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灼伤掌心的火焰纹

锻炉竖井的热气烤得人眼皮发皱,爱德华盯着掌心的火焰纹——那是龙血与锻火共鸣留下的印记,像银龙在掌心蜷曲,每次握剑都会渗出金红色的血珠。托克的战斧敲在石壁上,惊飞几只栖息的火蝙蝠,矮人酒壶在腰间晃出雷鸣般的响声。

“铁须部落的老家伙们就躲在锻炉核心,”托克抹了把额头的汗,矿灯照见前方石墙上的矮人符文,“但他们只认两样东西:能打穿深渊晶簇的锻造术,还有——”他斜眼望向爱德华的掌心,“王室血脉的烙印。”

莉娅的银月匕首突然横在胸前,耳尖在火光中泛着粉红:“月神说,前方有二十道符文陷阱,每道都浸过龙血。”她望向爱德华,“是奥兰多团长当年留下的,为了防止暗影帝国入侵。”

罗兰的机械义肢还在渗油,却坚持走在最前面:“三十年前我跟着老国王来锻炉,铁须长老用战斧抵着我的喉咙,说圣罗兰的王室只会用龙血换武器。”老骑士的断剑在火光中发亮,“现在该让他们看看,真正的火种不是拿来交易的。”

隧道尽头的青铜门突然震动,矮人战歌的轰鸣传来:“外来者的血滴在锻炉核心,是想偷走我们的秘银,还是想尝尝熔岩的滋味?”托克立刻用矮人语回应,爱德华只听懂“铁誓”和“龙血”两个词,掌心的火焰纹突然发烫。

门开的瞬间,热浪裹挟着火星扑面而来。铁须长老站在锻炉前,胡须编成的金属辫子垂到膝盖,每根辫子都嵌着龙晶碎片:“圣罗兰的杂种,你爹当年拿走锻炉之魂时,可没说他的种会带着暗影帝国的机械蜘蛛来!”他的战斧砸在地上,岩浆从裂缝中渗出。

爱德华摊开掌心,火焰纹在岩浆光中清晰可见:“我带来了奥兰多团长的断剑,还有——”他抽出圣剑胚,晨曦般的光芒映亮锻炉,“被龙血与锻火净化的圣剑胚。”周围的矮人铁匠们发出低呼,他们认出了剑刃上的双剑交叉纹章。

铁须长老的瞳孔骤缩,金属辫子发出蜂鸣:“锻炉之魂的契约……你真的用龙血重写了密语?”他突然盯住爱德华的瞳孔,“金红色的龙瞳,太阳王的直系血脉……但你身上有暗影帝国的机械气息。”

罗兰单膝跪地,破损的银龙徽章在胸前发亮:“长老,三十年前我没能守住锻炉,今天带着真正的火种回来。”他指向爱德华掌心的火焰纹,“这是锻炉对圣罗兰王室的新印记,不是掠夺,是共生。”

托克趁机凑过去,酒壶往长老手里塞:“雷霆咆哮,老铁须,三十年没见你酒量见长没?当年你输给老国王的赌约,现在该兑现了——给咱们的火种锻造龙晶重骑兵的铠甲!”

铁须长老接住酒壶,仰头灌了半壶,胡须上的龙晶亮如白昼:“赌约是‘若圣罗兰的王能让锻炉之魂共鸣,矮人愿为其锻造神兵’。”他望向爱德华,“但你得证明,你的血不会像你爹那样,让锻炉之火熄灭在权力游戏里。”

隧道深处突然传来齿轮转动声,幽蓝的机械眼在黑暗中亮起。铁须长老啐掉酒壶塞子:“暗影帝国的杂种们追来了,正好让我看看,你的火焰纹是装饰品,还是能烧穿深渊的火种!”

爱德华握紧圣剑胚,火焰纹与锻炉之火共鸣,剑刃泛起青金色光芒。七只机械蜘蛛破墙而入,晶簇核心在高温中泛着紫光,却在接近爱德华时突然卡壳——它们的神经链,正被火焰纹释放的龙血磁场干扰。

“瞄准晶簇!”爱德华大吼,圣剑胚劈开第一只蜘蛛,龙炎顺着裂痕涌入,将金属外壳熔成金红色的糖浆。托克的战斧砸向第二只,矮人符文在蜘蛛关节处炸开:“殿下,它们的核心在模仿您的龙血频率,得烧了驱动齿轮!”

