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静亭的身家背景,我是全然不知的,我们只是合作伙伴,利益一致就好,管他是谁家的老幺。
但我还是态度客气。
“我是与他认识。”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在我问了三次之后,沈陈傲云终于肯说出来意了。
“前几日,有一位叫赵挽江的找到我先生那里,跟我先生说,我们家老幺挑唆他的太太跟他离婚,请我先生规劝一下,让我们家老幺不要破坏他的家庭。”
“我们老幺呢,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个什么脾性,我这个做大嫂的很清楚,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虽然没个定性,但做人的分寸底线他还是有的,知道什么女人能碰,什么女人不能碰,尤其是有夫之妇!”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这个有夫之妇故意勾引沈静亭吗?
我忍不住出声,为自己辩驳。
“沈太太,这中间应该有什么误会吧,我与沈总是认识,但并没有你说的那样不堪,我们只是普通的合作伙伴而已。”
“合作伙伴?”
沈陈傲云冷嗤一声:“恕我直言,许小姐,你是连一份正经工作都没有的人,而我们家老幺掌管着家里的分公司,虽然你曾经也是名门千金,但许家早已破产,你跟他能有什么业务合作?”
我哑然。
因为我跟沈静亭的合作是见不得光的。
沈陈傲云看我的眼神更加鄙夷了。
“许小姐,大家都是女人,你心里在盘算什么,我心里门清,但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我们沈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老幺的婚事,我先生也已经做好了安排。”
“所以,许小姐,我奉劝你一句,以后离我们家老幺远一点,他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人,我们沈家也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我盯着沈陈傲云一张一翕的红唇,脑子里轰隆隆直响。
沈陈傲云又把目光转到张伯母身上。
“都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孩子们年纪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这很正常,但我们身为母亲的,还是要帮她们把好关,什么人能做朋友,什么人不能做朋友,我们心里得有一杆秤。”
“尤其是女孩子,更得看紧一点,要是被人带上了歧路,那被毁的可就不是一桩婚姻了,而是一辈子。”
张伯母听后,深以为然地点头。
“沈太太说得极是。”
再意有所指地看我一眼,“我们做父母的,确实要帮子女们把好关。”
一刻钟之后,沈陈傲云终于离开。
张伯母也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叫住她,想解释。
“伯母,我跟沈静亭真的没什么。”
可张伯母已经在心中对我们的关系下了定论。
“若你跟那个沈静亭真的清清白白,赵挽江为何找到人家里去告状?”
“天底下有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的太太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
这话好有道理!
赵挽江这一招真是好厉害!
可我还是要反驳,哪怕张伯母一个字也不信。
我是家道中落无权无势了,但我没做过的事情,就不能往我身上扣。
“伯母,我跟沈静亭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
“我跟他清清白白!”
“我管你们是清白,还是其他。”
张伯母冷冷说:“婉怡近日很忙,要学的公事很多,你再住在这里会令她分心的,小南街那边有一套公寓,等收拾好后你就搬去那里吧。”
我紧紧攥着手指,将下唇咬出一道血痕。
“多谢伯母。”
我怎么也没想到,赵挽江会来这一招,为了逼我回到他的身边,他真是无所不用极其了。
没了张家的庇护,赵挽江要把我抓回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不想再被关进笼子里,当一只断脚鸟了。
这件事情也不能让婉怡知道,她们母女本就因为我搬进来一事有些不愉快,要是再让她知道伯母要我搬走,以她的暴脾气,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张伯伯也会很难做。
也不能找沈静亭帮忙。
他大嫂都认为我蓄意勾引他了,再跟他来往的话,谁知道那位沈陈傲云还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深思一番后,我打电话给帮我复健的谢医生,请求她帮我租一间房子。她是除了婉怡与沈静亭以外,我目前唯一比较熟悉的人了。
谢医生在电话中很诧异,但还是答应了。
房子没那么快租好,但张家我一天也住不下去了,张伯母心中对我已有成见,再赖着不走迟早两相生厌。
我能理解她身为母亲要保护女儿的想法。
而我现在,也确实没有资格再跟婉怡做朋友了。
所以第二天,待婉怡出门以后,我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搬到了酒店。
为了不被赵挽江找到,我特意挑了一间安保措施很严的酒店,还请求谢医生,以她的名义帮我办理了入住。
可办了入住没多久,行李都还未整理好呢,门铃就响了。
我心一惊,以为是赵挽江找过来了,就躲进浴室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心里的惶恐到了极点。
门铃响了几下,就没有响了。
紧接着,我的手机响了,是沈静亭打来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装作无事发生,平静接起。
“喂,沈总……”
“是我,开门。”
我又是一惊。
“请等一下,马上。”
我打开浴室门,拖着还不灵活的腿,走去门边打开门。
沈静亭不知道是从哪里赶来,呼吸有点喘,鼻梁与额上皆挂着热汗。
我站在门后,请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他倒是主动提出:“我们去楼下水吧坐一坐吧。”
水吧很安静,没什么人呢。
沈静亭把外套搁在一旁的空椅上,很郑重地跟我道歉。
“抱歉,我不知道大嫂会去张家找你。”
“她来江城一事,没有通知我,我也是刚刚才得知的消息。”
“她是不是对你说了很难听的话?”
沈陈傲云昨日的话是够难听的,但我不想再挑起纷争,便说:“没有。”
沈静亭根本不信:“她那个人说话有多难听,我自小就知道,都找去张家了,怎么可能没有?”
“若是没有,你在张家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搬出来?”
我握着水杯,看着桌布的纹路:“她对我有一些误会,解释清楚了,她就走了。”
沈静亭看着我的眼睛,显然是对我的说辞一个字都没有信,但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我顺势把话题扯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话一脱口又想起,支付预付金的时候,我是用的他那张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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