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障谷·裂印殿外】

赫斯特不再说话。

他把残剑插进地面，指尖雷光一点点熄灭。

这不是认输。

是他看见——雷印动心了。

雷印不是石。

是半块心脏，一直在等那个能承它意志的人。

现在，它认了。

但不是他。

—

“以后怎么打，是你们的事。”

“我这半条命……也就留在这儿了。”

说完这句，他转身走进雷殿。

脚步轻得像风。

不是败者。

也不是胜者。

是结束者。

—

乔伊波伊站在谷口，抬头望天。

“……天裂了。”

路飞抬头。

乌云还在，但天顶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切开一道痕。

一道“风环”从裂缝中缓缓旋转落下，像是天上某个存在，在描一个印。

—

“空环动了。”

乔伊波伊声音更沉：

“从火，到雷，现在——连风也开始回应。”

“我们一动，神骑团就狂。”

“你现在不只是火种。”

“你是——引神者。”

—

【镜海·神骑团禁域】

五位原初神骑，跪在镜海中央。

镜海，不是水。

是碎影印制造的倒映域，所有印觉醒的震动都会在此映现。

上空浮现一道身影。

灰斗篷，无脸，长发如水。

是伊姆的“断光身”。

—

“雷已归。”

“梦已动。”

“火未熄。”

“……空环，不可留。”

声音不高，不带怒。

但每个字都像“终令”。

他掷下一张印图：

中央是“空”，四角围着：风轨、刃象、移阵、虚影。

——空神·克托斯的原图。

—

“放他出来。”

“让他去等路飞。”

—

“他”，指的是空印的前代承者。

也是空环第一枚幻象果实的实体化宿主。

没人记得他的真名。

只有代号：

裂界·诺玛。

他吃下幻象果那天，世界第一次见到——有人能从空气中，撕开现实。

—

【亚利亚环·北侧断壁】

离开雷障谷，三人已穿入断壁地带。

乔伊波伊走在前面，脸色一直没松。

“空印不是封印。”

“是被锁住的。”

“传说它曾制造‘七昼虚晕’，整个王国，在七天内失去历史。”

“不是毁灭。”

“是时间与空间——被它撕成碎片。”

—

“我听不懂。”

路飞靠着马车，咬着果干。

“我只知道打一个，接一个。”

乔伊波伊没笑。

“空神不打。”

“他撕。”

—

风变了。

不是天气，是空间在“抽”。

四面八方的气流，都往某个点坍缩。

“风这么重？”

路飞抬头。

天顶，一道环状旋涡缓缓旋转，像是一个慢动作的黑洞。

乔伊波伊低声：

“这是空印‘醒’的信号。”

“空神不是被请出来的。”

“它会自己走出来。”

“只要你身上带印，它就会找你。”

—

“它是人？”

“它是印。也是人。”

“更像……一种被虚构出的‘现实本体’。”

“有人叫它‘幻环’，有人称它为‘空间错觉本源’。”

“对我们来说，它是下一个神印。”

“也是最难搞的一个。”

—

路飞起身，摊开手掌。

黑火蹿出，像一条蛇一样试探着往前滑。

滑出两米——拐了个弯。

不是风吹的。

是空间拧的。

—

“对。”

乔伊波伊点头。

“这就是空印的第一重影响。”

“在它的领域里，没有直线。”

“你以为的前方，可能就是你的背后。”

“你打出去的拳头——也可能反过来砸自己脸上。”

—

“……所以你说它不打，它撕？”

路飞把火收回，眼里反倒亮了。

“那我也不信，它能躲我火一辈子。”

他看了眼右臂，雷痕未散。

“火、雷都过来了。”

“再来一个风，我也试试。”

—

还没走到空环地。

山道前方，一片银雾浮现。

那不是雾。

是被“光打碎”的银屑，飘在空气里。

乔伊波伊停下：

“来了。”

“那是虚象带。”

“是空印自动生成的外围结界。”

“从这开始。”

“每一步，都可能是错的。”

—

“你是说……路是假的？”

“不，是它会变。”

“你走着走着，可能又回到起点。”

“你刚说的话，会从别人嘴里冒出来。”

“你身边的我，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它’。”

—

乔伊波伊神情第一次出现一丝肃杀。

“从这一刻起。”

“别信你看到的任何东西。”

“哪怕是我。”

—

路飞笑了。

“你说得这么悬，我就一句话。”

他一拳砸地，火焰成线，狂窜十几米。

“这火，是我烧的。”

“真不是——我全收回。”

—

【镜头切至·空环地】

被遗弃的石塔中，一道身影走出虚影。

风衣破旧，步伐缓慢。

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风轨残影。

他抬头看天，声音很轻：

“日轮残火，雷印小孩……”

“都不配碰‘幻象果实’。”

“路飞，来吧。”

“我在空环深处——等你断裂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