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清雅轩的庭院内杀机四伏。秦远与白芷背靠背而立,四周的黑衣人步步紧逼,银煞的骨哨声尖锐刺耳,仿佛毒蛇吐信。
“看来今晚要活动筋骨了。”秦远低笑一声,手指微微收紧,捏了捏白芷的掌心。
白芷没有回应,但指尖轻轻回勾,无声传递着默契。她左手持细剑,右手从腰间摸出三枚银针,寒光在月色下一闪而逝。
银煞冷笑:“死到临头还卿卿我我?”他猛地挥手,“拿下!”
黑衣人一拥而上!
秦远身形如电,侧步避开最先袭来的刀刃,反手扣住对方手腕一拧,夺下武器的同时一脚将人踹飞。白芷则如鬼魅般游走于人群间隙,银针精准刺入敌人穴位,中针者瞬间僵直倒地。两人配合天衣无缝,短短片刻便放倒七八人。
然而敌人源源不断,秦远肩膀的旧伤隐隐作痛,动作稍滞,一柄短刀已划破他后背衣衫。白芷眸光一凛,竹笛横吹,音波震退偷袭者,同时旋身挡在秦远身后:“小心!”
秦远趁机夺过一把长刀,刀锋横扫逼退围攻,顺势揽住白芷的腰将她往怀里一带:“走!”
两人借力跃上假山,眼看就要翻墙突围,银煞突然甩出三枚淬毒飞镖!白芷察觉破空声,猛地推开秦远,自己却避之不及,一枚飞镖擦过她脖颈,留下一道血痕。
“白芷!”秦远瞳孔骤缩。
“没事……没毒。”她喘息着按住伤口,指尖沾了丝血迹,脸色却因内力消耗而苍白。
银煞阴笑:“现在没有,不代表待会儿没有。”他拍了拍手,更多黑衣人从地下入口涌出,为首的斗篷人手持铁链,狞笑道:“教主说了,活捉南海派的女人,赏《幽冥秘典》一册!”
秦远眼神沉冷,握刀的手青筋暴起。白芷轻轻按住他手臂,低声道:“别硬拼,先撤。”
他咬牙点头,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颗烟雾弹砸向地面!“砰”的一声,浓烟弥漫,两人趁机翻墙逃离。
——
城东安全屋
温婉见到狼狈归来的两人,立刻取出医药箱。白芷脖颈的伤口虽浅,但飞镖上的麻药已让她半边身子发麻,额角渗出细密冷汗。秦远后背的刀伤更是触目惊心,血浸透了衬衫。
“你们疯了吗?!”林雅红着眼眶替秦远清理伤口,酒精棉按上去时,他肌肉绷紧,却一声不吭。
花想容抱臂靠在门边,语气罕见地急躁:“叶清霜带回来的消息已经够了,你们何必冒险?”
“不跟上去,怎么知道他们明晚要用‘海魂号’运祭品?”秦远嘶了一声,看向白芷,“况且,银煞提到了‘头祭’……”
白芷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竹笛上的刻痕。叶清霜蹲在她身旁,小心翼翼地为她贴上纱布:“白姐姐,疼不疼?”
“不疼。”她勉强笑笑,抬眼时正对上秦远的目光。两人视线交汇,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未尽之言——幽冥教的计划远比想象中残忍。
温婉敲击键盘调出地图:“‘海魂号’明晚从三号码头出发,目的地是南海无名岛。如果我们能提前潜入……”
“太危险。”秦远打断她,“幽冥教高手如云,正面冲突胜算太低。”
屋内陷入沉默。良久,白芷轻声道:“我有办法。”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牌,上刻海浪纹路,“南海派秘令,可调遣沿海十二坞的水手。若能混上船,里应外合……”
花想容挑眉:“你还有这层关系?”
“师父留给我的底牌。”白芷苦笑,“本想用来复仇,如今倒是派上用场。”
秦远凝视她片刻,忽然伸手覆上她手背:“一起。”
掌心温度灼人,白芷指尖微颤,却没抽离。林雅和温婉交换了个眼神,叶清霜眨巴着眼,被花想容拎着衣领拽出房间:“小孩子别瞎看。”
——
夜深人静
秦远推开阳台门时,白芷正倚栏望月。夜风拂过她松散的长发,露出脖颈上那道刺眼伤痕。
“怎么不休息?”他站到她身侧,递过一杯热茶。
白芷接过,茶香氤氲间轻声道:“睡不着。”她顿了顿,“谢谢你今天救我。”
秦远低笑:“彼此彼此。”
月光洒在两人肩头,影子在地上交叠。白芷忽然转头看他:“秦远,如果明天……”
“没有如果。”他打断她,手指拂过她颈间纱布,嗓音低沉,“我不会让你当什么‘头祭’。”
指尖触碰激起细微战栗,白芷呼吸微乱。秦远眸色渐深,忽然倾身靠近——
“师叔!”叶清霜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温婉姐找到船体结构图了!”
两人触电般分开。秦远轻咳一声:“……先去忙正事。”
白芷点头,耳尖泛红。转身时,她的发丝扫过秦远手背,如羽毛轻挠,留下若有似无的檀香。
——
次日黄昏,码头
白芷一袭渔家女装扮,粗布衣裙掩不住清冷气质。秦远扮作水手,脸上抹了煤灰,却仍被花想容调侃:“再脏也遮不住你这张招桃花的脸。”
“少废话。”秦远压低草帽,看向白芷,“玉牌给接头人了?”
“嗯。”白芷点头,“十二坞的人会在货舱接应。”
远处,“海魂号”的汽笛声呜咽响起。秦远忽然抓住白芷手腕,将一枚翡翠戒指套上她食指:“戴着,关键时刻能保命。”
戒指内侧刻着清微派符文,显然是连夜准备的。白芷怔忪间,他已松开手,转身走向登船口。
海浪拍打船舷,暮色沉沉。这场猎杀与反猎杀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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