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欲使其亡,必先其狂

谢昭虞知道早晚她都要面对江贵妃的,今日此举不仅是为了给周昭仪一个教训,更是为了试探一个江贵妃。

赵淑妃好歹是她认识数年的人,自然是清楚她的秉性,但江贵妃是澹台琰凛的青梅竹马,家世地位不小。

若是不熟悉,他日对上难免会有不测。

江贵妃从轿辇上走下来,目光在二人身上冷冷地扫过,随后用力捏住周昭仪的下巴。

“以花喻人,周昭仪这么会比,想来是那臭气熏天的石楠花吧?”

“敢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以下犯上,当真以为这后宫是你周昭仪说的算吗?”

她猛地甩开周昭仪的下巴,指甲顺着周昭仪的侧脸留下一个划痕,不轻不重可以用脂粉遮掩。

周昭仪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求饶:“贵妃娘娘,嫔妾失言了,还请贵妃娘娘饶了嫔妾这一次吧。”

江贵妃并未搭理她,而是冷冷看着谢昭虞,随后毫不犹豫地扇了她一巴掌。

“莫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的心思,小小才人串掇其他妃嫔妄议皇后和其他品阶高的妃子,狐媚子就是狐媚子。”

她拍了拍谢昭虞的脸:“好好守着你这张脸,免得他日莫要让本宫找到机会,扒了你这张狐狸皮!”

若不是知道陛下对这个贱人还有几分兴趣,再加上赵淑妃又与她有怨。

难得有一个合适的工具,否则凭着谢昭虞这张脸,今日她非要弄死她不可。

谢昭虞双手匍匐在地,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娘娘的话,嫔妾记住了,嫔妾日后必定会谨言慎行的。”

江贵妃望着这一地花瓣,勾唇笑道:“虞才人以下犯上,今日便跪着将这牡丹园地上的花清理干净吧。”

“至于周昭仪出言不逊,便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江贵妃气势嚣张坐上轿辇缓缓驶去,贴身太监楚阴福公公,跟在轿辇旁边一副讨好的模样:“贵妃娘娘何必跟两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置气,反正这后宫又有谁比得上陛下对您的荣宠呢。”

江贵妃轻蔑一笑:“本宫与陛下那是自幼的情分,岂是这些莺莺燕燕能比的。”

“楚阴福你亲自内侍省走一趟,告诉他们,周昭仪在御花园不甚得了花疹,这段时间就不必侍寝了。”

楚阴福闻言,又问:“那虞才人的牌子…”

“赵淑妃那贱人快出来了,虞才人本宫还有用处。”

此女生的一副狐狸精模样,性子倒是好拿捏。

如今她一直没有子嗣,与其让陛下又宠幸新人,倒不如利用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

“派人去查查这虞才人家世背景。”

……

清漪园,谢昭虞白日跪在牡丹园捡了一日的花瓣,膝盖处早就变得红肿发紫。

她在教坊司这些年虽然比不上贵门小姐的身份,但也是娇养着的,这么折腾,自然会留痕迹。

月枝跪在软垫上替她擦药,心疼坏了。

“才人今日这招算计虽然打了周昭仪的脸,但也被江贵妃责罚。”

“也不全是,江贵妃早晚都要遇到的,本才人受陛下宠幸,她明里暗里都不会放过。”

“与其等她在暗里像赵淑妃一样动手,倒不如我先在她面前犯蠢,让她以为我好拿捏。”

“你可听过一句话?”谢昭虞勾唇一笑:“欲使其亡,必先其狂!”

翌日一早,临满从外面打听消息回来,得了两桩要紧事。

一是,昨夜陛下召周昭仪侍寝,不曾想周昭仪刚脱了衣衫,满身的红疹。

“奴才从御前那里打听到,周昭仪是被陛下连夜赶回宫的,甚至还撤了她一个月的绿头牌。”

谢昭虞闻言,暗自揣测这个江贵妃果真不好对付。

暗中给周昭仪下药,待她侍寝时,便会丑态百出,如此就可借陛下的手除掉。

难怪当初赵淑妃面对江贵妃的时候吃了不少算计。

甚至还丢了一个孩子才坐上贵妃的位置。

“临近清明,陛下在御书房和大臣商议清明祭祀的要事,然后赶往凤仪宫看望皇后娘娘。”

谢昭虞抚摸着旁边月枝准备好的琴,微微勾起嘴角。

既然要攻心,自然要先让澹台琰凛看见她真诚的一面,清明节未必不是一个好时机。

表面争宠风险大,暗中夺帝心岂不是正好?

澹台琰凛这几日忙于朝政除了去江贵妃钟粹宫以外,大多时候待在自己寝宫。

今日谈及清明,特意去了凤仪宫一趟。

清明要事算是交代妥当了,可皇后太过规矩古板,实在让他觉得无趣。

江贵妃又太黏人,从凤仪宫出来以后,天沉沉地下着细雨。

快到清明,人的心情也跟着沉重,澹台琰凛脸色一沉,直接往嫔妃的折幽小筑去了。

折幽小筑是先太后当妃嫔住的地方,也是澹台琰凛当皇子是喜欢的地方。

在那里,儿时的自己和母妃都是快乐的。

折幽小筑离帝王寝宫和各宫妃子常住的地方比较远。

挨着一个云升湖,湖边两岸柳树垂髫,远远望去,周围沉浸在一沉薄薄的水雾中。

有一种‘做冷欺花,将烟困柳,千里偷催春暮’的朦胧之感。

走过小桥,感受着雨雾,澹台琰凛心情舒畅了许久。

李寻等人走到桥头便不再继续往前了。

澹台琰凛顺着湖边小道往前走。

突然听见一阵忧郁的琴声,雨声的轻柔与琴声的缠绵交织。

这是思人的《忆故人》,儿时他曾听母妃弹过,知道这曲子是思念亡人的。

澹台琰凛脸色沉沉,宫里向来不许人随便弹此类亡魂之曲,这是何人在此弹奏?

他急步往前寻声,只见不远处的四方亭中,一道素白身影映入眼帘,女子消瘦的背影在春风的吹拂下若隐若现。

乌黑的发丝随风飘动,雨雾笼罩中,亭子中的帘子微微吹动。

只见一双白皙如葱的手素在那案琴上,琴声婉转带着些许的惆怅。

往前走近,甚至能隐隐约约听见女子的啜泣声。

“何人在此哭泣?”

他快速走上前,琴声忽止不带走一丝春色,紧接着便看见那素白的身影从亭中跑出,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溜去。

她带着面纱,叫人看不清晰,身影带着纱衣随风飘扬,若有若无的勾动着旁边的花草。

也下意识的勾中了帝王的心,澹台琰凛眼底闪过一丝疯感的占有。

急速的向前想要拦住她。

“给朕站住!”

他伸出手去抓女子的肩膀,两人纠缠之下,帝王的手不小心将女子肩头的纱衣扯破。

只听撕拉一声,女子露出了她白皙的肩头。

随后咣当一声,琴掉在地上,发出些许的声音。

澹台琰凛趁机握着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遮住容貌的面纱在此刻悄然滑落。

两人呼吸有些凌乱地交织在一起,似有一种暧昧的情愫在其中蔓延。

出身教坊司,诱哄疯批帝王夺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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