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韫微微挣脱了两下,没有任何反应,反而被握得越来越紧。
他俯身在她面前单膝跪地,不敢再用力,她皮肤过于娇嫩,只要稍稍用些力,肌肤就泛着难以直视的红。
介于浅粉色调间,那抹浅淡的雾粉色。
有时候…更接近蜜桃粉,靠近时还散发着淡淡馨香。
本以为他这样做小姑娘的巴掌会直直落在他脸上,等了很久却没见到那股香气贴近。
“怎么不打了?”周靳屿缓缓挑眉,低声诱哄道,“要不要打一下试试?”
宋知韫:“……”
那道看过来的幽怨眼神似乎在控诉着他这不太合时宜的行为。
还有…哪有人追着求打的?
下一瞬。
男人握着她的手腕,指腹落在白嫩的肌肤上缓慢而轻的摩挲着。
似有一股股潮热浪潮不断涌动,顺着脉搏跳动的节奏与他同频共振,相生相依。
视线顺着她的手腕逐渐落在秾丽明艳的小脸上。
眸底氤氲着刺眼的红,连眼周娇嫩的肌肤都被湿润晕开一道道殷红的涟漪。
旋即,她的掌心被迫贴上他的侧脸。
“不要把坏情绪总憋在心里,不开心记得要说,更要发泄出来——”
他腾出的那只手,不动声色轻点了点她的胸口,“不然会憋坏的,你可以随时跟我发泄,无论什么都可以!”
他不要她像只困兽一般,默默缩在角落里轻轻舔舐着早已破烂不堪的伤口。
从此以后,她不再是一个人。
她有他,是她所有情绪的寄托地,亦是她的靠山。
“什么都可以?”
宋知韫直直迎上他的视线,漆黑深邃的眸底此刻平静无澜却隐隐感受到那抹暗藏深涌的潮热。
她眸底是藏不住的狡黠,知道她设下陷阱,周靳屿却格外乖顺的踩进去,“除了不和我结婚,其他的我都依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宋知韫朝他轻轻勾了勾手,周靳屿像只极其忠诚的罗威纳犬,乖顺凑过去,甘愿为她俯首称臣。
她轻笑了下,眼睫轻眨,小手轻勾在他的脖颈处,贴近他的耳畔,温热而绵软的气息落下,“你是不是很喜欢我打你啊?”
不是疑问,是非常笃定的。
不愧是年少时的“死对头”,对彼此格外了解,不止性格还有…身体。
他沉默了几息,漫不经心揉着她的指尖,迎上那道探究的目光,“是!”
“我很喜欢——”
“那……”周靳屿试探性开口,“要不要试试?”
试试他能有多激动……
“……”
宋知韫现在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就算打他力道也是软绵绵的,他又不疼,不如不打。
从他掌心将手抽走,两只小手都圈在他的脖颈处。
视线从那双深邃含情的眸子,越过高挺的鼻梁,最终那菲薄的唇上。
柔腻的掌心贴近他的后颈不断施压,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鼻尖很轻地蹭了下他的鼻尖,几乎在那一瞬他周身所有的气息都被这股甜腻味道温柔侵占。
倏然。
他唇上落下了一道格外温软的触感,心尖瞬间泛起酥麻的感觉,如坠云端。
她不断以最温柔的方式进攻,不疾不徐,而他在心里筑好的城池却被攻略的猝不及防。
周靳屿的喘息声略微粗重,宋知韫和他接吻时很少会把眼睛闭上,一点也不乖。
什么时候都不乖,只有踩在他肩上能乖一点。
“昭昭,闭眼!”周靳屿微眯了眯眸,低哑的声线顺着喉间溢出,“听话,好不好?”
暗哑的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格外温柔缱绻。
“不。”宋知韫强调。“我不!我才不是什么乖乖女,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凭什么要我闭眼,那你为啥不闭眼?”
她就是要睁开眼睛,很想看看周靳屿为她失控到底能失控到什么地步,想从那双看起来平静无澜的眸底窥探到那隐秘而热烈的爱意到底有多浓稠。
更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
对她动心。
但不可否认的是从周靳屿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时,她心里的天平一直都在向他倾斜。
即使在所有人眼中他们都是剑拔弩张势不两立的死对头。
但宋知韫知道,她是很护短的,周靳屿她可以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但别人说他一句都不可以。
“我不想闭眼。”双唇分开,仅仅一瞬,眸色晦暗不明,却又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再次吻了过去,“闭眼就看不到你了——”
闭眼的话…可就看不到她这么软乎乎又害羞到极致的小模样。
可爱极了!
…
不知道到底吻了多久,久到连孟听晚和宋远宁过来时那一阵阵清脆的脚步声都没有发现。
盥洗室的门微微敞着,两人撞到这一幕,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将带过来的吃的放下,又写下张便利贴才悄悄退出。
而此时。
宋远洲和周秉坤正焦急等到门口,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感受到宋知韫的脆弱。
被接来宋家时,她胆小又懦弱,小心翼翼将自己缩在一个封闭的躯壳中,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即使因为变故得了失语症生活上却从不让人帮忙,小小的她踩着小凳子在盥洗室一点点洗着自己的衣服,无数次脚滑从凳子上摔下,又再次倔强爬起,小时候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问她,她只说不小心摔得。
回想到这里,宋远洲的眼眶就止不住的湿润。
无数次控诉命运的不公。
为什么就不能多留给她一点善意,所有有血缘的亲人相继去世,甚至连个希望都不肯给她留。
孟听晚默默地给他递了张纸巾过去,宋远洲很要他那一文不值的面子,更何况对面坐着的还是周秉坤。
他气定神闲的端着咖啡轻抿,“别装了,哭又不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当初——”
宋远洲冷眼看他,从身后掏出一个抱枕砸了过去,眼神警告。
周秉坤:“……”
这很…见不得人吗?!
周秉坤单手解开深蓝色钻石袖扣,将袖口往上挽了几下,露出一截精壮的手臂,用一侧搁置的湿巾仔细擦了下手,开始剔螃蟹肉,动作行云流水。
亭中的四人里,只有宋远洲对海鲜不过敏,被剔好的蟹肉自然落到了他的碗中。
宋远洲:“?你下毒了?”
孟听晚&宋远宁&周秉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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