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死?!!
阿慈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不相信她说的话。
“你放屁,她是浴火的凤凰神使!怎么会死在火里,你才是骗子!”
拳头在手腕攥紧,阿慈的情绪很难平复,在她的心里,她尊敬的神使,就算是死,也应该是热烈如山雷惊动的死。
而不是一把火,烧死在憋屈阴窄的牢笼!
她还想再说,却被青崖一把捂住嘴巴,将她拉出人群,一直拖到人少的地方才放开。
小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生怕青崖对阿慈不利。
她们的部落现在太弱小,经不起进一步的打击。
好在青崖并没有做出危险的举动。
“你先别着急,这不对劲。我们去找王上问,比在这里消磨强。”
听他说的有道理,阿慈才甩甩手整理自己,愤愤转身回望那人群聚集之处,狠狠啐了一口才作罢。
景拓王上正在自己的住处准备各大族的接待工作,很快就被一个急促的喊声打断。
“王上!晴雪城主来了!!”
晴雪城主拄着拐杖疾步走进来,她伤好后北境又下雪,腿脚不好总是疼痛。
却不妨碍她现在急三火四的冲进来,根本不等着近侍领着,拨开人就闯进来。
晴雪城主本就是景拓王上的老师,这近侍怎么敢拦,见人已经进去,只得匆匆关上门,给王上留些颜面。
“这是怎么回事,我听说翎焰死了?还是死在冰石城的监牢里?”
景拓王上被问得眉头揪着,头痛得不行,这几日她生的几个小子回来,但都不帮她忙活。
只有玉湖一个愿意帮她干活,她正累着,老师又来质问她,只好按捺着心里的烦躁,给晴雪城主解释。
孰料解释完又是反问,语气比景拓王上还要急。
“你可知她的情人是伏洲!!?那是何等狠辣的沼泽之主,虽说圣兽城的狐长老明面上说不管她,谁知道哪天又杀回来要管?!!这两个我们哪个遭得住折腾?!”
晴雪城主拐杖不安地杵地,如果不是现在冰天雪地,景拓王上真的怀疑她可以急得跑出去犁两亩。
“你怎么就配合她演,她再厉害也只是个孩子,拿不准分寸,现在……”
晴雪城主脑海中灵光一现,想到那个扯着罪名,试图压死里面的雌性,步子才缓了下来。
“罪魁祸首与北境无关,这二位谁要管,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管把脏水都朝她身上泼,虽听来不大仁义,却也少折腾。”
金光城的事情之后,北境怎么经得起针对,晴雪城主是在为北境考虑,景拓王上理解。
但想到那场蹊跷的火,景拓王上正要开口解释,却不想有人从外面闯进来。
看门的近侍脑袋上青筋狂跳,怎么青崖药巫也回来,这个他倒是能拦,但是他一个人也拦不住四个人啊。
青崖本来是在等着的,但是听到里面依稀传进来的话,脑子一热就闯进去,想要问个清楚。
“什么大火,监牢里面不都是石板矿材,怎么会着火?既然王上知道冤屈,为什么不让她解释,为什么任由那个冒充的城中耀武扬威!”
青崖虽然在犬留部落稍稍成熟,但还是但底子还是很勇的,更何况这里是冰石城,他是大萨满的孙子,自然也没有顾忌。
倒是身后的小玉却忐忑得要命,生怕被上头两个北境的大人物生气,然后下来把自己和阿慈两个小喽啰先拍死。
不过幸好,景拓王上看着美丽,定也是心善的,她只能默默祈祷她们安全,翎焰安全。
景拓王上放下手中的事物,站起身来,缓缓走下台阶。
她对晴雪王上尊敬沉默不语,只是因为尊敬师长,但是对于青崖,却不需要缄默受训。
“你怎知,我没有另外的安排,便是我要事事与你知悉,兽王由你来做如何?”
景拓王上的脸色不好看,说话时语气也冷冷的,挥挥手叫外面忐忑的近侍进来,将他们带走。
“明日再下雪时,北境百族来,自然会让你们知道结果。”
门关,人走。
青崖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离开,走出去很远才想起不对。
“阿克阿夺一定不会丢下翎焰,就是阿兰也在,怎么会这么安静?”
正思索,青崖便看到阿克手上拿着一个包裹,行色匆匆地朝着守望宅邸之后走去,那边是监牢的方向。
联想起监牢的大火,青崖把自己的信物交给白牙,叫她带着信物去找萨满的近侍,安排几人的住宿,便匆匆跟在阿克的身后。
阿克的步子迈得很快,目标明确,直接朝着监牢的入口而去,守卫也没拦着。
很显然就是经常来这里。
阿克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带着东西而来,或许翎焰没事,只是被景拓王上暂时关押在这里,等着明日祖母醒来给她昭雪。
青崖悄悄跟进去,守卫认识他,所以也没有阻拦。
他满怀希望走近,以为能看到翎焰的身影,却不想先听阿兰的哭声。
“翎焰真的能醒过来吗?逐火用剩下的火精,每天熔炼更加酷热的暖石送来,但是灵验一点也没见动静。”
“怎么会这样!阿夺她那日和你说了什么,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你倒是和我们说说啊。”
但是迟迟没有人回应。
青崖感受着身边涌动的热浪,这里面的温度几乎接近春日,很显然这是在疗伤。
但是多重的伤,这么久过去都没有好,甚至还引得阿兰哭泣,担心她醒不过来?
终于忍不住冲出去,想要看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一屋子的暖石,放在其中,栏杆熔断毁坏,石壁焦黑,只有里面石台上,一个人形的黑炭躺在屋子里。
散发着比暖石还要灼热的气息,一动不动。
“这,你们怎么把炭雕的和人这么像啊,你们是看我刚刚回来,准备吓一吓我对不对?”
青崖心头狂跳,试图说服自己。
但是阿夺沉默地向前望,阿兰见到他也生不出几分喜色,憨厚喜气的阿克,也只是静静坐着,抱着膝盖眼睛落在那焦炭上。
忽然,那木炭发出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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