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子两人坐在车内,瞧着窗外的景色,徐栀又多喝了几口。
她的视线在院中景观处来回转悠,陈夫子可真会享受,在这样的地方品茶,就算不会喝的人也能品出个一二三四来。
陈夫子见她一直在喝,嘴角的笑就没压下去过,“味道怎么样?”
“这茶闻起来清香扑鼻,茶水颜色也很透亮,味道很特别,喜欢。”
陈夫子见她难得的说了这么多句,看来是真的喜欢,爱茶之人最难遇到的就是知音了。
忙取出一个精致的茶荷,往里倒了多半,“等你到了京海可就喝不到这茶了。”
徐栀也没客气,立刻宝贝似的抱在怀里,这一举动在无意间猛得让她的地位在陈夫子心中飙升。
叶梵那臭小子,一点茶道都不懂,这好茶给他都白瞎了。
王尚身体也大不如前,需要好好静养,他不能总是找他喝茶;好不容易等来了徐栀,但她又被调到那么远的地方。
唉,可怜他只有天天往茶楼里跑了。
只是不知陈夫子到底是去品茶的,还是去和茶楼老板娘谈天说地的。
“夫子,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陈夫子点头,一脸早已预料的神情。
“您知道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够承载神魂吗。”
陈夫子眉头一拧,他原本以为徐栀会问他被派往京海的原因。
思索片刻,“这个,叶梵会比老夫更清楚,不如等下次由你亲自去问。”
徐栀嘴角一抿,怕不是夫子也不清楚吧,
“多谢夫子指点。”
“你就没有别的要问老夫了?”
徐栀眨眨眼,她应该要问什么。
“叶梵为什么派你去京海,你倒是一点都不好奇啊。”
徐栀看向茶盏,一开始她确实好奇,甚至觉得叶梵在恶意报复。
但仔细一想,他才不会那么无聊,让她去京海可能真的另有用意,但具体是什么她还没想到。
“我不知道,叶扒皮他、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叶司令!一定有他的用意,但我还没参透。”
“这些年,来自迷雾的‘神秘’骚扰越来越频繁。特别是京海靠近边境,那里的驻守小队伤亡率极高,022小队队长也已经换了十多个了。”
徐栀蹙眉,虽然王免提前告诉过她,但她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
“这么高的伤亡率,难怪会破天荒的派两个守夜人加入。”
“不错,不过去年开始,入侵骚扰的‘神秘’减少许多,也不知道他找到了什么好法子。”
【自然是锁灵珠的功劳啦】
那这样说,京海市伤亡的减少自己也出了一份力,想到此,她的眼神瞬间亮了,
“所以,叶司令要我去京海是觉得我能力非凡,能带着他们无伤刷怪!”
陈夫子笑出了声,看向徐栀的目光带着几分欣赏。
“就算你再厉害,恐怕也没这个本事,至少现在的你还没有。”
听着马车内的笑声,李玄脸色苍白,紧紧抱住书童,闭紧眼睛。
他在努力自我催眠,但耳边的风声正在告诉他,此刻身处何方。
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紧张出现了幻听,甚至还有鹤鸣声。
书童被他勒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但看他苍白的脸色,下一秒,还是出声了。
“你先松松手,我快被你勒死了。”
他看起来是真的害怕,可再不出声,自己是真的会死。
“不行不行不行,我恐高啊!救命啊,我想回家!”
此时的马车正在空中飞跃,云层亦是触手可及,地面的建筑从高空望去,就像是黑点。
徐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刚刚似乎有点得意忘形了。
“徐栀,在京海你或许能找到这个答案,只是有时候,你找到的答案未必是你想要的。”
“夫子,到了。”书童的声音传来,还带着点虚弱,怕是被李玄给勒得。
徐栀起身,不忘自己的茶叶,朝着陈夫子行礼,
“多谢夫子相送,我会在京海找到这个答案,无论是否是我想要的。”
书童扶着徐栀的胳膊,“欸,李玄呢。”
他指了指垃圾桶,一个身影正把头埋在垃圾桶里狂吐不止,双腿还哆哆嗦嗦的打着颤。
徐栀坐在车里,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下一刻,陈夫子的马车在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两人的行李安静的躺在地上。
徐栀捡起行李朝李玄走去,她真怕李玄给自己送进垃圾桶里去。
“我,呕~”
李玄恨不得将整个身子埋进垃圾桶,巨大的动作幅度,让他额间的额饰都有些歪。
“要不,你先吐完再说话……”徐栀帮他顺着气儿,周遭的人都向这边看来,两人正在接受路人的注目礼。
“你知道刚刚我是怎么过的嘛。”李玄声音虚弱,双眼涣散,腿哆嗦的几乎走不了路。
“刚刚?”
看着他的样子,徐栀试探着开口,“难道马车上天了?”
不可能吧,她在车厢里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李玄哭嚎着点头,他刚刚可是从马车上直愣愣的跪在了地上啊,腿软得都站不起来了。
“这个马车这么刺激的嘛!不过,我们的火车快要到发车时间了,不然你坐行李箱上,我拖你。”
李玄立刻抱住行李箱,满眼感激,“你真好。”
这好人卡发的,徐栀推着行李和李玄朝检票口跑去。
火车上。
“为什么我们不坐动车或者飞机。”李玄靠在窗边,脸色比刚刚好看了些。
“京海那边还没动车呢,再说了我们的东西也带不上动车啊,飞机倒是有,但是不报销啊!”
徐栀费劲的啃着香肠,早知道就买一些容易吃的零食了。
“可我们不是有钱嘛,为什么不自己买。”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徐栀一顿,好像是啊,她刚进营的时候,不是坑了袁罡五十万呢嘛!
“那你不早说,我都忘了这回事了!哎呀,坐火车就坐火车嘛,怎么你从来没坐过?”
徐栀好奇的看着他。
李玄确实没有坐过火车,从小到大他的出行都有人安排,也用不着他操心,李玄可是妥妥的富家少爷,只是这一点集训营里的任何人都不知道。
“欸,等下,你不是恐高嘛,你坐飞机就不恐高了嘛。”
李玄哀怨的目光看向徐栀,
“今天之前,我只是有一点恐高;今天之后,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与飞机无缘了。”
他的声音颤抖,眉头紧蹙,靠在窗框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想到他的拜早年徐栀有些心虚,“好吧好吧,你喝点水缓缓。”
对面的大哥,见他喝水都只喝徐栀拧开的,“你说你挺大一小伙子,跟个娇气宝宝似的。
老让人家女孩照顾你,连瓶水都拧不开。”
徐栀努力下压自己的嘴角,这大哥说话怎么这么逗呢。
李玄被这话说得有些懵,自己怎么就娇气了。
“不是的大哥,我弟他身体有些不舒服。”
徐栀还没说完,捂着脸狂笑,这大哥简直抓住了精髓,娇气宝宝,笑死我了。
“我还以为你这是……嗐!对不住啊!”对面的大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弟咋滴了。”
“他,他恐高。”徐栀憋着笑又慢慢道。
恐高?大哥神情古怪的看向窗外,这离地都没五米,就恐高了,也太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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