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血海的焦土在凌烬脚下龟裂,熔岩般的暗红流光自裂缝中涌出,凝成一条由脊椎骨堆砌的阶梯。每一节脊骨都刻着《山海经略》的篡改经文,经文末梢延伸为锁链,缠绕着青萝村胚胎的灰金瞳孔。九幽的紫眸映着阶梯尽头那座巍峨宫殿——阎罗殿的轮廓如巨兽匍匐,殿顶悬挂的并非灯笼,而是万千颗被脊髓毒纹侵蚀的亡魂头颅。
“玄机子的手笔。”凌烬的石化右臂按在烬天剑上,剑柄龙纹竖瞳渗出暗金血丝,“连阎罗殿都成了他的炼傀工坊。”
九幽冷笑,指尖划过脊骨锁链,紫血滴落处,亡魂头颅齐声尖啸:“你以为罗睺还是幽冥之主?他早就是老东西的‘看门犬’了!”
话音未落,阶梯骤然崩塌,化为一条脊椎骨巨龙。龙口大张,混沌黑雾中浮出玄机子傀儡的身影,手中竹简血字灼目——“弑天者,入殿受刑!”
巨龙脊椎节节炸裂,黑雾凝成无数面混沌镜。镜中映出凌烬屠戮青州神使、白璃化龙魂封印归墟、九幽亡母被炼成镜傀的片段。镜面倏然破碎,万千亡魂大军踏着碎片冲出——每一名亡魂的眉心都嵌着脊髓毒纹,瞳孔灰金如青萝村胚胎!
“这才是真正的幽冥大军。”九幽跃至镜群中央,灰金瞳孔与亡魂共鸣,“老东西抽了罗睺的魂髓......现在的阎罗殿,不过是混沌镜的倒影!”
凌烬的烬天剑劈向镜群,剑刃却被亡魂的脊髓锁链缠住。锁链末端连着白璃的残魂虚影,她暗金竖瞳流出血泪:“凌烬......这些亡魂,都是因你而死的......”
阎罗殿门轰然洞开,凌烬与九幽被卷入一条由亡魂脊柱构筑的回廊。廊壁浮动着血色壁画——青州村落焦尸、苗疆巫族血祭、归墟渔民化为疫毒行尸......每一幅画面都在重复同一句拷问:“弑天者,你可曾悔?”
九幽的紫眸骤然裂开,灰金瞳孔暴涨。他撕开胸腔,半枚烛龙心核与壁画共鸣:“悔?我母亲被炼成镜傀时,玄机子可曾悔过!”
心核炸裂,回廊崩塌成无数脊髓碎片。碎片中浮出罗睺的真身——那竟是一具由《山海经略》书页拼凑的巨人,头颅是玄机子傀儡,双手各握一柄脊髓权杖!
“欢迎来到......我的幽冥。”罗睺的嗓音混杂着玄机子的低笑,权杖点向凌烬。杖尖脊髓纹路化为雷光,劈中烬天剑的龙纹竖瞳。白璃残魂尖啸,逆鳞银焰自剑刃逆冲,却在触及权杖时被疫毒麦穗根须吞噬!
九幽暴起,灰金瞳孔射出混沌镜光。镜光中浮出亡母被锁在蜃楼的画面,他嘶吼着扑向罗睺:“把她的魂......还给我!”
罗睺权杖横扫,九幽的胸腔被脊髓锁链贯穿。锁链末端缠着青萝村胚胎,灰金瞳孔流下血泪:“哥哥......你连我也杀了吗?”
胚胎的泣声化为疫毒尖刺,扎入九幽的紫眸。他浑身痉挛,手中混沌镜碎片却骤然暴亮——镜中映出初代天帝自毁神魂封印混沌兽的真实场景!
“看清楚了?”凌烬的石化身躯在雷光中崩解,左臂化为齑粉前,他将烬天剑刺入自己的心口。鎏金血焰顺着脊髓锁链焚烧,白璃的逆鳞银焰与之交融,将罗睺的权杖熔为铁水,“所谓阎罗......不过是玄机子逃避罪孽的傀儡!”
