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催的得罪了大王 ,他们一边凑银子赎文英 ,一边准备离开河间去长安附近生活 。想来以后文家在北境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他们家的地有地契都拿不回来了 ,那这里也没什么再必须待的必要了 。
军管的翼州府告诉他们 ,他们那地契是大晋的地契 ,这里现在换主人了 ,有北境的地契才好用 ,他们怎么闹也没用,问就是已经充做战利品了 。
文氏自认决策错误 ,互相埋怨一通还是决定再次南下 ,接着更恐怖的来了 ,先行动的被堵回来了 。
欠北境的赔款未缴纳前 ,姓文的不准离开河间 。
文家傻了 ,这回全族开始认真凑银子赎回文英了 。
先不说离不离开北境 ,赶紧让北境王盯在他们身上的目光移开好吧!
他们全家晚上都吓得睡不着 ,北境王在民间可是个狠角色 ,他们怕大王一个不高兴全族下大牢 。
大王可不知道文氏对他的蛐蛐 ,晾了大半天回府后他直接让赵保过去交涉清楚赔款 ,再把那两个纨绔还给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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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练武之余闲着开始频繁出现在谢家和他们隔壁的东都侯府 。学习好的子弟他忽悠人家好好复习明年科举 ,不靠余荫封侯拜相;学习不好的 ,忽悠人家练武健体保家卫国 。
谢家主支二十岁以下的公子四五个 ,谢屠为首 ,加上客居的周晃、卢氏兄弟 ,梁家的梁贲 、再加上大王和魏慎 、魏恪 ,这一小帮人常混一起玩耍 ,也算北境名副其实的顶级小圈子了。
大王带他们去春江花月夜消费一晚后 ,这小圈子更瓷实了 。
大王那个身份 ,私下不摆架子 ,这群高傲的公子倒是很买他的账 ,就算不想科举练武,也和大王玩得挺好 ,大家迅速熟了起来 。
毕竟吧 ,他们确确实实和北境王是一条船的人了!
其中异类如梁贲 ,他在北境学宫吊车尾 ,也不想练武参军 。
他什么都不想干 。
他想天天去春江花月夜玩耍 ,想天天在朱雀大街吃喝玩乐 。
梁贲自己也愁 ,尤其是大王不干好事 ,还把他爹给召了回来 。
“等我爹回来过问一下我的成绩 ,肯定少不了一顿打 ,殿下可有解救办法?”
大王猛点头 ,“有有有!把你兄长的甲借来穿上 ,抗打就行 。”
梁贲差点跳起来 ,气愤道:“枉我对殿下报以厚望 ,这算什么主意 ,我爹会让他亲兵把甲剥下来再打啊 !”
喊完又凑过来 ,“嘿嘿 ,别人我不知道 ,殿下在长安的表现可瞒不过我 ,我还跟你二哥去靖安司捞过你 ,先帝就没对你~啊~你应该有经验吧?”大王在长安待了多久就惹了多久的事儿 ,他不相信宁德帝一点表示没有 。他一个劲儿的暗示加明示 ,大王想不懂也难 。
大王:……
“胡说八道!本王老实着呢 !”
一屋子人都看过来 ,眼神全写着:不信 !
“好吧 ,是有那么两回 。本王可以勉为其难给你传授传授 。当他们拿东西砸你的时候 ,也不用怕 ,百分之百会砸偏 。他们生气归生气 ,也不会想直接砸死儿子 。当他们抬脚想踢你 ,这就更容易了 ,一碰到你你就躺下 ,俗称碰瓷 。你爹看你被踢老远了 ,八成就放过你了 。”
旁边的谢屠一言难尽 ,这纯纯生搬啊!
你爹是一生养尊处优的文弱皇帝陛下 ,他爹是武将 。回头敢这么搞 ,非被追上去多踹两脚不可 。
可惜梁家二哈对大王有滤镜 ,他还真听进去了 。
因为梁贲亲眼看见大王在长安砸了店铺 ,打了王子 ,进了靖安司 ,皇帝也没把他怎么样啊 ,还不是活蹦乱跳回了封地 。
东都侯是最早回的幽州 ,第二天就出现在了承光殿的朝会 。
等朝会散了 ,大王留下东都侯又说了会儿话 ,人家大王热情起来就是块石头也能给他捂的暖暖的 。等临走 ,大王本着人文关怀 ,提了提梁贲 ,完全此地无银三百两说二公子最近有很乖的读书 ,表现很好云云 。
东都侯一听迷惑了 ,直问他到底想说什么 ,老二这小废物不但废 ,还得罪了大王不成?
