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可能!”
冷冰冰的五个字,重重的砸在她心口上,姜云宁骤然攥紧拳头。
“姜云宁,你们姜家把我当傻子呢?”
“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沈寒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将药膳往前一推,瓷碗在玻璃桌面刮出刺耳的声响,他缓缓抬眸,冷冽的目光扫过她,周身散发着不容拒绝的冷意。
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姜云宁胃部剧烈抽搐,她死死咬住下唇,压住喉间翻涌的酸水。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沈寒年声音冷了几分:“要我喂你?”
姜云宁弯腰把合同捡了起来,手落在腹部,眼里闪过几分决绝。
“沈寒年,我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沈寒年显然没料到她会知晓此事,指尖微滞,随即一把扣住姜云宁的手腕,猛地将她拽到身前:“姜云宁,我看你病的不轻。”
“有病就去治病,在这说什么胡言乱语!”
两人贴的很近,冰冷的气息,全部喷洒在她脸上。
姜云宁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还是原本冷峻的模样,可现在看在眼里,只觉得恶心,想吐。
她不停的挣扎着,试图挣脱沈寒年的钳制,可她的力气哪有沈寒年大,不过片刻,整个人就累的气喘吁吁,连带着手腕都被捏出好几道红痕。
见挣脱不开,姜云宁索性放弃,直勾勾的盯着他,嘲讽道:“沈寒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我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你和哪个贱人的种,你心知肚明!”
啪!
姜云宁话刚说完,沈寒年一耳光直接甩在她脸上。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姜云宁整个人被打歪向一旁,左脸迅速肿起鲜红的指印。
“姜云宁,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和泼妇有什么两样!”
“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贱人两个字惹的沈寒年十分不悦,在他的记忆里,姜云宁一直温和有礼,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尖酸刻薄?
再者,贱人两个字,用在他女神身上,就是一种侮辱!
就算姜云宁怀着“他们”的孩子,也没资格用这样恶毒的语言说她。
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沈寒年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她……
姜云宁肌肤娇嫩,不过片刻,左脸的巴掌印,红肿的能滴出血,他指尖猛然一颤,心里那丝不忍,在对上她凶狠的目光时,很快被他抛到脑后。
沈寒年用了很大的劲,姜云宁被他打的耳朵嗡鸣,连带着嘴里都有鲜血的味道!
她只不过骂了楚栖一句贱人,他就气成这样!
那她的情爱三年算什么?
姜云宁早就知道沈寒年对自己绝情,如今,除了脸颊有些疼,内心却很平静,她那颗被沈寒年牵动了十年的心,终于不在为他跳动!
她终于将那个在心头盘踞了十年的人,连血带肉地剜了出来。
沈寒年看着她一脸平静的模样,心里莫名的涌起几分不安。
他刚要说话,就听到姜云宁说。
“沈寒年,那天晚上,我听到了你和苏尤的谈话。”
“你说,我不配生下你们沈家的孩子!”
“所以,当初做试管婴儿时,那颗卵、子根本不是我的。”
“我只不过是你们借腹、生子的工具人而已!”
“你们借我的肚子生孩子,我要点钱很合理吧!”
姜云宁说着,把文件连带着签字笔放在他跟前,“沈总,签字吧!”
“你也不想,沈总借腹、生子的事,闹上热搜吧。”
“借腹、生子可是违法的。”说到这,姜云宁嗤笑了一声,“我知道,在沈总眼里,法律算不了什么,但如果外界知道,沈总是这种人,你觉得沈氏的股价会不会暴跌?”
借腹、生子一直都是社会热点话题,也是国家绝对禁止的违法行为。
沈寒年在a市呼风唤雨,可以毫不顾及法律问题,但姜云宁相信,沈寒年不敢赌。
事情一旦闹大,就算能压下热搜,但沈氏必定会遭受重创!
沈寒年是个商人,他绝对不允许不利沈氏的事发生!
房间里,一时间,寂静无声!
四目相对,气压低沉,两人谁也不让谁!
沈寒年向后靠进椅背,摸出一支烟叼在唇间,目光扫过她微微隆起的腹部,顿了顿,没点燃,只是将烟夹在指间,闻着淡淡的烟草香。
“姜云宁,你在威胁我!”
不是疑问,是肯定!
这一刻,沈寒年处于劣势,偏偏他神态自若,更甚至,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上窜下跳的小丑!
姜云宁心尖一颤,连带着呼吸都乱了几分,原本她并不想在没有真凭实据时和沈寒年撕破脸,可云慈的事迫在眉睫,她不敢赌,所以,刚刚才把事说了出来。
可现在看着沈寒年神色自若的模样,她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郁。
姜云宁没回答他的问题,把合同和笔往前推了推,“沈总,签字!”
冷硬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疏离!
沈寒年掰断手中的香烟,眸光沉沉的审视着姜云宁。
爱他时,叫他寒年!
生气时,叫他沈寒年!
如今,利用他时,叫他沈总!
呵!
真是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沈寒年看着她平静的面容,心里憋着一团怒火,不上不下,十分不悦!
当初决定用她的卵、子时,就想过姜云宁事后会知道真相。
他那时想着,姜云宁深爱着他,没了他,她根本活不下去,如果她知道真相,他哄一哄,准能哄好,等将来孩子长大了,他会给姜云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可现在,姜云宁不吵不闹,拿着一份合同,大言不惭的告诉自己,借腹、生子,拿钱天经地义!
跟他谈天经地义,做梦!
沈寒年当着姜云宁的面,把合同一页一页撕的粉碎!
碎片犹如雪花,飘飘零零,洒落在地上。
姜云宁怔怔地望着满地碎屑,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踉跄着跪倒在地,试图把碎片捡了起来,可沈寒年撕的很碎,根本拼凑不回原来的模样。
“沈寒年。”
“不!你不能这样!”
“求求你,帮帮我!”
“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合同,只要你签字,我什么要求都答应!”
姜云宁跪坐在纸屑堆里,突然抓住他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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