罗睺真身溃散,露出核心处的青铜棺椁。棺内锁着一具银发女子的尸骸——九幽亡母的魂髓与玄机子的脊髓毒纹交织,形成一道未解的血誓:
“以弑亲者为薪,可焚天道枷锁。”
九幽跪坐棺前,紫眸彻底化为灰烬。他扯下亡母的一缕银发,嵌入混沌镜碎片:“母亲......这次我选不同的路。”
镜光炸裂,阎罗殿穹顶崩塌。盲眼少年的竹简自虚空坠落,血字浮现:
“阎罗殿倾,弑亲者烬;天道为枷,魂髓为钥。”
凌烬的烬天剑吸收银焰,龙纹竖瞳蜕变为纯金。白璃的残魂自剑中浮现,逆鳞纹路已无篡改痕迹:“凌烬......真正的审判,才刚开始。”
玄机子傀儡在废墟中重组,手中竹简背面刻着新血字——“第二十一日......弑天者,当为薪柴。” 而在幽冥深渊,初代天帝的脊髓纹路悄然凝聚,形成一扇刻满巫族血誓的青铜巨门......
青铜巨门的血誓纹路骤然暴亮,门缝中涌出暗绿色脓液,落地即化为无数脊髓毒蜂。蜂群振翅声似万鬼磨牙,尾针刺入废墟残骸的瞬间,亡魂尸骨竟重新站起——它们的眼眶嵌着青萝村胚胎的灰金瞳孔,脊椎延伸为《山海经略》的锁链,向凌烬与九幽绞杀而来。
“老东西连幽冥地脉都污染了!”九幽的灰金瞳孔渗出紫血,混沌镜碎片在掌心凝成镰刀,斩断一具尸骸的锁链。链节断裂处喷出疫毒孢子,在空中凝成玄机子的虚影:“弑天者......你们脚下踩的,可是初代天帝的脊梁骨!”
凌烬的烬天剑插入脓液,鎏金血焰顺剑刃焚向巨门。火焰触及血誓纹路的刹那,门内传出震天龙吟——白璃的完整龙魂竟被锁在门后,银发缠着初代天帝的脊髓,逆鳞已刻满篡改经文!
“那是......我的真身?”白璃残魂自剑中震颤,暗金竖瞳裂开血纹。青铜巨门轰然洞开,龙魂锁链如暴雨倾泻,每一根链节都浮现凌烬屠戮众生的画面:青州焦土、苗疆血祭、归墟裂隙吞噬渔民......锁链末端缠住烬天剑,将白璃残魂拽向门内。
九幽暴喝,混沌镰刀劈向锁链,刀刃却被玄机子的脊髓毒纹侵蚀。他紫眸迸裂,灰金瞳孔映出门内景象——初代天帝的脊髓纹路在龙魂深处重组,凝成一道血誓:
“弑天者斩枷,当以挚爱为祭。”
“原来如此......”九幽癫笑,镰刀调转方向刺向凌烬,“玄机子早算好了——要破这门,你得亲手斩了白璃!”
凌烬的石化身躯在锁链绞杀下崩解,右腿化为齑粉。他反手握住烬天剑,剑刃龙纹竖瞳骤然闭合,白璃的残魂被锁链彻底拖入巨门。门内传出她的嘶吼:“凌烬!别信血誓......我的逆鳞是假的!”
玄机子虚影自脓液中浮现,手中竹简血字灼烧:“第二十一日,弑天者当焚心。” 脊髓毒蜂群聚成他的新躯壳,疫毒孢子在空中凝出万千白璃幻影——每一具幻影都举剑刺向凌烬:“杀了我......否则幽冥永堕!”
九幽的混沌镰刀劈开幻影,灰金瞳孔流下血泪:“这些幻象里有我母亲的魂髓......老东西连死人都不放过!”
巨门内渗出黏稠的魂髓菌毯,所过之处,废墟残骸皆被吞噬。菌毯表面浮出初代天帝征伐九州的记忆碎片:混沌兽撕裂天穹,天帝以脊髓为笔,将《山海经略》刻入地脉,而玄机子跪在其侧,瞳孔灰金如青萝村胚胎......
“玄机子是天帝的‘书童’......”九幽的镰刀刺入菌毯,紫血与魂髓交融,“他篡改经略,把混沌兽暴动的罪孽推给天帝......自己成了幕后操盘手!”
凌烬的烬天剑劈向菌毯,鎏金血焰却被魂髓吞噬。白璃的龙魂在门内尖啸,逆鳞银焰穿透巨门,与血焰绞成旋涡。菌毯骤然暴动,凝成一具与凌烬容貌相同的魂髓傀儡,掌心握着竹简残片——
“天道为虚,篡改者永存。”
傀儡挥动竹简,幽冥地脉轰然塌陷。九幽的灰金瞳孔骤然清明,他撕裂胸膛,半枚烛龙心核与白璃的银焰共鸣:“凌烬!斩了那傀儡......它是你的‘因果种’本体!”
