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跃民手握枪,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等着其他的红狗子逐一暴露在眼前。
一般来说,红狗子群大概有十只豺左右,以母豺作为首领,一名父亲,两个随从,余下的是豺崽子。
而这只红狗子群显然不符合这一标准,足有二十五六只,且成年豺居多,一看就是两个或三个小群组合的。
率先出来的那只体型偏大,足有一米三长,一看就是红狗子中的首领,李跃民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红太狼。
只见红太狼仰头看了看西垂的太阳,估计是笃定了里面的人此时肯定看不清东西,
这才发出一种拉长的、凄厉的、让人血脉翻腾的嗥叫,率领群狗,排成阵型,向洞内冲进来。
此时天已经黑了,李跃民的视线受到干扰,不过丝毫不影响他发挥。
抬手瞄准那头红太狼的头部就是一枪,这一枪稳准狠,红太狼还没明白咋回事,已经交代了。
其他的红狗子见头豺死了,并未像李跃民之前说的那样一哄而散,反而在另一只母狗的带领下,冲劲更猛了。
“奶奶的,这是把小爷我当空气了!”
李跃民见状,快速压弹入弹仓,重新拉栓。
“砰”
“砰砰”
这二枪,直接打倒两只公狗子,一只打中腹部,一直打中大腿。
两只红狗子凄厉的叫声差点没把正在点火的马大龙吓个趔趄,点火的手一哆嗦,直接掉进了干骨头堆里。
眼瞅着红狗子群就要进洞进,一团红光腾地燃烧起来,明亮的火焰惊得那个领头的红狗子连连后退,狗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李跃民抓住这难得的机会,砰砰砰,接连几枪,又干倒几只。
“女婿,好枪法!”
“跃民,你小子也太猛了。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就把我闺女嫁给你了。”
马大龙不去打红狗子,反而端着胳膊,瞧起了热闹。
此时的李跃民哪有心思理睬这些,他知道红狗子的敏捷胜于豹,残忍比过狼,智慧超过狐狸,体力跑得过鬣狗。
更重要的是,红狗子还擅于团队协作,虽然干死了五六只,但大部队还在。
就在李跃民准备大干一场时,突然洞外灌木丛中传来一声怪叫,明显像是在向进攻的群狗发出信号。
“奶奶的,居然又冒出一只红太狼?
还跟我玩这路子,也不看看我是谁!”
李跃民嘴上骂着,手可没闲着。
凭感觉锁定红太狼躲藏的位置,扣动扳机,啪的,打出一发子弹。
耳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群狗闻听,瞬间没入灌木丛,没了踪影。
李跃民要追,又怕红狗子这家伙太狡猾。万一它们兵分两路,一路暗中杀个回马枪,岳父他们三个可就玩完了。
想到这,迈出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等了一会,见没了动静,这才开始清点红狗子的尸体。
“女婿,你可真能,怨不得我那闺女老在我面前夸你如何如何威武,今日亲眼所见,果然不虚。
你看,仅一袋烟功夫不到,这红狗子就被你灭了七八只,且全是大家伙。
看来,这群红狗子一时半会是不敢下山了。”
“岳父,碍于现在天黑了,也没个照亮的家伙什,也只好做罢了。
不过不把这些家伙全灭了,始终留个隐患。”
与李跃民的担忧不同,马大龙摆弄着红狗子的尸首,兴奋地说道:
“跃民,你看,你打了这么多只,不如给我带回去一只。
我家许久没闻到肉味了,正好炖了解解馋。
另外,狗皮扒下来,给我做件袄子御寒,一举两得。”
“叔,不是我吝啬,你可千万别打它的主意。
这玩意的肉有毒性,不能吃,红狗子皮也不能做袄子穿。
太晚了,林子里危险,咱还是赶紧往回走吧。”
其实李跃民不给马大龙狗皮是有私心的,前世他认识一位专门收药材的老者,知道豺皮在中药中有着独特的价值。
内服煎汤或浸酒服用,可以用于治疗胃痛、腹痛、痢疾、腹泻、痛经、风湿痹痛和跌打损伤等疾病。
此外,红狗子皮在《唐本草》中被记载,还用于治疗冷痹脚气。
不知道还行,既然知道,这样的好处怎么能轻易拱手送人呢?
马大龙一听狗肉有毒,便也不再多言,配合着张万山收拾残局。
功夫不大,四个人,四条扁担,担着两条死蟒,七八只死豺往山下走。
为防狗群搞突然袭击,李跃民让每人手里举着一根燃烧的枯树,自己持枪在手,一步三回头,密切注意周围的动静。
四个人深一脚浅一脚,艰难走了近半个时辰,天已经完全黑了。
要不是有火把照亮,几个人怕是要迷路了。
“都是这个李国林惹的祸,他要不带小雪进山,能有这事。害得我们险些填了红狗子的肚子。”
何七一面走,一面发着牢骚。
“要怪只能怪他那个贼婆娘,非要他进山猎什么貂。
这个败家娘们,除了会卖弄风骚,就是嫌贫爱富。
国林,你和他是堂兄弟,应该了解他。
你说说看,李国林这个小瘪犊子到底看上她哪点了?”
“嗯,这让我咋说,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呗。”
李跃民一面心不在焉地答着,一面竖起耳朵听周围的声音。同时眼睛密切地在黑魆魆的树林中扫视着。
“别光顾着说话,注意脚下的路。这要是一不留神滚到山坡下,命就没了。”
张万山提出了警告。
就在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闲扯时,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阵焦急的喊声。
“村长”
“跃民哥”
“爹”
“儿子”
李跃民闪目一看,就见山坡上人影晃动,五六束手电光齐刷刷朝几人照射过来。
待走近了一看,走在前面的是守山人柱子,并排的张春桃和弟弟李跃进。
身后跟着的是村里的两个民兵,肩上都扛着枪。
还有马大龙他儿子马小龙、何七他爹何老敢。
再往后一看,居然还有李国林这家伙。
“呜呜,跃民哥,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
张春桃一见李跃民,眼泪刷就下来了。要不是碍于他肩上担着扁担,早就扑他怀里去了。
“李国林,你惹了事,反倒跟没事人一样,瞅啥呢,还不快把我哥替下来。”
别看李跃进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说起话来却不含糊。
见李国林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就在他身后使劲一推,说道。
李国林一听,心里这个气呀,恨不得掴李跃进一个大耳刮子。
无奈众人都在,没法子,只好不情愿地替下李跃民。
其他人见状,也替下张万山、马大龙,何七,继续往山下走。
“春桃,谁让你来的?不知道山里危险吗?
万一出事,伤着你和儿子咋办?”
李跃民来不及和柱子搭言,拉着春桃的手厉声质问道。
说完,李跃进又把目光转移到弟弟李跃进身上:
“还有你,小兔崽子,你咋回事,怎么能让你嫂子跟你上山?”
“跃民哥,你别朝跃进发火,是我非要来的。
你和我爹这么晚不回来,你让我怎么不着急。
要是我就让跃进去找的柱子哥,只有他知道蟒洞方向。马叔他儿子七哥他爹是柱子哥通知的。”
张春桃委屈巴巴,又满脸担忧地说道。
“那这家伙咋回事?你别告诉我他是主动来的?”
就在张春桃刚要回答时,柱子突然指着远处晃动的树影大喊道:
“快看,跃民,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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