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归月把话套了个干净才把人放走,看着柳见雪连滚带爬火速逃走的样子弯起眼睛。
这个好玩。
比曾经几个像流水线上批量生产出来的傀儡好玩的多。
只不过,到底能不能留条性命,她还要在看一看。
池归月放松靠在桌子边缘,伸出一只手放在桌上,摊开手掌,示意系统团子过来。
系统团子眼睛一亮,刚想滚过去,就看着那为祂准备的手掌一空。
另一只手抢先不可置信的团子一步,轻轻搭在那只空着的手上。
早已察觉来人的池归月岿然不动,一副根本没有听见破防的系统团子尖叫的模样。
池归月:被偷家了呢,可怜的统。
池月寻连半个眼神都不想分给那诡异的张大嘴无声呐喊的团子,握着手弯腰轻唤了一声:“阿姊,刚刚那个也是你的弟子吗?”
尖叫的系统一秒收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抢了自己贴贴机会的池月寻。
池归月觉得对方靠近垂落下的头发让自己的脖子有些痒,没有接话,只是用另一只手挑起一缕问道:“为何不用发簪?或者发冠?发带也有,甚至宿师弟喜欢的那些丁零当啷的玩意也给你借了一套,找不到喜欢的吗?”
池月寻轻轻挠了挠对方的手心,无辜道:“月寻不会。”
已经不气了的系统团子:......
系统团子打开积灰的《游戏测试局员工测试手册系统专用》,试图寻找怎么面对一个Npc智力突然降低的解决方法。
池归月绕着那缕发丝玩,闻言轻笑了一声:“那阿姊死了之后,是谁给你编发的?”
那只本来像小猫撒娇一样挠着她手心的爪子一顿,继而消停下来。
池归月抽回了自己的手,顺势把不知道在看什么乱七八糟东西的系统团子捞回膝盖上。
池月寻不知为何沉默了一会。
由于这是自家阿姊的问题,他真的停下来好好思考了一番。
谁扎的?
当然是他自己扎的,他又不是什么废物。
阿姊死后谁扎的?
他们都是同生同死的,这个问题不成立嘛。
想通了的池月寻底气回来了,理直气壮道:“我陪阿姊去死。”
系统:.......
系统:[我也陪你去死。]
池归月嘴角一抽:[不要在奇怪的地方上起胜负欲。]
池归月嘴角一勾,看有也没有看身后的人,顺起杯子把玩:“这么笃定?那我不准你死呢?”
这杯子可真杯子啊。
池月寻再次认真思考:“那我去当佛修?”
然后再死。
池归月被他这个回答逗笑,笑的几乎停不下来。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她开口:“叛出宗门可不是什么小事。”
池月寻轻快回道:“那我陪阿姊。”
说完他抢先截住这永无止境的话头,抢回话题:“阿姊还没有回答月寻,刚刚那个人是谁?”
“你喜欢她?”
没等池月寻接话,池归月自问自答:“没事,人家看起来也看不上你。”
真是奇怪啊。
事情发展到这个状态,已经不是什么回档改变剧情这么无聊的事了。
池归月一想到之后自己要去干什么事就忍不住想笑。
被迫看不上的池月寻:......
看不上好,看的上的话......
池月寻垂眸看着正悠然自得晃茶杯的自家阿姊。
他要所有人死。
如果一定要死一个的话,不如大家都去死。
阿姊想要大家活着,大家想要阿姊活着。
那玩意则想自己活着。
那不如大家同归于尽。
多美好的结局。
害怕自家阿姊误会,池月寻强调:“不喜欢。”
而且她刚刚看他的眼神像看什么头牌!!!!!
什么糟糕的眼神!!!!
在哪里吸收的乱七八糟的知识?!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对方面前晃过一圈解决了一点小问题会被阿姊察觉。
阿姊是故意让他待在这里晒太阳的,只是为了检查二者的反应。
还好那家伙蠢不拉几的,什么也没看出来,就那样同手同脚地走了。
除了在脸上写着“哇塞,好靓的男宠”。
看了个完全甚至可以脑补对方想法的池月寻:......
低等趣味的家伙!
阿姊肯定起疑了,她养的那几个小兔崽子的演技真的没话讲。
要不是阿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把眼睛都闭上,不然这两个兔崽子还能在这里演呢?
池月寻继续强调:“不喜欢,月寻只想要和阿姊待在一处。”
池归月顺口道:“那有点困难。”
系统:?
池归月瞬间改口:“毕竟你也是独立的个体,对吧?你看姜家.......”
系统:[那是反面教材。]
池归月再次改口:“反正长大的弟弟没有留在家里的道理。你修杀生道,本就该遵守宗门的规矩,去干修杀生道之人的事情。”
池月寻迅速捂着耳朵蹲下,躲在了池归月可以看的见的角落里,主打一个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没听见就可以不做。
这是池月寻的人生信条之一。
系统:[多像你。]
一个玩文字游戏和时间线游戏,一个装聋作哑。
池归月:[他是独立的个体。]
所以不要往她身上泼脏水。
池月寻捂着耳朵完全不听,池归月没法,只好站在他身后加大声音:“过几日,我和大师兄他们去参加仙界大会商讨一些事宜,你乖乖待在宗里别乱跑知道吗?”
池月寻:不乱跑是不可能的,必乱跑。
“有人来找茬也别出去,你是黑户,万一被人看见传出去玄天宗能起死回生怎么办?或者说玄天宗能变性怎么办?大师兄估计要哭死。”
池月寻:把找茬的变成失踪人口不就好了。
池归月看着窝在角落里誓要装死到底的双生弟弟,想说的话最后还是化作一句叹息。
她伸手将那长发挽起,从怀里拿出一根发带将它们束好。
就在她要走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衣服下摆。
装死的人活了过来,他的声音有些沉闷:“什么时候回来?”
池归月看着他那双眼睛,一句“很快回来”的话卡在喉咙里,不知怎么的换成了另一句。
池归月听见自己说:“听话,月寻,你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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