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咱们走,别跟傻子多待。”陶莹叹口气招呼王欣走。
“妈~,我还没吃饭呢。”王宝山生气的看着陶莹。
“妈!”还没等唐薇回答,远处传来一道愤怒的喊声。
陶莹心咯噔一下,抬眼望去,来的人除了赵双凤,还有一对中年夫妇和两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孩子,今天恐怕办不了过户了,明天婶子再去找你,你先走。”陶莹叹了口气。
这糟心的日子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婶子…”王欣还没等说话,已经被赵双凤家的人围上了。
“赵双凤你啥意思?这是想打你婆婆不成?”陶莹可不怕赵双凤。
婆婆这个称呼,在八十年代那可有用多了。
“亲家母,我还想问你啥意思?偏心也没有偏心成这样的吧,这大儿子两口子不管不顾的,把钱都给小儿子花了?那也得看我们娘家人什么意思。”赵双凤妈丁香花眼皮一翻,满嘴喷唾沫对着陶莹就开嚎。
陶莹往王宝山身后躲了躲。“我偏心啥了?我还不是都偏心你闺女了,她跟王宝军结婚有一年了吧,我跟她要过一分钱的工资吗?宝军他爸没了这么长时间,你闺女一天都没回家看看我这婆婆吧。”
“王宝军底下两个弟弟都没结婚呢,一个妹妹还上学呢,他有往家拿过一粒米吗?我二儿子还知道我这当妈的养家不易,把所有的工资都上交了,他们这当大哥大嫂的呢?”
“你告诉我,你们来干啥来了?来了这么多人,这是想把我这把老骨头拆了吗?赵双凤你啥意思?你想干什么?我得去你单位找你领导问问,这是咋培养的干事?”陶莹越说底气越足。
打架撒泼自己是没那本事了,只能站在道德,身份的最高点来质问赵双凤。
就不信赵双凤家里人不在意她的工作。
那么自己也不在意,反正也不给自己一分钱。
“亲家,我们今天是来问你买房子的事情,我可都听说了,你打听一天的房子了,我们双凤可怀了你老王家长孙,这房子就得给我们双凤。”丁香花才不怕陶莹呢。
今天必须得让这房子落自己闺女和姑爷名下。
“宝山,去把王宝军找来,问问他啥意思,就这么任由他老丈人一家,欺负他寡母吗?”陶莹生气的回头跟王宝山说。
“知道了,妈。”王宝山立马往出走。
赵双凤哪里敢让王宝山去找王宝军,本来王宝军就跟自己生气呢,赶紧给两个弟弟使了个眼色,示意两个弟弟拦下王宝山。
赵双凤两个弟弟心里也是有怨气的,本来说好了机械厂的工作给自家的,姐夫都答应自己了。
现在工作跑了,姐的房子也要跑了,王宝山还想跑,心里带着怒气,下手自然重了一些。
推搡中,王宝山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地上了。
“宝山!”陶莹听到咚的一声,高喊着冲了过去,抱起王宝山愤怒的看着赵双凤两个弟弟。
“孩子,麻烦你帮我找一下公安。”陶莹平静的转头看向王欣。
“王宝山,你是不是讹人?”赵双凤的弟弟也傻眼了,自己还没怎么下手呢,就想上前看看王宝山情况。
“你敢动我儿子一下试试,没王法了,就这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陶莹抱着王宝山的头大声痛哭。
一旁围观的人纷纷指指点点的,王欣愣了一下赶忙跑出去。
“妈…”赵双凤也傻眼了。
自己就是想要钱,这王宝山要真是出事了,宝军跟自己肯定有隔阂了。
“宝山,妈的宝山。”陶莹根本就不搭理赵双凤,胳膊小心翼翼的抱住王宝山,努力不让王宝山的脸露出来。
刚刚陶莹扑过来时就想给王宝山掐人中,结果被王宝山偷偷抓了一下裤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抱住王宝山的头开演。
“姐,这是你让我俩拦的…”赵双凤的弟弟也有些慌了。
“妈,我弟弟也不是故意的,你早把钱给我不就没这事儿了。”赵双凤也慌了。
“还是不是人了,为了钱就逼死婆婆和小叔子…”
“…”
围观的人对着赵双凤开始指指点点的。
赵双凤的两个弟弟想跑,被围观的热心群众拦了下来。
“打了人还想跑。”一个热心的大哥薅着赵双凤弟弟的胳膊不让走。
“这是我们家里的事儿,跟你们有啥关系,”丁香花也急了。
就怕一会儿公安来了把自己儿子抓进去。
陶莹就一味地抱着王宝山嚎。
“这位大姐,还是先把孩子送医院吧。”一个围观的人看不下去了,小声建议。
“对,大妹子,我们帮你看着他们,我们全是证人,绝对不让犯罪分子跑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在一旁附和。
赵家人立马就慌了,丁香花转头看向赵双凤。
“妈,我去找宝军。”赵双凤真的慌了。
就是想要钱,也没想要王宝山的命。
陶莹恍若没听见一般,只故意的抱着王宝山哭。
“妈,我上不来气了。”王宝山此刻只觉得沉重的母爱让人窒息。
陶莹“…”
王宝军单位离这边并不远,但是也没公安先来。
主要是现在严打,满大街都是想要完成指标的公安。
赵双凤才刚走,公安就被王欣喊过来了。
都没用陶莹说话,热心群众就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公安同志。
听到公安耳朵里,那就是抢占他人财产,谋财害命了。
这还用说啥,薅着脖领子一家四口全都带走了。
还热心的把陶莹,王宝山送去了医院。
闭着眼睛坐在警车座上,王宝山不仅心突突,腿都在抖。
陶莹“…”
“宝山,妈在。”陶莹一把把王宝山薅怀里,另一只手放在王宝山肩膀上。
王宝山立马就不抖了。
“大娘,你这样会给孩子造成二次伤害的。”开车的公安同志被陶莹这一下子吓了一跳,心想这老太太也太虎了。
“公安同志,我家当家的才刚死,要是我儿子也出事了,我也不活了。”陶莹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一滴眼泪也流不下来。
袖子上抹的姜汁早就没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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