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小护士油盐不进,不管郑直怎么说,就是不告诉他这个被捅的人住在什么病房。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郑直几人来头不善,非常有正义感地拒绝了郑直的金钱攻势。
一时间科罗廖夫也不由得看向郑直,无声询问他的意见。
郑直看了看来来往往的病患、头顶无死角的监控。
“好的,谢谢您了,”郑直点了点头,转头对科罗廖夫说道,“我们走吧。”
“郑先生!”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郑直突然被人叫住了。
他回头一看,居然是彼得烟草的总代理。
“米哈伊尔先生,”郑直上前跟他拥抱了一下,“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这里调养身体啊,”米哈伊尔拍了拍自己日渐臃肿的大肚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受人所托,”郑直笑了笑,“来这边找个人。”
“娜塔莉亚是新来的,她就是喜欢较真,”米哈伊尔搂着郑直的肩膀,哈哈大笑,“你别为难她。”
作为K 31医疗中心的VIP大客户,米哈伊尔自然是这里得罪不起的财神爷。
不一会儿,两个值班医生就跑步从值班室跑了出来。
其中一个扶着米哈伊尔回了病房,另一个则是把郑直请了进去。
“我是来找人的,”郑直把他拉到一边,“尼卡·胡齐什维利,格鲁吉亚人,在你们医院治疗。”
“哦......是他啊,”值班医生微微僵了一下,“他在203病房。”
“只是......”他犹豫了一下,“他才刚刚从麻醉中苏醒......已经打电话报警了。”
“没事,”郑直拍了拍他的肩膀,塞了一小卷卢布,“多谢了。”
203病房内,尼卡正躺在病房内,呆呆地望着陌生的天花板。
全麻之后的效果还并未完全消散,他的神情表现的十分平静。
房门被推开了,他转头望去,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亚洲面孔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4个大汉。
“你们是谁?”尼卡沙哑着嗓子说道,“我不认识你们。”
“你不必认识我,”郑直笑着坐到了他的床边,“老实说我也不想认识你。”
他坐到尼卡的床边,看着尼卡的手指上夹的血氧仪和胸口上连接的各种医疗器械。
“那天捅你的那个年轻人,”他说道,“我是替他而来的。”
“如果你们是想来威胁我的话,”尼卡冷笑一声,“就滚吧,警察马上就来了。”
“我知道警察很快就到,”郑直认真的说道,“只是我觉得,一切都可以谈。”
尼卡看了看他,又转头看了看科罗廖夫等人,突然冷笑出声:
“你们都是一群豺狼,”他虚着声音说道,“我是不会同意的,我要让那个混蛋坐大牢!”
郑直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嘘~”他凑近尼卡,轻声说道,“听着尼卡。”
“我既然可以找得到你,”他轻声说道,“我就可以找得到你的住所。”
“你当然可以报警,只是在那之后呢?你自由之后呢?”
他的手伸向了尼卡被纱布包裹着的伤口。
尼卡想要伸手制止,但是科罗廖夫上前抓住了尼卡的双手。
郑直的手轻轻放在纱布上,突然往下按了一下。
尼卡突然猛地在床上抽了一下。
“不知道那个时候你的伤口还好没好,”郑直放回了手,平静地说道,“如果已经长好了,我会把它重新打开,开个更大的大洞。”
麻药的效果已经逐渐散去,伤口处的疼痛密密麻麻地像蚂蚁一样啃食着他的伤口缝合处。
也啃食着他的内心。
尼卡的额头冒出了细微的冷汗,脸色也变得苍白。
郑直给了科罗廖夫一个眼神,科罗廖夫会意,松开了尼卡的双手。
“所以,”郑直平静地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警察马上就到,”尼卡有些畏惧地看了郑直一眼,“我该说什么?”
“你吸毒吗?”
郑直问道。
“我......我吸,”尼卡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我吸的种类不多。”
“那你就说你那天吸大了,”郑直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完全丧失了记忆,什么都想不起来、也根本不记得是谁伤害了你,懂吗?”
尼卡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
“现在,”郑直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我说一句你重复一句。”
“我那天吸大了。”
“我那天吸大了。”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也想不起来是谁伤害了我。”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也想不起来是谁伤害了我。”
“乖孩子,”郑直露出了一丝笑容,摸了摸比他至少大十来岁的尼卡的脑袋,“所以我们达成共识了吗?”
“O......OK,”尼卡有些畏惧地点了点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
在大G后座,郑直给帕维尔少将打去了电话。
“喂?我是郑直,”他平静地说道,“尼卡......就是被诺曼捅的那个年轻人,他不会找麻烦了。”
他顺便解释了一下他都做了些什么。
.......
“做的不错,”帕维尔语气稍显轻快,“很快你会获得自由。”
“另外你稍微准备一下,”他顿了顿,又说道,“过几天有个晚宴,你接替阿尔乔姆,代表我过去参加。”
“穿的好一点,不要丢了我的脸。”
“最近几天认真思考一下你能做些什么。”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郑直靠在后座,突然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不管过程如何,现在他完成了任务,进了这位在整个莫斯科都排的上号的大人物的眼。
他突然开口问开车的科罗廖夫:
“你觉不觉得我今天做的太过分了?”他说道,“那个尼卡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就这次的事情而言,他完全就是受害者。”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老板,”科罗廖夫开着车,头也不回地说道,“大鱼吃小鱼,他是小鱼,他没有做错什么,相比起您来说他只是太弱了而已。”
郑直摸了摸脚边的电子镣铐,就在刚刚,它不停闪着的红光灭了。
“是啊,”他喃喃自语道,“他只是太弱了而已。”
回家的路上,科罗廖夫路过农具店,买了一把液压钳,小心翼翼地剪掉了郑直脚上的电子镣铐。
科罗廖夫刚准备把它捡起来丢掉,郑直就抢先一步把它拿了回来。
“我要保存一下,”他说道,“拿这个当做纪念。”
大鱼吃小鱼。
不知道帕维尔少将算多大的鱼呢?
挣钱还债的念头早已经隐去,少年现在想成为海里面最大的虎鲸。
第二天,郑直的两辆货车装着满满当当的烟草,奔赴哈萨克斯坦的边境。
第三天晚上,郑直的银行卡里入账卢布一亿四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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