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心胸口微微起伏,虎娃的娘亲,此时此刻显然尚存一息,那微弱的生命迹象在这显得如此脆弱。
虎娃的娘亲拼尽全力,艰难地扭动着蜷缩的身子,终于将一颗头从陶罐中探了出来,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费力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群。
当她的目光落到虎娃身上时,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痛苦、有绝望、有厌恶,或许还有一丝尚存的母性的眷恋。
然而,虎娃那黝黑深邃的眼眶紧紧盯着她,咧开嘴,露出那一口被鲜血染得猩红的牙口,竟森然地笑了笑。
那笑容里没有丝毫孩童该有的纯真,反而透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残忍与冷漠。
沈灵心原本以为,即便这个村子里的男人们所作所为罪大恶极,但那些孩童至少还是无辜纯真的,他们或许还未被这黑暗的世界所污染,心中仍存着一丝善良与温暖。
可如今眼前的这一幕,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她脸上。
原来这些孩童,早在年幼之时,便已同他们的父辈一般,灵魂已然烂臭到了骨子里。
他们并非不明白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是何等的残忍,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相反,他们与大人们一样,以一种冷漠的姿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自己母亲以及无数其他女性的血肉。
这个村子里的所有男人,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直至生命的终结,都是在吞食母亲与其他女人的血肉中成长。
他们的双手,从稚嫩变得粗壮,始终沾满了鲜血;
他们的灵魂,在血腥与罪恶的滋养下,变得扭曲而黑暗。
村长那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朝沈灵心这边斜睨过来。
她本以为会在两人脸上捕捉到惊恐万状的神情,可映入眼帘的,却是沈灵心和祝幽烬二人面色沉静,毫无惧意。
村长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微微挑起眉头,暗自思忖:难不成是被吓得失了神,傻掉了?
她那略显贪婪的目光,再次悄然落到祝幽烬身上,像是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
须臾,村长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紧接着,她扭动着身姿迈着摇曳生姿却又透着诡异的步伐,款步来到虎娃娘亲面前。
修长的手指上涂着鲜艳如血的红色丹寇,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泽,她轻轻挑起虎娃娘亲的下巴,眼神中满是高高在上,以一种近乎睥睨的姿态俯视着她:
“虎娃娘,你应该感到荣幸,这次选你作为槐神的祭品,将你献给槐神之后,我们村将继续风调雨顺,不愁吃喝,不愁寒暖!你瞧瞧,你这一命,可是能换来全村人的安稳富足啊!”
村长说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冰冷而又残忍的伪善笑容。
沈灵心一直本打算暂且隐忍,等到那个隐藏在暗处、策划这一切罪恶的幕后之人现身,再一举出手连根拔起。
可眼前虎娃娘的处境实在危急,倘若再不出手干预,她很可能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虎娃娘在自己面前遭受毒害,命丧黄泉。
她的双手在袖中紧紧握拳,灵力在体内开始翻涌。
就在村长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如霜,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在这充满诡异与血腥的空气中回荡开来:“够了。”
这简短的两个字,犹如一道炸雷,一时间所有人村民黝黑的双瞳都齐齐看向了沈灵心。
萧逸尘见沈灵心出面,拳头也不自觉地略微握紧了些。
沈灵心此举无疑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的漩涡中心。
“爹爹,漂亮姐姐这是要做什么呀?”虎娃扭头看着爸爸,他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萧逸尘的瞳仁并未变得和他们一样黝黑。
又或许,在他们村民的互相眼里,他们本就没变化。
村长听到沈灵心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沈灵心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子,月白色的衣袂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宛如谪仙临世,却又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的眼中毫无惧色,有的只是对眼前一切的厌恶。
村长微微诧异,这个女人,原来自始至终都没被吓到吗?而且还超乎常人诡异的淡定?
“怎么?两位贵客,你们是要为这个祭品发声吗?” 村长嘴角缓缓上扬,似笑非笑,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她不紧不慢地捋过额前一缕乌黑油亮的长发,动作看似优雅从容,却隐隐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气,“难不成,你们想救她?”
村长说完这句话后,沈灵心敏锐地察觉到若有若无的杀气在凝聚。
是那些村民!
是因为自己阻碍了他们风调雨顺的日子吗?所以这才动了杀心!
紧接着,村长一脸无辜,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可你,有那个能力吗?你,也逃不掉!”
村长顿了顿,眼神扫过沈灵心,如同打量一件货物,随后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将会作为我们今晚的‘新娘’,看看最终会便宜了谁,为村子绵延子嗣。只要你一直乖乖地侍奉男人,倒也不会落得像她和其他人一样的下场。”
说到这儿她微微侧头,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陶罐里虎娃娘亲那凄惨的模样,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无尽的冷漠:“去被当成‘食物’和……‘祭品’。” 村长把“祭品”二字咬的极重。
“而你的同伴,将会沦为我的男宠,全心全意地侍奉与我。” 村长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声在这充满血腥与诡异的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她似乎已经幻想到了祝幽烬乖乖臣服于她一脸爱意地轻吻着她脚背的场景,脸上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沈灵心冷漠抬眸,终于不装了吗?
想来是拿定她无法反抗了?认定她和祝幽烬插翅难飞?
村长似突然想起什么,一拍手故意拉长语调:“哎呀,算算时间,你们两个的药效,也该发作了呢~”
说罢,她微微歪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戏谑。
“我们村客人的‘专属客房’,二位住的可还舒适?我们今早备的早餐,可还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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