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气如流水,飞速的朝着封语这边过来。
封语调戏完魔修,便火速朝着鬼气弥散过来的方向过去。
母女二人双向奔赴。
此种亲情感天动地。
一人一鬼擦肩而过。
鬼王的鬼爪架在了魔修伸向封语的手掌之上。
二人一接触就打得如火如荼。
不过,魔修乃大乘中期,而鬼王的实力相当于大乘初期。
此处的鬼气又不足,封语担心鬼王打不过就直接甩手走了。
她跑到子母传送阵附近,抬头对着鬼王大喊:“娘亲不惧,女儿这就给您传送鬼气过来。”
鬼王墨绿色的眸子凶厉之色一闪,朝着魔修招呼过去的力道更狠几分。
鬼域都在鬼王的控制之下,母阵附近的鬼气被抽空,但很快就有别的地方的鬼气填补上来。
只要阵法不坏,这场拉锯战就只能是鬼王赢。
不过,鬼王想要杀死魔修的可能性也不大。
即便小绿起效,效果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
再者,魔修和鬼王打着打着转变一下方向就脱离小绿的起效范围了。
只是,魔修想要全身而退也不可能。
鬼王可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
封语也不去管一人一魔打的结果如何,拼尽全力从交战区出来。
她只是一个合体期的小可怜罢了,留在一旁观摩两位大乘期打架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鬼王注意到封语的离开,但她并不担心,封语的身上还有她的标记。
且封语刚才传音给她,她说:
“娘亲,这人也是一元大陆的,和我有仇才追着我跑,他身上一定有传送符!”
涉及离开这里的执念,鬼王全力以赴。
魔修在心里直骂娘。
他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鬼王一副和他不死不休的模样,他们之间有仇吗?
他杀了他全家吗?
不就是一只伥鬼吗?
封语那个修为的,他能给它找十个!
封语乘着飞剑,脱离战区,立刻招呼系统。
“快开导航!”
封语进秘境前就觉得系统表现得过于的淡然和暖心了。
自己先斩后奏,系统居然没有跳脚。
当时封语就怀疑系统对于这个秘境里面的某个东西也是别有所求。
果不其然。
封语应对魔修招来的各路牛马蛇神,路过某处花海的时候就突然亮了提示音。
有一个支线任务。
这一次,依然是一个解封的任务。
这个任务一出,封语就知道和陷入沉睡的应昭有关。
不过,当时封语还想着让鬼王对付魔修,没有时间去完成这个支线任务。
现在鬼王和魔修打起来,有鬼王这只疯狗在,两个人应该没有时间再来关注她了,封语便打算去打通这条支线任务。
系统的金色导航还是那么明显,那么有用。
封语回到原来的地方,找到了那片花海。
簇簇黄金,繁星挂枝。
馥郁芬芳,香飘十里。
是桂树啊。
一个灵气四溢的秘境,竟长了一片只在凡人界出现的没有半点灵气波动的桂树。
封语左手鞭子,右手剑,嘴里叼着一颗解毒丹,装备完毕才勇敢的跨了进来。
一步踏入,两方世界。
封语低头看着突然失去剑灵联系的焚星剑,又看了一眼失去了灵宝灵性的百劲鞭,侧头面无表情的把嘴里失去了药效只有苦味的丹药吐了出去。
有的时候,封语觉得自己学不会阵法是天道对完美的自己的一种诅咒。
真是受够了这种一脚踩进敌人陷阱之中的开盲盒感!
嘀咕完之后,封语试探性的叫了系统一声。
“001,在不在?”
【在的。】
“还好还好,统没丢。”
不仅是武器的灵性被锁,封语自己也失去了灵力。
她攥了攥拳头,发现自己的力量也消失了大半。
现在,她就剩一点个人实力在身上了。
咦?
抬起的手僵立在半空,封语眯了眯眼,将衣服掀开,露出胳膊肘。
魔修的标记呢?
魔修的标记本质上也是一种魔气的运用,这个诡异的地方灵气不能用,魔气自然也不能用。
魔气都不能用,那鬼气呢?