莉娅的银月锁链冻住第三只蜘蛛的关节,耳尖却被晶簇的紫电灼伤:“月神说,这些蜘蛛的核心嵌着弟弟的魔核碎片!”她突然望向爱德华,“它们在收集您的龙血数据,就像当年初代国王被偷走的——”

话未说完,最大的蜘蛛突然自爆,晶簇碎片如暴雨袭来。爱德华本能地张开双臂护住身后的矮人铁匠,火焰纹爆发出强光,将碎片熔成铁水,却在肩头留下三道焦黑的痕,与掌心的火焰纹遥相呼应。

铁须长老的金属辫子突然全部竖起,像被磁石吸引的铁钉:“锻炉之魂在哭泣……你用龙血挡下了深渊晶簇,却也暴露了王室诅咒的秘密。”他指向爱德华肩头的伤,“圣罗兰的王,从来不是天生的,是在锻炉里被敲打的。”

最后一只蜘蛛的齿轮声消失时,锻炉核心的秘银矿脉亮如白昼。铁须长老将战斧插在爱德华脚边,单膝跪地:“锻炉之魂认你为新的契约者,从今天起,铁锤山脉的矮人,只为能在锻炉中燃烧自己的人锻造兵器。”

托克吹了声口哨,用脏袖子擦去爱德华肩头的血:“殿下,您现在的样子,比老铁须的锻炉还耀眼。”矮人突然掏出羊皮卷,“看,这是雷鸣战锤的改良版设计图,加上秘银和您的龙血,能把符文弩的射程提升三倍!”

罗兰检查着机械蜘蛛的残骸,断剑挑起半块晶簇:“这些碎片里有艾登的魔力波动,他在测试深渊魔核对龙血的反应。”老骑士的声音低沉,“殿下,您的龙血不仅是火种,更是吸引暗影帝国的灯塔。”

爱德华望向锻炉深处,初代国王的浮雕在火光中微笑,手中的圣剑与他手中的剑胚一模一样。他突然明白,所谓王室血脉,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王冠,而是能在锻炉中忍受灼烧,也要为子民锻造希望的决心。

“通知霜狼佣兵团,”爱德华握紧圣剑胚,火焰纹在掌心跳动,“我们要穿过死亡沼泽,去暮光森林见精灵长老。”他望向铁须长老,“同时,我需要三百名能在熔岩中锻造的矮人铁匠,我们要在边境建第一座龙晶工坊。”

铁须长老点头,金属辫子撞击出战歌的节奏:“工坊就叫‘铁誓’,用奥兰多团长的断剑做标志。”他指向爱德华掌心,“但您得记住,锻炉之火能锻造神兵,也能烧毁一切——包括您的人性。”

莉娅突然拉住爱德华的手,银月丝巾轻轻擦拭他掌心的血:“月神看见您的火焰纹在生长,就像当年初代王后用龙血浇灌麦田。”半精灵的耳尖贴着他的手腕,“但月神也说,过度使用龙血,会让您的鳞片永远褪不下去。”

爱德华望着隧道外的星空,龙血吊坠在胸前发烫,母亲的影像若隐若现。他知道,从断剑在手的那一刻起,他的路就不再是夺回王位那么简单——他要锻造的,是一个让人类、精灵、矮人、兽人都能在锻炉之火旁取暖的世界。

“走吧,”他拍了拍托克的肩膀,“去死亡沼泽的路上,你得教我更多矮人语,比如‘再来壶雷霆咆哮’怎么说。”

托克大笑,酒壶在腰间叮当乱响:“殿下,您该学的是‘把秘银往死里锻’,那才是矮人最爱的祷文!”

隧道里的火光映着四人的影子,爱德华走在最前,掌心的火焰纹与圣剑胚交相辉映,像一颗坠落人间的火种,在黑暗中划出明亮的轨迹。他知道,前方的路布满荆棘,暗影帝国的机械军团、弟弟的深渊魔核、还有那未知的龙岛之谜,都在等着他。

但此刻,锻炉的火还在身后燃烧,矮人战歌还在耳边回荡,他掌心的火焰纹虽灼伤血肉,却照亮了流亡者前行的路——真正的王者,从不是坐在王座上接受朝拜的人,而是愿意走进锻炉,用自己的血与骨,为子民锻造未来的人。

(本章伏笔:火焰纹的生长暗示龙血觉醒副作用,铁须长老提到的“王室诅咒”为后续屠龙仪式铺垫,机械蜘蛛核心的魔核碎片预示弟弟的深渊实验升级)

龙血王冠:诸神黄昏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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