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飞鹰众人悄悄从营地出发，绕到山坳那头布防。
那片林子地势复杂，沟壑多，草木密，是天生的埋伏地。
他们在几个必经路口设了陷阱，挖了坑，布了弓弩和火油罐，忙了整整一夜。
“这活跟当年我下套子逮狼似的。”张二憨边刨土边笑。
“你以前逮狼？”李小虎不信。
“那当然，我爹教的，一窝一个不剩。”
“怪不得你那脸像被狼啃过。”
“滚你丫的！”
众人笑骂之间，也没耽误正事。
等一切布置完毕，天也快亮了。
秦阳站在坡顶，眯着眼看远方的烟影，“快来了。”
“那咱们就——”
“——熬他们一锅汤。”
……
黑鹰部余兵，在副将“乌崖”带领下，果然中计。
他们带了整整五十人，全副武装，气势汹汹从北线穿林而来，嘴上还骂骂咧咧：“杀了咱大头领，他们就一群瘸子残兵，收他们像踩虫子！”
结果刚踏进那片沟林，前面草丛一炸，“轰！”一声，火油罐砸下来，炸起一团火！
“中埋伏了！”
“快撤——”
还没跑两步，地底陷坑崩开，一排竹刺横着冒出来！
“啊——”
有几人直接掉进去，被扎成刺猬！
剩下的惊慌失措，刚想转头，树林两侧突然杀声大作！
“飞鹰队在此！全给我杀！”
秦阳带头冲下，雪霜刀一扫，一名蛮兵直接腰斩！
李小虎抄起双刃斧横砍，“爷爷今天不撕了你们算你走运！”
赵铁柱拿着连弩狂射，压着一片人抬不起头！
不到一炷香，敌军溃不成军。
乌崖还想组织反扑，结果刚喊完“集合”，脖子就被一支飞箭钉穿，话还没说完人倒下去了。
这仗，打得干脆，收得狠。
最后清点战场，敌方伤亡过半，剩下全被缴械活捉。
李重山满意点头：“这下黑鹰部是真的完了。”
秦阳一边擦刀一边说：“不光是他们，这次以后，蛮兵就得知道，边境，不好惹。”
“那咱是不是该回去了？”
“还早。”
“啊？不是都打完了？”
秦阳站起来：“消息散出去，西北几个哨寨都会知道飞鹰队出战胜了黑鹰部，咱得趁着这股子劲，把剩下那两股蛮兵也敲一遍。”
“你这是真不让人歇啊。”
“人死了才歇，我们现在还活着。”
众人互看一眼，点了头。
“行，那就干他娘的。”
“干完这一票，回去喝酒！”
“到时候，老子要吃三斤牛肉，一口气不带喘的！”
“我得先睡两天再说……”
“先别吹牛，下一场估计更凶。”
……
队伍整队，再次踏上征程。
风吹着林子哗啦响，天光越来越亮，地上留下的一串脚印，笔直往西。
——
一行人顺着林道走了快两个时辰，太阳已经爬到头顶。
这一路没说几句话。
大家都清楚，再打一次，谁能回来还真不好说。
“前面就是谷口了。”赵铁柱看着地图，伸手比了个方向，“再往前走十五里，就进了‘饮马坡’那片地。”
“饮马坡？”张二憨一听，愣了下，“那地方不是以前咱放马水的？”
“对，后来被蛮兵占了，改成临时营寨了。”
“我记得那地势挺开阔？”
“是开阔，但西边有一块断崖，底下是水塘，咱可以从那边绕进去。”
秦阳点点头，“行，就照这路来。”
他看了眼天，“天黑前赶到，晚上打。”
“夜袭？”
“对，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咱们过来了，夜里守卫松，能省一半力。”
李小虎问：“这次咱有多少人能动手？”
“咱们这边十八个，李重山那边调了十二个，加上赵团长那俩弓手。”
“三十出头，对面呢？”
“哨探说，驻守的不过四十人，没重兵，也没副将带队。”
“那行，干一票大的！”
众人没再说废话，接着往前赶。
……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们绕到断崖那头，藏身一片乱石滩里。
“下面就是营地。”赵铁柱趴地上望着，“火堆点得稀，守卫也松。”
“什么时候动？”
“再等一会儿，让天完全黑下来。”
众人就这么猫着，没人说话，只听见风吹草动，还有各自的呼吸声。
过了一炷香，天彻底黑了下来。
秦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动。”
“老规矩，我带先头，赵铁柱绕西侧，李小虎抄营后，张二憨看火线，一炸就上。”
“收到。”
“等我动手就是信号。”
说完，他拎起雪霜刀，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
营地里确实松散。
几个蛮兵围着火堆喝酒，嘴里还嚷嚷着什么听不懂的话。
秦阳贴着林子边，一步步靠近。
他找到最边上一哨，藏在草里观察了十几息，然后起身一刀，把那人脖子割断，顺手拖进树丛。
没人发现。
他继续往里摸，又解决掉第二个。
等杀到第三个哨位的时候，那边火堆旁传来一阵笑声，其中一个忽然站起身，拎着刀往树林走。
“该我巡夜了，老子就不信那帮人还敢来。”
他刚走到近前，就踩到一根木枝，啪的一声。
他刚低头看，秦阳猛地扑上来，一刀插进胸口！
那蛮兵瞪大了，连声都没叫出，就倒下了。
“信不信，现在信了吧。”
他拔刀甩干净血，低声道：“点火。”
……
断崖那头，张二憨早等着。
看见信号火光，立马把火油罐往坡下一滚，点火绳一烧，“轰”一声炸起火浪！
“干他娘的！冲！”
赵铁柱从西边绕出，一支箭飞过，直接钉死正要起身的蛮兵。
李小虎带人从后扎进营地，几刀下去，帐篷倒了一片。
蛮兵这才反应过来，可还没摸清情况，秦阳已经带头砍进来了！
“飞鹰队在此！投降者活！”
他一刀劈倒一人，又转身挡住另一人的斧头，反手一记肘击，那人倒地抽搐。
“不要命的上！”李小虎吼，“今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张二憨拎着大锤横着砸，跟个疯牛一样，“谁拦路砸谁！”
战斗不到一刻钟，场面就彻底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