封语四下打量起来。
来的时候这里是一片桂树林,现在她也还在桂树林之中,只不过这片桂林似乎和她在外面看见的那片不太一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在其中更迷离,封语觉得现在身处的花林更大。
她侧耳倾听,听到了远处似有溪流汩汩水声。
封语朝着那边过去。
一条小溪。
这里肯定不是刚才那片桂林。
那桂林里头可没有什么小溪。
封语站在溪流旁,撩开自己的披发,侧头看着自己脖子上的痕迹。
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鬼王留下的掐痕真的不见了。
封语想到外面两个大乘期现在面面相觑,发现自己的猎物逃走了的蒙圈样,憋不住笑出了声。
“傻了吧,没想到到嘴的鸭子都能飞吧。”
封语折下一条桂枝,将披发束了起来,一转头就看见桂树下站着的一个大高个。
封语眯了眯眼,她刚才可没有听见什么脚步声。
武器在手,天下我有。
封语想要颠一下焚星,却发现焚星不见了,眼睛还没往手上看。
那大高个主动朝封语这边过来。
越过花枝,首先映入封语眼帘的是一颗在阳光下反射着光的大光头。
好圆的一颗头!
视线在光头上扫了两圈,封语这才视线下移,看见了来人的脸。
剑眉星目,内挑的眼头,外勾的眼尾,是一副薄情潋滟的桃花相,可他眉心朱砂锁情思,满目慈悲渡世人。
封语后退两步,一脸的难以置信。
一会儿不见,你就去外面出了个家啦?
应昭披着一身素白的僧衣,低垂着眸看着突然出现在桂林的这只雪白色的猫。
封语本能的挠了挠下巴,挠完一僵,低头看着自己的梅花爪,“……”
六。
刚刚还是人呢。
她长叹一声,转头走向小溪,低头看见一只健壮秀美的白猫。
回头又看了一眼光头应昭,想了想,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过去。
“行了,应道友,该你养我了。”
“贫僧玄鉴,见过小施主。”
“还给自己换了个名字?行吧,玄鉴高僧。”
“施主可有名字?”
“叫我债主。”
“小施主原来叫小花。”
封语尾巴都气的立起来了。
“不会猫语,你嘀咕半天,真受不了你,死装男。”
虽然骂了他,但封语还是跟着玄鉴回家了。
没办法,世界的中心就在这里,不跟他走,不知道几百年才能离开这个世界呢。
不过。
玄鉴高僧,封语在心里念叨。
这可能是应昭道友的某一段记忆或者经历?
应昭道友还当过和尚呢。
和尚和无情道是挺配的哈。
但是看棺材里躺着的应昭的样子,以及应昭道友和她说话时的一些口头禅,似乎也不像是当过和尚的样子。
后面经历什么还俗了?
真是,好丰富精彩的一生!
封语以为来到这个世界会经历波澜壮阔的一生。
有人花费了极大的力气将应昭封印,自然不希望有人能轻轻松松的将封印解除。
如果这个不知道是回忆还是幻境的地方那么好突破的话,应昭道友也用不着她来救了。
可事实和封语想的不同。
封语变成了一只猫,跟着玄鉴回了家。
这满山桂树只有玄鉴一人。
早上玄鉴在做功课,下午玄鉴在练功,晚上玄鉴在抄佛经。
周而复始。
一天两天三天,封语没什么意见,懒洋洋地趴在桂树枝头,看着底下的那颗大光头。
十天二十天三十天,封语暴走了。
封语在院子里的桂树上来来回回的走,嘴里骂骂咧咧。
一大早,玄鉴救听见了屋子外面传来的暴躁的喵喵声。
他放下佛经,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外头的日光刚好打了进来,玄鉴明白过来。
他进了后厨,拿出早上做好的白粥,放在了桂树下。
封语看见那碗白粥更气了。
谁家大好人给一只猫天天吃白粥配野菜的啊?
有没有点荤的?
