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高京的太庙地宫,青铜烛台在石壁上投下玄鸟阴影。
范石头手中的羊脂玉突然发出微光,与中央祭坛上的“玄鸟烛台”遥相呼应。
“宋大哥,你看,那边灯亮了!”
范石头的惊呼打破寂静,七盏烛台依次亮起,露出祭坛中央的石匣。
宋焱的安州弩绞盘转动,短刀轻轻撬开石匣。
泛黄的绢帛上,是范文正年轻时写给情人的情诗,落款处盖着“玄鸟印”。
他忽然想起在云顶山缴获的密卷,上面记载着周王宋襄派细作潜入庆国的细节,喉间发紧:
“石头,这里记载着关于你的事情。”
范石头忽然指着绢帛背面:“宋大哥,这里有地图!”
绢帛展开,竟是庆国皇宫的地道分布图。
某处用朱砂圈着“太后寝宫”,旁边标注:“楚玉溪的‘玄鸟令’可开此门。”
宋焱的复合弓在手中发出轻响,滑轮装置的冷光映着他眼中的锐意:
“楚玉溪果然知道范明远是假的,她留着石头,就是要逼范文正造反。”
“宋公子,猫头卫传来急报!”沈力气喘吁吁的走过来,
“楚玉溪在朝堂上展示‘范石头遇刺’的血衣,指认范文正为凶手。”
宋焱忽然冷笑,将玄鸟玉佩挂在范石头颈间:
“她这是要借刀杀人,逼范文也正准备提前动手。”
他转头望向肖兰,“把太庙的绢帛和玉佩拓印三份,一份给范文正,一份给楚玉溪,最后一份……”
他望着范石头的胎记,“让庞门弟子贴满高京的茶馆酒肆。”
肖兰回复:明白,要让庆国百姓都知道,范文正有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她忽然盯着范石头的玉佩,
“这玉佩的玄鸟纹,与庆国皇族的胎记一模一样,足以动摇范明远的正统性。”
地宫突然传来机括声,姜伯言的短矛挑开暗门,露出通往皇宫的密道:
“奶奶的,这地道直通太后寝宫!宋公子,咱们要不给她来个一窝端。”
“不急。”宋焱按住姜伯言的肩膀,目光落在范石头身上,
“楚玉溪和范文正斗得越狠,咱们越安全。
现在,先让范石头的身份,成为刺进庆国朝堂的第一根毒刺。”
三日后,高京的街头巷尾贴满告示,大字写着:
“摄政王私生子现世,玄鸟胎记惊现民间!”
配图正是范石头的左臂,与庆国坊间传闻的胎记分毫不差。
茶楼里的说书人敲着醒木,绘声绘色地讲述“玄鸟双生”的秘闻。
人群中不时有人露出庆**士的袖口,那是猫头卫故意混入的江湖人士。
庆国皇宫的御书房内,范文正左手捏碎手中的告示,右手按在案头的“清君侧”密令上。
他忽然对暗卫怒吼:“去查!是谁在散播谣言?”话音未落,楚玉溪的懿旨到,命他即刻前往太后寝宫。
“摄政王这是怕了?”楚玉溪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金镶玉的护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民间都说,范明远的胎记是假的,而范石头……”
她忽然掀开屏风,露出墙上悬挂的玄鸟玉佩拓印,“与太庙记载的玄鸟纹一模一样。”
范文正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他认出了拓印上的玉佩,那是他当年送给情人的定情信物。
楚玉溪的嘴角勾起冷笑:“不如,让范石头进宫,与范明远当面对质?”
“太后说笑了。”范文正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一个江湖野种,怎能玷污皇族血脉?”
他忽然瞥见楚玉溪袖口的玄鸟令,心中警铃大作。
她竟敢私入太庙,显然早已知道范石头的存在。
与此同时,宋焱的少量轻骑队正藏身于高京西市的当铺里。
姜承玉的复合弓瞄准对面的暗影阁分舵,滑轮装置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宋大哥,庆国的暗桩开始抓人了,咱们的人已经暴露三个。”
“暴露得好。”宋焱的安州弩绞盘转动,弩箭上绑着伪造的“范文正手令”,
“把这封手令射到楚玉溪的凤撵上,就说范石头在摄政王的暗庄里。”
他忽然望向范石头,孩子正抱着从太庙带出的绢帛,
“楚玉溪和范文正斗得越凶,咱们越有机会接近登基大典。”
是夜,楚玉溪的凤辇在回宫途中遇刺,刺客身上搜出的手令,让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范文正的暗桩被大规模清洗,高京的街头巷尾,每天都有“玄鸟胎记”的新传闻。
连玄甲卫的士兵都开始私下议论,范明远的登基大典,还未开始,便已蒙上一层阴影。
宋焱站在当铺二楼,望着高京皇宫方向的火光,忽然对沈力道:
“通知镇北侯,庆国的玄甲卫主力已调回高京,通天河防线空虚。”
他摸着范石头颈间的玉佩,“等范明远登基那日,咱们就带着石头,去太庙揭穿所有谎言。”
沈力点头,短刀在掌心敲出轻响:
“我已经安排好,让庞门弟子扮成庆国乐师,混入大典仪仗。”
他忽然盯着宋焱的袖口,“宋公子,您的猫头卫令牌,该亮出来了。”
宋焱忽然轻笑,将令牌系在腰间:
“登基大典,不仅是庆国的盛典,更是大景的机会。
当范石头站在太庙,露出玄鸟胎记的那一刻,庆国的天,就要变了。”
高京的夜,从来没有真正平静过。
楚玉溪的密室里,她望着范石头的画像。
忽然想起范文正年轻时的模样,恨意与不甘在眼中翻涌。
而范文正的书房内,暗卫呈上的密报写着“范石头在西市当铺”。
他的佩刀突然劈碎案几,那个本该死去的私生子,竟成了他登基路上最大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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