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青梅双眼赤红,浑身发抖地指着冼耀宗骂道:“冼耀宗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秋云待你一心一意,你竟为了这个狐狸精害她性命?秋云嫁给你时连双像样的皮鞋都舍不得买,省吃俭用在你谋到了造船厂的工作,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她猛地转身歇斯底里地撕扯着梁淑贞的头发:“毒妇,你是什么破烂玩意?你这个阴沟里爬出来的烂货,抢人老公很得意是吧?睡别人床很痛快是吧?你这种贱婢连给秋云提鞋都不配!”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梁淑贞的皮肉里:“秋云的孩子你也敢糟践?你生的野种也配姓冼?”
说着又狠狠踹了冼耀宗一脚:“连自己结发妻子都下得去手,你配当人吗?秋云尸骨未寒你就急着把姘头娶进门,还纵容她虐待自己亲生孩子,人虎毒还尚不食子,你简直畜生都不如!呜呜呜……我可怜的秋云啊,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呀,这辈子被这人渣给谋害了。”她抹着泪对民警喊:“同志,这种杀人犯枪毙十次都不够,千万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啊!”
她突然又转头对冼耀宗吐了一口唾沫:“呸,等着吧!等秋云的冤魂夜夜来找你们索命时,我看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能快活到几时?”
现场的公安同志见此情形,缓慢反应过来后,才走到赖青梅身旁,假意劝道:“这位同志,这些事情就交由我们处理吧,如果他们真的做了违法犯纪的事情,法律一定会严惩他们的。您先缓缓,不要太激动。”
随着现场调查取证有序进行着,所有证据也逐渐被找了出来,看着面前一封封被展开的信件,信件内容从露骨的互诉情爱,到两人商量燕秋云离世后的安置问题,都全部展现在众人面前。
冼耀宗望着那些信件,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脸上血色全无,眼神空洞而绝望,嘴唇哆哆嗦嗦,想要辩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梁淑贞则双眼圆睁,满脸惊恐,身体抖如筛糠,嘴里不停嘟囔着“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试图伸手去抢夺信件,却被公安同志迅速制止。她突然崩溃大哭,哭声里满是恐惧与悔恨。
冼耀宗此刻慢慢恢复了意识,看了屋里挤满了领导,公安,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大声喊冤:“我承认我和梁淑贞私通,但是我们没有谋杀秋云,你们不能这么诬陷我们,我……我信件里说的安排妥当,是在市里租了房,要接她们母女来穗兴市。”
梁淑贞也立马被冼耀宗的话点醒了:“对,我们没有谋杀燕秋云。你们说我们谋杀,拿出证据啊。”
姚峰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模样,心知肚明,眼前的证据确实无法将二人定为谋杀罪,不过他还是开口对队员们指挥道:“先将他们收监,证据全部带回局里。”
造船厂厂长铁青着脸上前:“冼耀宗,你道德败坏,严重违反厂纪厂规。明日我们会通过厂党委研究后,决定对你的处罚结果。”他转向民警,“我们全力配合公安机关调查,绝不姑息这种败类。”
梁淑贞则疯狂挣扎起来:“你们不能这样……”话未说完就被民警押上了警车。
陆业辉此时才走上前,看见沉默的冼振邦,心中满是心疼。他轻轻拍了拍冼振邦的肩膀,温声道:“振邦,都过去了。你现在的任务,好好增强自己,报效国家。照顾好阿怡。”
说罢,陆业辉走到姚峰耳旁低声耳语几句。姚峰听完,回头瞧了眼冼耀宗,旋即点点头,带着人离开了冼家,并贴心地关上了大门。
站在屋外的几人,隐隐约约听到屋内不时传来闷哼声。直到冼耀宗那张肿得像猪头似的脸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这才恍然大悟,知晓刚才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跟在他身后一同走出来的陆业辉又恢复了他往日那冷漠儒雅的模样,要不是见到他手背上依稀可见的鲜红血迹,没人相信把冼耀宗殴打成现在这模样的人会是眼前这个人。
而跟随其后的冼振邦气势显然也缓和了许多,可想而知,他在房内也得到了很好的发泄。
众人只作没看见,押着冼耀宗上了警车。梁淑贞瞧见冼耀宗那奄奄一息的模样,忍不住尖叫起来,然而,车上的公安同志立刻大声喝止了她。
看到渐行渐远的警车,冼振邦这时才回过头搭上冼韵怡肩膀:“阿怡,我们算是给妈妈报了仇了吧?”
“哥哥,妈妈终于能安息了。”冼韵怡感慨道。
对于这事,相关部门的处理速度之快,让众人瞠目结舌。昨晚刚带回公安局,今日的处理结果便在厂里、家属院中进行了公布。冼耀宗、梁淑贞夫妇二人因重婚罪被判罚到荒漠参加劳动改造,连同冼韵媚以及冼振辉、冼韵珍一并跟随他们夫妇二人同去。
至于谋杀燕秋云,因为证据不足,且相隔时间太长,证据链中断,无法判定为谋杀罪名。
以这件事便会就此告一段落,没想到广南军区突然急召冼振邦,命令他停止继续追查燕秋云之死,使得燕秋云之死更为扑朔迷离。背后似乎隐藏着更为错综复杂、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冼振邦再次回到小洋房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吊儿郎当模样。冼韵怡好奇他的突然改变:“哥,部队不是急召你回去吗?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就谈一些事,谈完了我还继续休假,过了年再回部队。”冼振邦应付性回答着。
冼韵怡不置可否,她家里两个当兵的,自然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打探得太清楚,便指了指厨房道:“快一块准备午餐吧,一会陆叔叔就要来了。”
冼振邦点点头,挽起袖子走进厨房。冼韵怡转身开始淘米洗菜。兄妹俩在灶台前忙碌着,厨房里很快飘出饭菜的香气,暂时冲淡了方才的凝重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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