他怀疑大王在铺垫有话反着说 ,咋说呢 ,他对老二太有信心了 。
大王也不委婉了 ,“……本王的意思是 ,不要因为学习打梁二哥,他已经知道错了 。”
“那…殿下说晚了 。他读书读的全学宫倒第一 ,丢尽了梁家的脸就算了 ,他还敢诬赖他老子 !臣还没踢到他 ,他就翻滚的老远!”家里的老太太还说他拿出战场上的狠劲打儿子 ,这就很气人了 。
大王:……
大王等东都侯走了 ,百里·狗头军师·靖立马让赵保召梁贲来 ,梁贲是瘸着腿一拐一拐走来的 ……
维·尼看了几眼 ,大概发现这人走的很有意思 ,爬起来一溜小跑过去梁贲那 ,学着他的样子一瘸一拐的走路……
梁贲先是被冲过来的大熊吓了一跳 ,接着他发现这熊好像在学他,破防了。
熊直立起来 ,走一步拐一下左腿 ,细看跟梁贲幅度都一样 。
魏慎在旁边笑得捶桌子!
大王差点被栗子噎到 ,连忙表情管理 ,这可太考验他了 。
梁贲悲愤极了 ,他也不走了 ,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了 。
“殿下可坑死我了!”
大王立马严正声明 ,“是你演技不好!人家没踢到你 ,你怎么能先倒?好歹等他踢到再顺势~啊?你懂的 。”
“我不懂 。我爹可是东都侯大将军 ,这老头子能一脚把我踢飞!等他踢上来了 ,什么都晚了!我就按照殿下说的 ,他一抬腿我就滚了出去 ~然后滚太远…我爹就被我祖母骂了 。
等老太太走了他结结实实踢了我好几脚 ,我这半条腿都青了 ,走路都费劲!”
“哈哈哈吼吼……”魏慎终于发出爆笑 。
大王努力忍笑 ,梁贲越发破防 ,“殿下不能帮我主持下公道吗?我这都是谁害得!”
大王义正言辞 ,“当然是被你学习不好害得 。”
“学习不好只用一脚 。”
“那你想怎样?”
“你批评下东都侯打孩子啊!”
“那不行 ,东都侯是本王守边大将 ,得罪不得 。”
“我也得信 !
这样吧 ,殿下给我一张春江花月夜的会员卡……”
他还没说话 ,大王就打断他:“本王帮你想个办法一劳永逸吧!”梁家的情况大王知道 ,除了老太太手里的 ,东都侯其实没什么银子 ,这些年都填上谷关了 。这位大纨绔还盯上了北境头号销金窟 ,老太太那点家底哪够他惦记的 。
“什么法子?”
“东都侯对你的管束无非是担心你的未来 。你不参军 ,就不能像你兄长一样在军中任职 ,他只能盯着你学习 ,让你将来有能力找个官职 ,总不能一辈子玩乐吧?
就算给你会员卡,靠你爹你能去消费几次?
是不是?
但你现在认识本王了 ,找个地方让梁二哥去发光发热还不是易如反掌?!”
大王不等梁贲细想 ,就给他拍板了 ,“这样 ,我们北境目前的头等大事就是匈奴和西域即将到来、北境大阅兵 ,最露脸的差事就是鸿胪那边了 。目前大鸿胪的差事是本王的王太傅在兼任 ,他手下还有不少空缺 ,你就去……任行人令吧!
梁二哥 ,你有了正经差事 ,成为大鸿胪正式属官 ,就是北境正式官员了 ,东都侯肯定对你刮目相看 ,哪能想打就打!他还能殴打同僚不成?他再打本王给你做主!”东都侯完全可以下了值回家打嘛 !
那他就管不着了 ,家务事 。
大王想忽悠人 ,那看着可真诚了 ,梁贲狠狠动摇了 。
“这个行人令……”
大王不等他细想 ,直接替他拍板:“行人令是目前最好的了 ,传达指令招待使臣 ,这活儿哪有什么难度?!
梁二哥见多识广从长安来 ,没干过还没看过?这活儿好干 。
梁二哥有了差事就有了俸禄 ,再去春江花月夜也不用张手等东都侯给了 。咱自己赚钱 ,自己花 !
再说了徐太傅这人很好相处的 ,你放心!”靠当官的俸银去春江花月夜 ,得干多少年 ,这货是一句不提啊!
