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烬的指尖抚过心口跳动的金色心脏,每一次搏动都让昆仑山巅的积雪化为血雨。水晶棺少女赤足踏过冰面,足下绽开的冰莲中浮现神族密文——那是用初代天帝骨血书写的“混沌诏令”,字迹蜿蜒如蛇,缠住凌烬的脚踝。
\"弑天者......你可知为何神族容不下巫族?\"少女的赤瞳映出十万大山的虚影,山脉地脉中涌动着墨绿色毒雾,\"因为他们发现了比弑天更可怕的东西......\"
冰莲突然炸裂,密文化作一只雷纹信鸢,撞入凌烬眉心。识海中浮现神族战将的密谈画面:
\"三日后子时,以混沌镜碎片为引,在十万大山释放‘疫毒’。届时巫族血脉尽腐,蚩尤残魂永封......\"
凌烬的金骨捏碎信鸢,黑血顺着手臂滴落,腐蚀出深坑:\"白璃的逆鳞能净化疫毒......必须赶在子时前找到她散落的龙魂碎片!\"
十万大山的瘴气浓如实质,凌烬的穷奇虚影在毒雾中撕开一条血路。巫族残部在阿箬石像的指引下深入禁地,却见昔日祭坛已化为腐肉沼泽——沼泽中漂浮着数百具巫童尸骸,他们的胸腔被掏空,填入闪烁雷纹的疫毒虫卵。
\"神族将疫毒种在‘净血皿’体内......\"随行的巫族长老呕出黑血,他的右臂长出鳞状肉瘤,\"疫毒会顺着地脉污染所有巫族血脉,连......连圣女遗骸都不放过......\"
凌烬的焚心印突然暴动,金色心脏迸射血光。沼泽深处传来九幽的嗤笑:\"好弟弟,这份礼物可比情蛊有趣多了——\"
瘴气凝成巨手拍向众人,凌烬的烬天剑斩碎毒雾,却见雾中浮出一具水晶棺椁。棺中躺着与昆仑少女面容相同的尸骸,她的腹腔裂开,爬出无数疫毒母虫——每只母虫的背甲都刻着初代天帝的徽记!
\"这才是真正的‘混沌疫毒’......\"九幽的残魂坐在棺椁边缘,\"用天帝血脉喂养,专克巫族古蛊。你猜,阿箬的石像能撑多久?\"
凌烬的金骨刺入棺椁,黑焰却被疫毒母虫吞噬。尸骸突然睁眼,疫毒凝成锁链缠住他的脖颈:\"弑天者......你的血......是最好的养料......\"
千钧一发之际,天际坠下一道青光。白璃的逆鳞碎片刺穿疫毒锁链,残存的龙魂裹住凌烬:\"地脉深处......我的逆鳞核心在......\"
凌烬的掌心触到逆鳞残片,疫毒母虫突然尖叫退散。他猛然醒悟——龙族逆鳞的净化之力,正是混沌疫毒的克星!
\"护主长老!\"凌烬撕裂胸腔,金色心脏分出一缕血线注入逆鳞。青光暴涨,瘴气如遇天敌般退避三丈。九幽的残魂在光中扭曲:\"疯子!你竟用天道种子喂养逆鳞......\"
众人深入禁地核心,沿途古木皆已异化。树皮剥落处露出巫族先祖的尸骸,他们的骨骼被疫毒改造成虫巢,眼眶中爬出带刺的疫毒幼虫。巫族长老的罗盘突然指向地缝:\"圣女石像......在下面!\"
地缝中,阿箬的石像被疫毒藤蔓贯穿心口。藤蔓末端连接着一枚混沌镜碎片,镜中映出十万大山全境——每处水源都泛着诡异的荧绿色!
\"疫毒......已经渗入地下水脉......\"长老瘫坐在地,\"最多两个时辰......所有巫族......\"
凌烬的烬天剑突然脱手,剑锋自行动作,斩断石像胸口的藤蔓。阿箬的残魂从石像中溢出,银发裹住混沌镜碎片:\"凌大哥......疫毒母巢在......蚩尤的右眼......\"
地脉深处传来战鼓般的轰鸣,凌烬劈开岩层,眼前豁然开朗——
直径千丈的溶洞中央,悬浮着一颗青铜巨眼。眼瞳中流淌着疫毒脓液,每滴脓液落地都化作一只疫毒母虫。眼窝边缘刻满神族密文:\"以蚩尤之目,镇巫族之魂。\"
\"原来所谓的‘混沌疫毒’......是蚩尤被剜出的右眼所化!\"九幽的残魂在巨眼旁凝聚,\"当年天帝将他分尸九处,每一处残躯都成了灭族的兵器......\"
凌烬的金骨爬上疫毒纹路,金色心脏却迸发更炽烈的光。他跃上巨眼,将逆鳞碎片刺入瞳孔:\"白璃......借我龙魂——\"
逆鳞碎片在疫毒脓液中溶解,青光与金光交融成旋涡。巨眼崩裂的刹那,十万大山的地脉齐齐震颤,所有疫毒母虫在哀嚎中**。
水晶棺少女的赤瞳却在此时浮现在凌烬识海:\"你毁了疫毒......却释放了蚩尤最后的残魂......\"
天穹裂开一道血缝,蚩尤的咆哮震碎云层。白璃的龙魂从逆鳞残片中彻底消散,唯有一片龙鳞飘落凌烬掌心,上面映出最后的画面——
昆仑之巅,九幽的本体正将混沌镜按入水晶棺少女的眉心......