烬天剑龙纹竖瞳怒睁,凌烬的石化左臂彻底粉碎。他以残躯为弓,剑为矢,鎏金血焰裹着白璃的逆鳞,贯穿魂髓傀儡的眉心。傀儡炸裂的瞬间,青铜巨门崩出裂痕,初代天帝的脊髓纹路自门内渗出,凝成一道原始血誓:
“焚经略者,当承天道;弑己身者,方见众生。”
巨门裂痕中探出一只覆满脊髓纹路的手,将白璃龙魂推出幽冥。九幽跪坐菌毯残骸上,手中紧握玄机子竹简的残片,背面浮现新血字:
“第二十二日......弑天者,当为天道薪柴。”
而在幽冥深渊,初代天帝的脊髓纹路重组为虚影,低语穿透时空:“玄机子......你终究输了。”
青铜巨门的裂缝中喷涌出暗紫色魂涡,涡流内悬浮着无数时空碎片——青州焦土上凌烬初次召唤穷奇虚影、苗疆血池中白璃逆鳞被剜、归墟裂隙内九幽亡母的魂髓被抽离......每一片碎影都似刀刃,切割着现世的幽冥。凌烬的石化残躯被涡流卷入,烬天剑的龙纹竖瞳骤然闭合,白璃的嘶吼自门内传来:“别看那些碎片......是因果蛛网!”
九幽的灰金瞳孔暴涨,混沌镰刀劈向魂涡,刀刃却被蛛丝般的脊髓纹路缠住。纹路末端连着玄机子的新傀儡——那竟是由青萝村胚胎灰金瞳孔凝聚的“幼年凌烬”,手持竹简冷笑:“弑天者,你逃不出自己的命轨。”
幼年傀儡挥动竹简,魂涡碎片重组为凌烬的“另一生”:未被玄机子植入因果种的他,成为神族走狗,亲手屠灭青州村落。画面中,白璃的龙角被他斩断,九幽亡母的魂髓被他献祭......
“虚假的......全是虚假的!”凌烬的鎏金血焰逆冲魂涡,却在触及傀儡时被灰金瞳孔吞噬。九幽的镰刀刺入傀儡胸膛,紫血与灰金交融的刹那,傀儡炸裂成疫毒麦穗,根须缠向他的脊柱:“哥哥......你连我也要杀第二次吗?”
魂涡深处浮现归墟蜃楼的虚影,楼内陈列千具青铜棺椁。每具棺盖刻着凌烬与白璃的姓名,棺内锁着他们的魂髓复刻体——逆鳞被篡改经文侵蚀,瞳孔灰金如青萝村胚胎。玄机子的声音自棺群渗出:“你以为只有白璃是傀?你的每一次‘觉醒’,都是老夫写的戏本!”
白璃的龙魂自巨门裂缝中挣脱,银发燃成火瀑。她抓向最近一具棺椁,指尖触及棺盖时,棺内复刻体竟睁眼狞笑:“你才是假的......我才是白璃!”
复刻体的逆鳞化为疫毒锁链,将白璃的龙魂拖入棺中。凌烬的烬天剑劈开棺盖,却见棺底刻着初代天帝的原始血誓:“真龙非鳞,在魂;弑天非刃,在心。” 鎏金血焰顺着誓言焚烧,复刻体尖叫着化为灰烬,露出棺底暗格——内藏一片未被篡改的逆鳞残片,纹路与白璃的龙魂共鸣。
九幽的灰金瞳孔骤然裂开,他撕开暗格下的地脉,露出初代天帝的脊髓工坊:无数混沌兽胚胎在魂髓菌毯上蠕动,每一只的脊骨都刻着《山海经略》的残页!
“这才是玄机子的老巢......”九幽的镰刀劈向菌毯,紫血溅入胚胎群。混沌兽幼体尖啸着融合,凝成一具背生脊髓毒翼的巨兽,兽瞳正是玄机子的灰金瞳孔:“弑天者,你们不过是老夫培育的‘兽粮’!”
凌烬将逆鳞残片嵌入烬天剑,龙纹竖瞳蜕变为纯银。剑光扫过工坊,魂髓菌毯层层翻卷,露出地脉核心的巫族血池——池中浸泡着初代天帝的半石化尸骸,手中紧握一卷未被篡改的《山海经略》真本!
血池沸腾,真本浮空展开,经文灼烧玄机子的灰金瞳孔。九幽跪坐池畔,亡母的银发自池底浮出,缠住他的手腕:“幽儿......毁掉工坊......”
而幽冥穹顶之上,盲眼少年的竹简化为流星坠落,血字映亮虚空:
“第二十三日......弑天者,当食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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