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差点被掐死

模糊的身影,好像哗啦往床上泼了一盆东西。

我躲在角落里。

来人好像有些意外安静,打开了手电筒,看到床上没人。

我清楚看到焦烂还在融化的被子,闻到腐烂的焦蚀气味儿,好像是硫酸。

蒙面人猛地将手电筒打到我脸上,手里举着的尖刀泛着寒光,我尖叫一声飞快跑了出去。

我楼上就是冯特助的房间,黎东淮和钟小姐在总统套房。

光着脚忍着疼,一路往楼上冲,脑子里只有三个字——

万能的冯特助。

我吓得两股战战,是连滚带爬,死命地拍门,盯着楼梯通道的门,就怕那个人追上来。

“冯特助,冯特助!”

整个楼道都是我变腔的惊叫。

在公司冯特助斯文有礼,对我也很照顾,我几乎是第一时间想起来他。

对不起,冯特助,你给我的安全感级别很高。

门被打开,我一溜烟钻了进去堵上门,看着穿着睡衣的冯特助像找到了组织亲人,扑上去就搂住他的胳膊,已经口不择言,“救救你,求求我,杀,救命救命!”

他也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安抚着,“楚助理,你冷静点,有我在,别怕。”

我听见这句话嚎啕大哭喘着气,在前面搂着他的腰死也不撒手。

他投降地举起手,低声安慰,“别怕,我出去看看好吗?”

“危险,刀刀刀。”

我吓得死搂着他,拼命想确定自己不是一个人。

“好。我不出去,你别抖,深呼吸,慢慢冷静好吗?”

我在抖吗?

应该是的,要不然透过他的腋下,看到黎东淮的身影怎么像抽了帧一样。

我无暇顾及,为什么这个时间点,黎东淮怎么在他房间。

吓得瑟瑟发抖,全心全意扑在冯特助身上。

黎东淮从睡意中清醒过来的眼神阴鸷得比杀人犯还可怕,“你半夜跑冯漠房间骚扰他?”

黎东淮毫不留情地把我拽开甩到一边,我顾不得疼,抱着腿缩在地上继续不受控制地抖。

“东淮,她被吓到了。”私下冯特助没喊黎东淮的敬称,他蹲下身扶起我坐到了沙发上,拿了条毯子给我盖上。

黎东淮走过去倒了杯水,喝着,“明天的会面很重要,你一定要搞得鸡飞狗跳?”

我满脑子都是自己变成削骨烂肉的画面,抖着抓住冯特助的袖子,“冯,冯,别走。”

黎东淮冷漠的声音断断续续冲进我大脑,“我不管你耍什么花招,给我滚回你的房间。”

我的房间……我几乎是一瞬间抱住冯漠的大腿,“冯……冯……”

头贴着他的腰抖个不停。

冯漠哭笑不得,黎东淮的脸色难看至极,仿佛我染指了冯特助,下一秒就能让我人手分家,冷声呵斥,“手撒开!”

“东淮,她被吓得不轻。”冯特助迟疑了一下,手拍上我的头,轻轻地,“想想你最在乎的人,冷静点,楚助理。”

“你最在乎的人。”他轻轻分开我的胳膊,有分寸地摁回毯子下面,紧裹着我,“他们都很担心你。”

小宝,褚玫,院长妈妈……许烨……

我咬着牙关,打嗝一样抽搐着掉泪。

福利院里我是最瘦弱的,院长妈妈会多照顾一些,引来其他孩子的嫉妒,小孩子的恶是最纯粹的。

7岁,我被几个身量健壮些的孩子摁到河里教训,不准我装可怜。

他们没分寸,水草泥水呛进鼻腔口腔,刺辣辣的,那种脑子里灌铅,被钳制,拼命地挣扎,要抓住救命稻草的感觉……

濒死之际,又把我拉了回去……

“小宝……”我呢喃。

头顶有阴影覆盖,我抬起肿胀的眼睛,黎东淮的脸打了马赛克一样模糊。

我捂着脸,深吸气,挤干眼泪,颤着声音,“求求你,别赶我走,我害怕……”

我身后无人可依,偏偏自己也不争气。

有点天分学艺术画画,目标就是挣大钱,却不知道这本就是一条钱和人脉铺出来的路。

我拼命够到的终点,不过是别人的起点。

本来小有起色,被顾常青一刀斩断。

“我去她房间看看。”

冯特助,别走。

黎东淮的可怕,和杀人犯不相上下。

他上下扫了我一眼,冷漠出声,“胆小如鼠。”

“被破硫酸的人不是你。”浓浓的鼻音我吸了吸鼻子。

“安静。”黎东淮转身离开,“别打扰我休息。”

套间的门被关上,空荡荡房间又有些可怕,害怕突然有人从哪里钻出来给我一刀。

我紧缩在沙发上等着冯特助回来。

约摸20分钟,我困意全无,门锁声响,冯特助进来,脸色严肃,“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今晚就在这睡吧,明天你和东淮去董家,我留下来调查。”

“我陪你,冯特助,你这是受我连累。”

冯漠定定地半晌,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

冯特助转身回房,“放心,交给我。别怕,在这没人能伤你。”

我漏风的心因为这句话再次暖热,冯特助的背影特别高大。

我点着头起身跟着他进了屋。

冯特助斯文的脸上浮起疑惑,推了推金丝眼镜,“噢,那你,你睡这间,我睡沙发。”

我摇摇头,把单人沙发拉到他屋里,没贴近他的床,在门后,留出开门的空间,“冯特助,你很安全,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求求你,让我留在你房间一夜,缓冲一下心情好吗?”

他哭笑不得,望着我肿成核桃的双眼,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

“我没脸没皮。”我擦了眼泪,缩在沙发上背对着他,“晚安。”

明明他和黎东淮一样28岁,身上总有让人心安的特质,老父亲般无奈地叹了口气。

灯熄灭。

我睁着眼睛,实在难以入睡。

快睡着的时候又被吵醒,外边的灯开了,估计是黎东淮在敲冯漠的门。

我揉着眼睛开门。

“她走……”黎东淮的神情从漫不经心,到微微一怔又到冰冷扭曲只用了三秒钟,因为第四秒,他已经掐着我的脖子拎了出去。

我就说他比杀人犯还可怕。

他是真的一只手吊死狗一样把我举了起来。

渣夫出殡日,京圈太子爷缠欢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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