你不吃,我吃啊。
看着叫的更大声,更暴躁的白猫,玄鉴喃喃自语,“没到春天。”
封语僵住了。
然后她从枝头跳了下来,举起爪子将玄鉴的袖子挠成了抹布。
战斗结束,封语淡定的舔着毛,看着玄鉴沉默的盯着自己的衣袖。
玄鉴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进屋换了一身衣服下了山。
封语也不担心他一去不回。
这小子佛经什么的都还放在屋子里呢。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午时,玄鉴回来。
他手里拿着一条和他小臂一样长的鱼。
封语看见那条鱼,她一下子就从枝头坐了起来。
荤啊!
是荤菜啊!
封语从枝头跳了下去,这一次,她的猫叫声里带上了谄媚。
识时务者为俊杰。
虽然知道这条鱼必然是玄鉴给自己拿的,但吃人家的不得态度表现的好点。
玄鉴一看白猫这个动作,就明白自己是理解对了。
也是,猫吃荤是天性,强制猫吃白粥才是一种残忍。
封语虽然想吃鱼,但封语不想吃生鱼。
玄鉴看起来也没有让封语吃生鱼的意思。
他将鱼拎到了后厨,做了一道最简单的炸鱼。
味道其实一般,但一个多月没吃到荤的封语吃的很满足,吃的头也不抬。
这个时候,封语感觉到后脖颈被人轻轻的挠了一下。
封语顿了顿,没有理会,继续吃鱼。
算了,老小子都去外面给她买鱼了,挠就挠吧。
给这个人类一天甜头尝尝。
当夜,桂林下雨了。
封语睁开眼,看着鼻尖上的水珠,没有一丝犹豫,从桂枝上跳到了屋檐,又从屋檐跳到了窗边。
抬起爪子狠狠的拍了拍。
没一会儿,窗户打开。
白猫如一滩水,从缝隙里挤了进来。
看着坐在桌子上舔毛的白猫,玄鉴继续抄佛经,一人一猫很是和谐。
夜深了。
玄鉴熄灯,封语睁开眼睛,看向玄鉴、躺着的那张床。
她没多思考两秒,就决定上去试试。
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床上,封语踩了踩,比桌子舒服多了。
可以。
睡这儿。
玄鉴睁开了眼,侧头看着一旁反客为主的白猫,静静的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也闭上了眼。
一夜无话。
自此,封语趴窝趴的最多的地方就不是院子里那棵百年桂树,而是玄鉴的床了。
白猫在床上的地盘越来越大,玄鉴的位置越来越小。
但猫霸道,人不在乎。
今夜,玄鉴提前抄写完佛经,他端进来一个大木桶,往里面放满了水。
意识到玄鉴要做什么的封语停止舔毛,开始思考,睁大猫眼。
玄鉴要洗澡!
哟呵。
美男入浴图!
封语一下子就变得兴致勃勃,鼓着两个眼睛,看着玄鉴进进出出的打水。
水满了。
玄鉴将大门关上。
封语看着玄鉴将手放在了素白的僧袍带子上。
她激动的敲了敲爪子。
脱,继续脱。
这才是我们六百多岁的女人应该看的东西。
这老小子天天锻炼,身材铁定不错。
对,自己还摸过来着。
不过触感和视觉效果肯定不一样。
自己作为应昭道友唯一的朋友,一定要好好点评。
封语这边敲爪子的动作好像惊动了玄鉴,他侧目看了过来。
一人一猫对视,一个深邃,一个无辜。
如果不是白猫的大尾巴立起来一甩一甩,看起来就像刚才那个动静不是白猫做的,是玄鉴误会了一样。
玄鉴收回视线。
外袍离身,被他放在了一旁的屏风上。
紧接着是内袍。
看着那线条清晰的八块腹肌,看着那饱满紧致的胸肌,封语倒吸了一口凉气。
嚯!
应昭道友,你深藏不露啊。
听到那头传来的小小的吸气声,玄鉴手上动作一顿,他握着裤腰带又一次看向了白猫。
白猫的眼神还是那么无辜。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光线昏暗的原因,绿的有些吓人。
封语的视线已经放在了玄鉴的手上。
她真不是流氓。
她真的只是有点好奇。
玄鉴的手动了。
下一秒,视线昏暗。
封语被一阵浓郁的檀香覆盖。
她呆若木鸡。
“喵!喵喵!!”你衣服扔我头上干嘛?!
“小施主,男女授受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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