当妈了。你说,这人和人的命运咋就这么不同呢?”
春桃儿一听宋梦瑶居然诅咒李跃民,这还了得。
顿时回怼过去:
“宋梦瑶,不会说话,就把你的狗嘴闭上。
再敢诅咒我爷们儿,信不信我抽你?”
别看春桃儿在李跃民面前温柔得像一只小猫咪,一旦被激怒了,瞬间翻脸,就成了一只母老虎。”
“行啊张春桃,你还敢打我?打呀,往我这肚子上打。
不打,你都不是你妈生的。”
宋梦瑶挺着孕肚,一个劲儿地往上拱火。
宋梦瑶这些日子早就对李跃民窝着一口气,好不容易逮着他不在,正好拿春桃撒气。
只要春桃挨上她的身子,她这茬是讹定了。
哪知张春桃可不上她的当,撇撇嘴,不阴不阳道:
“宋梦瑶,我说你的肚子咋瞅着咋像四个月的身孕呢?这好像不是李国林的种吧?
要不要我把这个事儿跟我家跃民他大娘,也就是你婆婆说说,让她拉你去医院瞅瞅?”
“张春桃,你,你,算你狠。好,我收回刚才说的话。”
宋梦瑶一看张春桃似乎知道她的底细,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脾气。
一跺脚,咬着牙,转身回了屋。
春桃看着她的背影儿,别提有多解气了。
“嫂子,瞅啥呢?”
忽然,李跃进从远处走了回来。
“跃进,这一大早上的,我就没见你的影,跑哪儿耍去了?
不知道你哥到现在还没回来吗?咋瞅着你一点儿都不担心呢?”
“哎呀,嫂子,我哥一个大活人,能出啥事儿?况且他身边还跟着柱子哥呢。
我说你呀,怀着身孕呢,就少操这心了。
快,回屋歇着去,估摸着我哥也快回来了。”
张春桃一听李跃进话里有话,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问道:
“跃进,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知道你哥去哪儿了?
你要不跟我说实话,等你哥回来,我就告诉他说你欺负我。”
李跃进一听这个小嫂子居然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急忙挽起她的胳膊,撒娇:
“嫂子,我的好嫂子,我哥说了,不让我告诉你。他讲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还惊喜?只要不是惊吓就好了。
自打你哥当上守山人,我一天提心吊胆的。
自打我怀了孩子,你哥也不让我出去,可憋屈死我了。”
就在春桃抱怨的当口,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
“媳妇儿,解闷儿的来了。”
春桃惊喜地一扭身,只见李跃民左手拎着个大箱子,右手拎着一兜子东西,出现在她的面前。
春桃儿一看自家爷们儿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三步两步地迎上去,一把抱住李跃民:
“跃民哥,你可让人担心死了。”
李跃民见春桃儿没梳头,没洗脸,不由一阵心疼。
拿手指刮了一下她可爱的小鼻尖,宠溺地说道:
“担心个啥,你爷们儿这不好好地站你面前了?
走,媳妇,进屋,看我给你买的啥?”
说完,吩咐李跃进拎着东西,一道进了屋。
李跃进从盒子上读出了熊猫电视机的字样,兴奋地要拆包装,被李跃民一个眼神弄了出去。
李跃进会意,抓了一把糖揣兜里,识趣地溜了出去。
春桃刚要喊他,被李跃民一把抱住。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张大嘴已经印在她的红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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