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佳阳猛地转过脸来,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嘉佑,这是怎么回事?”
边嘉佑没了耐心再和他扮演兄友弟恭,撕下今晚至此的伪装。
他一把扣住严佳阳的脖子,狠狠往桌子台面上按下去:“知道这封邮件是谁发的?是罗美玲那个贱人。”
常年的运动习惯让他的肌肉除了好看还很有力量,即便严佳阳这样一个大体格的成年男性,在他的手掌下也完全挣脱不开。
“你跟那个贱人都说了什么?别和我说是罗美玲自己查到的。”
边嘉佑一点也没手下留情,严佳阳的额角磕在台面上,生疼。
严佳阳的心脏急剧收缩,支支吾吾地狡辩:“我……我真的没和她说什么……”
飘忽的眼神和结巴的语言,却坐实了做贼心虚。
边嘉佑狠厉一笑:“那我就直接去问罗美玲?要是她嘴里吐出来另外个说法,别怪我这个做兄弟的不给你机会。”
严佳阳终于投降,抬手拍了拍边嘉佑的手背,求饶里都是颤音:“嘉佑,有话好说……你这样,我喘不过气了……”
边嘉佑这才松开手,随手拿起一旁的毛巾来擦手,然后就这么大剌剌地甩到严佳阳的脸上:“想好再说,我没那么多耐心。”
严佳阳撑着桌子起身,狼狈地喘了几口气,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嘉佑,我那天是喝多了,才不小心提了一嘴悠悠的事……”
他战战兢兢地偷瞄边嘉佑的脸色,见他的面色越来越可怕,缩了缩脖子,连忙捏着鼻子补充:
“可、可我就只是说她是咱们高中同学,其他的……真的什么也没说啊……”
还没说完,边嘉佑已经端起桌上那盘红烧肉,连汤带汁地统统扣到他的脸上。
严佳阳这次被边嘉佑修理惨了。
好在边嘉佑赏了他那盘红烧肉以后,总算平息下来。
严佳阳又害怕又委屈,拿过湿巾胡乱地擦了把脸,那件才新买的大牌针织衫,胸前连带着肩膀那块,此刻全是红烧肉的咖啡色油渍。
狼狈。
严佳阳缩着肩膀,时不时地抬眼去看已经坐回去的边嘉佑,可怜又滑稽。
边嘉佑抽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仰头猛地吐出烟圈。
隔着缭绕的白烟,他的脸色依旧阴沉得瘆人:
“把那个贱人约出来,别打草惊蛇。”
———————————————————————————————————————————————————————
罗美玲心情很不错地哼着小调子,对着镜子左照右照。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羊毛大衣,内里却是一条贴身的黑丝绒吊带裙,勉勉强强遮住大腿根。
巨大的反差,最能刺激眼球。
她终于等到了严佳阳放下面子来求和。
严佳阳对于罗美玲来说,是一块如果能送到嘴边,那必定要吞下的肥肉。
虽说比起边嘉佑这种家世,他还差几个档次,但确是她目前能够得着的最佳人选。
严佳阳玩儿得花,她不奢望这个男人的整颗心都放在自己身上,但为了保持新鲜感,时不时给他点刺激还是很有必要的。
严佳阳约她今晚去自家的山上别墅,她打定主意,要给严佳阳一个难忘的夜晚——
收不住他的心,起码留住他的人。
严佳阳特意嘱咐她,等到晚上再上山。
罗美玲心里冷笑,猜想他白天大概还要在那里应付其他女人,但她还是乖乖照做了。
那一片本来就人迹罕至,加上天色已晚,罗美玲一路开车上山,竟没遇上第二辆车。
手机响了起来,罗美玲循声望向屏幕,迅速调整状态,娇滴滴地接起了电话:“佳阳?”
电话那头,严佳阳问她还有多久到。
“想我啦?”罗美玲光是用声音就能喷出蜘蛛丝来把严佳阳给五花大绑,“快了,马上就到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罗美玲的车终于在严佳阳给的别墅地址前停了下来。
她熄了火,翻下驾驶座的遮阳板,对着那一方小小的镜子最后确认妆容。
唇角的口红有些花了,她侧身去翻皮包。
突然,透过反光镜,她看到车后亮起两道刺眼的远光灯,
还摸不清状况,耳边已经传来一声响过一声的引擎轰鸣声,在寂静的山中显得格外刺耳。
“神经病……”罗美玲脱口便骂,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已经把她的车子向前顶出十几米,
顺着撞击的惯性,她尖叫着重重磕在了方向盘上,剧痛让她眼前一黑,鲜血汩汩地从口鼻间涌出。
强烈的晕眩感席卷全身,她趴在方向盘上,意识陷入半昏迷。
模模糊糊之间,她感觉到车门被人拉开。
紧接着头皮一阵剧痛,她整个人被粗暴地拽了出去,像条死狗一样被扔在了地上。
外套已经在拖拽间被扯松,萧瑟的夜风穿透她的皮肤,卷起刺骨的寒意。
罗美玲挣扎着想要睁开眼——一双程亮的男士皮鞋停在她的面前。
头发被狠狠薅住,没有丝毫怜惜的力道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来。
罗美玲的瞳孔剧烈震动,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得厉害。
男人的身影半隐没在刺眼的强光里,罗美玲还是认出了那张令人胆寒的脸——
边嘉佑
他第一次凑得她这么近,却像是在审视一件垃圾。
然后,边嘉佑抬手拍了拍她那张血污狰狞的脸,
“好久不见。”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