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得意一笑:“父亲大人糊涂啊,他宁王的造反之心,连雍州的狗都知道。杀了他,可是诛杀叛逆,勤王之功啊!”
他顿了顿,打量着林拱的脸色,渐渐说出了自己想要诛杀宁王的真正目的。
“爹,只要宁王一死,雍州便群龙无首。”
“这个时候,只要爹您振臂一呼,以您往日在军中的威望以及这份勤王之功,顺势做了这雍州之主也未必没有可能啊。”
“这可是重振我林家,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林拱闻言瞬间双瞳一扩,血脉喷张。
心中纠结不已。
雍州之主?重振林家?
要说他全然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自幼便受到,林傲天中庸之道的熏陶教育,以至于在心中已经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他的言行。
林凡看着林拱渐渐攥紧的拳头,知他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立刻语重心长地劝道:
“爹,如今朝中的局面您是知道的,陛下病重,太子年幼,以右丞相曹真为首的太子党把持朝政,五大藩王拥兵自重。”
“这其中实力算不上出众的宁王,都是一门心思地想着造反,何况其他四王?”
“曹真一党意欲一纸诏书,让五王只身入京,无异于痴人说梦,不日必将天下大乱。”
“就算今日我们逃了,可我林家日后便如无根的浮萍一般,何以在乱世中苟活啊!”
“莫不然要沦落到寄人篱下,替他人冲锋陷阵不成?”
“与其如此,不如眼下抢先一步拿下雍州自立,方是上策。”
“爹,切莫犹豫,晚了,林家就真毁在你我父子二人手里了!”
林凡切中要害之言,如雷霆般击碎了林拱心中的枷锁。
他浑身一颤,顷刻之间醍醐灌顶,拳头松开来,激动地一把将林凡抱入怀中。
“儿啊,你说得对,是为父一时愚钝了。”
“此一时,彼一时。”
“你爷爷当年,时局安稳,天下太平,行中庸之道确是没错。”
“可如今天下即将大乱,如果我林家若还秉持中庸之道,无异于自掘坟墓。”
“说吧,该怎么干?爹听你的!”
已然因为呼吸困难而脸色涨红的林凡,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爹,先松松……”
“哈哈,抱歉,抱歉,为父过于激动了。”
林拱要是再多感慨两句,林凡感觉他都要看见,那个入土为安十年的老爸了……
缓过气来的林凡,欣慰一笑。
有了武力堪比十个吕布的父亲大人点头。
加上他精明的算计,林家想不起飞都难。
穿越前,他白手起家,将集团公司做到全球三强。
这一次,他势必要让林家问鼎天下!
“父亲大人,宁王那货自命不凡,草包一个,杀他都无需您亲自出手,只需儿略施小计便可,不值一提。”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先发制人,控制住宁王的大军。”
林凡说着,立马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雍州地图,分析起来。
“不算宁王最近招募的,尚未形成战斗力的新兵。”
“其麾下的正规军眼下共有十五万,其中雍州城守军七万,南宜城守军五万,宣武城守军三万。”
“想要控制整个雍州,必须要让这三城守军,尽数归于我林家麾下才行。”
“其中位于雍州西南方的宣武城最简单,其指挥使赵永志,是母亲大人的远房表哥,算是自家人。”
“他答应造反,不过是迫于形势罢了,毕竟宣武城小、地偏、兵少,丝毫没有任何话语权和主动权。”
“母亲大人亲自前往,定然能将他收入我林家麾下。”
林拱闻言笑了笑:“好小子,我是说一直没见着你母亲,原来是已经在去往宣武城的路上了。”
林凡白了林拱一眼,略带埋怨地说道:“那是自然,母亲大人一点就通。不像某人,还需费那么多口舌。”
林拱尴尬一笑,指向地图的东南方向,将话题拉回正轨:“这南易指挥使孙卓,乃是你爷爷以前的旧部,和为父也是旧识,骁勇善战,战功彪炳。”
“早年,听闻其得罪了京中权贵,才被贬到雍州当了指挥使。”
“他定是因为,心中那股积怨已久、无处宣泄的怒气,才答应宁王造反的。”
“想必都无需多言,待到诛杀宁王之后,只要为父振臂一呼,他自会投入我林家麾下。”
林凡点点头:“不错,说白了,宁王之所以急于以招贤令算计我,逼林家入伙,就是为了收拢宣武与南易两地的军心。”
“因此眼下的重中之重,还是这手握七万军权的雍州指挥使张益。”
林拱叹了口气,眉头一皱:“是啊,这张益可是宁王的亲信啊!哪怕宁王身死,他也必不肯俯首。”
“并且此人武力不凡,如今这个节骨眼,更是每日窝在军营操练招募的新兵,想要杀他有些困难啊……”
林拱想了想:“要不然,待我林家将宣武与南易两地的兵马收入麾下,合兵一处之后,再与张益决一死战?”
林凡看着一脸认真的林拱,摆手笑道:“父亲大人,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儿有奇计。”
“张益看似每日窝在军营里,毫无破绽,实则这便是他最大的破绽!”
“不过正如父亲大人所言,这厮武力不凡,还需您亲自出手才行。”
林拱挺了挺脊梁,得意地拍了拍硕大的胸脯:“呵呵,那是自然,为父出马,万无一失。”
而后立马兴致勃勃地说道:“是何奇计,快说于为父听听。”
林凡旋即俯身于他肩头,耳语了几句。
林拱听得双眼一亮,渐渐咧嘴笑了起来:“哈哈,妙极,妙极啊,为父这就去准备。”
眼见林拱大步流星的离去,林凡赶紧拦在其面前:“等等!父亲大人莫急。”
“这张益若杀早了,有可能会打草惊蛇,让宁王跑了。”
“若杀迟了,却又会成了最大的祸患。”
“因此,你我父子二人行事的时间,需默契配合才是。”
林拱点点头:“还是吾儿思虑周全,那该几时行事?“
林凡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便定在申末酉初。”
林拱抬头一看,园日已至头顶,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林凡,匆忙小跑而去。
临走不忘抱怨两句:“臭小子,只有区区两个时辰了,你拦我做甚!”
林凡开怀一笑,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
轻声喝道:“阿丙何在。”
话语刚落,一阵微风轻拂而过,府中最老实听话,且身手不凡的侍卫阿丙,赫然拱手立于林凡跟前。
“少爷有何吩咐?”
“阿丙,你将这封信交予府外宁王之人。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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