十万大山的震颤逐渐平息,腐肉沼泽却开始沸腾。凌烬的金骨刺入地脉裂缝,指尖触到一团跳动的墨绿色晶体——那是疫毒凝聚的“毒核”,表面布满血管般的纹路,每道纹路中流淌着神族的雷纹密咒。
“疫毒母巢只是表象......”阿箬的残魂从石像中渗出,银发如蛛丝缠住毒核,“真正的源头在巫族‘往生泉’——那里埋着初代圣女与蚩尤的契约血碑!”
九幽的嗤笑自地缝深处传来:“现在才明白?往生泉的泉水......可是疫毒最佳的温床。”
凌烬捏碎毒核,脓液溅上金骨竟腐蚀出裂痕。白璃消散前遗留的逆鳞碎片突然共鸣,青光裹住他的手臂:“凌烬......去龙族‘归墟海眼’......那里有净化之源......”
往生泉位于十万大山极北的冰裂谷底,泉眼被九根雷纹铜柱封锁。柱身刻满巫族先民跪拜的浮雕,他们的脊椎皆被替换成蛊虫,虫尾连接着泉中悬浮的血碑。碑文以蚩尤的骨血书写:
“以吾之目,换族之存——蚩尤立契,永镇泉眼。”
凌烬的焚心印骤然暴动,金色心脏迸射的血光与血碑共鸣。碑文扭曲成初代圣女的虚影:“弑天者......毁契则巫族亡,守契则永世为奴......你选哪个?”
九幽的残魂从铜柱后踱出,掌心托着混沌镜碎片:“不如让我帮你选——”,镜光扫过血碑,碑文竟逆转成天帝密令:“诛尽巫族,以绝后患!”
逆鳞碎片指引凌烬穿越极北风暴,抵达龙族禁地归墟海眼。海水漆黑如墨,漩涡中央浮着一座龙骨祭坛。坛上插着一柄断裂的青铜戟——戟身缠绕的白璃龙鳞突然苏醒,化作虚影指向海底:“混沌原初之力......就在‘龙祖遗骸’的逆鳞下......”
凌烬潜入深海,龙祖的尸骸盘踞在深渊之底。逆鳞大如山峰,鳞片缝隙中渗出银白色光流——那是最纯粹的混沌之力,却与天道种子的金芒激烈对冲。
“原来龙族守护的......是天地未分时的原初混沌......”白璃的残影轻抚逆鳞,“但若唤醒它......你可能不再是‘人’......”
海面突然炸开,九幽的本体自混沌镜中降临。他的黑袍下伸出无数疫毒触须,每一根都嵌着巫族幼童的头骨:“真是感人......但龙祖之力归我了!”
凌烬的金骨刺入逆鳞,银白光流吞没疫毒触须。九幽的紫眸第一次露出恐惧:“住手!混沌之力会毁了三界......”
“那就一起毁掉。”凌烬的瞳孔化为银白,焚心印与混沌之力交融,“天道......神族......巫族......从此再无枷锁!”
归墟海眼崩塌,混沌之力如洪流席卷三界。凌烬的躯体在光流中瓦解,唯剩金色心脏悬浮于虚空。白璃的逆鳞碎片化为龙形锁链,捆住九幽的本体拖入深渊:“凌烬......活下去......”
十万大山的地脉在此刻净化,往生泉血碑化为尘埃。阿箬的石像露出最后一丝微笑,随巫族禁地一同湮灭。
昆仑之巅,水晶棺少女的赤瞳彻底睁开。她指尖缠绕的因果丝尽数断裂:“混沌重启......终于等到这一刻......”
水晶棺少女缓缓踏出棺椁,每一步都似踏在时间的弦上。她抬手接住空中飘散的因果丝断缕,轻轻一吹,丝缕飞向三界各处。只见被混沌之力冲击后的大地开始重塑山河,原本被疫病侵蚀之处生机渐显。
少女望向虚空之中凌烬的金色心脏,眼神复杂。她伸手一点,一道柔和光芒包裹住心脏,心脏慢慢缩小,落入她的掌心。“凌烬,你不该如此消逝。”少女低语。
这时,一道虚弱声音响起:“你到底是谁?”原来是九幽挣脱了部分龙形锁链,挣扎着探出头来。少女看也未看他,只说道:“我乃混沌初始便存在之人,只为等待今日重开混沌,再造乾坤。”言罢,她双手结印,金色心脏融入印法之中。
随着印法光芒大盛,三界万物仿若新生,而凌烬的身影竟渐渐在光芒中重现。他望着少女,眼中充满疑惑。少女淡淡一笑:“新的轮回开始了,你有着新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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