梁贲听了喜笑颜开 ,“听着不赖?”
“那可不!明天早朝本王会亲下任命诏书 。”
梁贲心满意足 ,这排面足足的 。
魏慎全程目瞪口呆围观大王高能 ,等梁贲走了 ,“你当他为什么成绩差?是懒啊!这货住在学宫 ,出勤率和你差不多 ,经常旷课睡觉 。”
大王不乐意:“本王出勤率比表兄多 。”
“我是旁听 。好 ,不说这个 ,你这么看好他?费劲忽悠他 ,他能坚持多久啊?我瞧着匈奴人前头走 ,他后头就得辞官 。”
大王笑嘻嘻 ,“他只能决定开始 ,什么时候结束那不得东都侯说了算?
放心 ,望子成龙东都侯会打到他不敢辞官的 。”
魏慎:……
晚上回去跟魏恪吐槽 ,谁知魏恪还点点头表示肯定 。
“梁贲确实适合去鸿胪 。”
“为什么?凭他倒第一吗?行人令就没一点门槛要求了?我看还不如让谢屠去 ,最起码谢屠真的有礼仪这个东西 。”
魏恪糟心的看一眼老二 ,这货比大王虚长四岁确实真就是虚长 。
哦 ,除了个子长得很好 。
“因为他爹是东都侯 。你猜大王现在在不在意礼仪这回事?和匈奴西域等番邦打交道 ,他比任何人都适合 。”
魏慎这才反应过来 ,对哦!
北境这些能干这活的文官有个算个 ,没人能比梁贲腰杆子硬敢说话了 ,让东都侯二公子去对付番邦正好 。
魏慎啧啧出声 ,“狡猾啊狡猾!你们俩 ,我说你和魏太平 ,大大的狡猾 。”
魏恪面无表情喝口茶 ,“谢谢夸奖 ,都是你衬托的好 。”
魏慎:“不是夸你!……好 ,你等着!”
他怒了一下 ,发现无人给他做主 ,从头数无人站在他身边 。他祖父父亲母亲叔父还是魏昭仪?都没戏 。
空放了句狠话 ,他回去练枪了 。
必须在武力上把魏太平和魏恪打倒!
第二天朝会 ,大王就直接说了梁贲的任命 。
东都侯以梁贲年少顽劣的理由推辞了一回 ,被大王给推回去了 。
好了人家都说年少顽劣了 ,回头有问题理由都不用找了 。
东都侯细细寻思 ,他发现老二确实挺适合这活 ,这混不吝能干的好像很少 ,这个行人令就不错 。
亲爹最了解他儿子 ,他怎么想都觉得还挺合适。
东都侯开开心心给大王表了决心 ,表示回去会叮嘱儿子好好干 。
大王很满意 ,太傅也很满意 ,这一摊终于有个正式的干活人了 。
梁二公子正式上套…啊不 …是上任 ,上任前 ,大王特意在春江花月夜给他办了个主题宴会 。
美其名曰 ,庆祝梁贲踏入仕途 。
大王亲表兄精准总结 ,“鼬给雉办宴会 。”
大王叉腰恐吓 ,“你在军中也有职位 ,回头让你也按时去上值!”
魏慎当场叛变 ,“表兄当然是站在你这一头的!梁二能给大王分忧 ,是他家三代的造化!”
大王骄傲的一昂脑袋 ,“那可不!”
魏恪:……
北境新崛起的小团体一听宴会地点是春江花月夜 ,之前兴趣平平的人 ,有一个算一个都来了 。
连魏恪都亲自出来看热闹了 。
大王频频带头举果汁 ,恭贺梁贲即将立业 ,这可是人生大喜事 。
大家跟着频频举杯 ,梁贲啤酒一杯接一杯 ,他喜欢这个酒 ,夏日喝着舒服 ,这里要是消费低点他可以天天来报道 。
天字一号气氛别提多热烈了 ,比外面的胡旋也不差什么 。
人声鼎沸处 ,梁贲摸摸他的小心脏 ,“……怎么凉嗖嗖的 。”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魏慎同情看他一眼 ,“心哇哇凉?还是后背凉嗖嗖?”
梁贲:“可能吧 ?”
大王一听 ,抬手就叫门口的伙计 ,“这里的酒别再加冰块了!”
大王对他的未来牛马很关心 ,“梁二哥肯定是喝多了胃着了凉!”
魏慎:……哪是着了酒的凉 ,是着了你的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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