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采集更多的信息，覃风硬着头皮再找了另外一条龙，从形状上看，着实也不像龙。覃风远远地观察，只见那只怪物臃肿肥胖，且肚子隆起，隐隐透着黑色，大概是肿瘤的位置。

如果斩首没有绝对作用，覃风自然就不会采取斩首策略，他憋足了力，扛起一个破单车，猛地冲过去，对准了怪物就是砸过去。虽然怪物有所反应，但臃肿的身躯转身太慢，还是被一招放倒。

覃风有预感地后退几步，“哗啦”怪物的肚子爆裂开来，好几只触手冒了出来，其中一根特别长，像是肠子变异而成的。长长的触手无规则地甩着，看得水鬼李也是一阵发毛。

这怪物虽然棘手，但也没有难住覃风，“老李，借你船桨一用”

水鬼李没有多问，干脆地去执行，回过头来时，只见覃风已经给大刀涂上了酒精，瞬间点起一把火焰刀。

“给你”水鬼李递上船桨，但看着覃风一手船桨一手刀，还是忍不住吐槽道：“你这姿势看起来真别扭”

“宫本武藏不也是一手木刀一手太刀，击败了佐佐木小次郎么”覃风随口解释道。

“好像也是哈”水鬼李豁然开朗，毕竟宫本武藏也算是双刀流的创始人了。

“啪”厚重的船桨足以拨开和压制触手，接着就是火焰刀挥过，将触手斩断。即便如此，断裂的触手仍旧在地上缓缓地蠕动着、扭曲着，仿佛痛苦地慢慢卷成一卷。

接着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那样，再那样，处理过程倒是十分恶心，没必要再描述出来。

整个过程，有点像是法医解剖，污浊血腥之物遍地，覃风要么有强大的心理素质，要么就是一个极端的变态，或者两者兼有，不然是不可能胜任的。

显然，这条“龙”和那条“龙”的差异非常大，从粗糙的尸检上看，它们扭曲变形的地方不尽相同，看来是受到不同癌变部位的影响，之前的可能是血癌或者骨癌，这只应该是肠癌之类的。

这种不特定的癌变丧尸，并不像魔人一样具有稳定的生物特征，个体差异非常之大，甚至超出了现有的生物分类。仿佛癌症活了过来，成为新的生命，与丧尸形成了奇妙的共生？

狂乱（chaos），这便是覃风后续汇报时所使用的命名。根据他的观察，狂乱有着不可预知的变异特性，唯一确定的是，癌变的肢体器官具有很强的攻击性和灵活性。

出于好奇，覃风费了一番功夫多收集了几份狂乱样本，这些对于疫苗的研究应该大有裨益，他甚至有些好奇，如果把农秋林这些自带抗体的与狂乱亲密接触，不懂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等水鬼李近距离看到玻璃器皿中不断蠕动的样本时，不由得一脸惊愕，当他听覃风解释这是龙的起源时，他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了：“也就是说只有极少部分癌症丧尸会成为龙的形状？”

“是的，大部分狂乱都是大肚便便的样子”覃风解释完，“好了，让我们前往下一个地点吧”

“这么拼命？”水鬼李觉得难以置信，看着与世无争、淡泊名利的覃风居然还是一个工作狂？看来韦少分析得不错，覃风是负责任、认真、淡泊名利、有原则的可控的人。

“去哪里？”水鬼李解开纤绳，撑开了船。

“走吧，去澳洲合资的那个医院，差不多到附近了就放我下来”覃风缓缓的语气，却让人看不出一丝着急的样子。

“那可是覃圣出事的地方，难不成你想去调查……”水鬼李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对，岔开话题：“你一个人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

“哪有不危险的呢，其实每一天都是在危险中度过的”覃风看向远方，平静地回答：“我会自己小心注意的”

水鬼李默然，老老实实撑起了船。韦少对圣殿保有相当的控制权，历届不听话的圣堂都不得好死，要不是覃风算一个逸才，估计韦少早就对他下手了。

虽说水鬼李跟了韦少很久，但他依然没办法看清这个主子。

不过他记得韦少曾说过，那些被儿女情长所牵绊的男人，都不配成为其对手。覃风看着对覃圣的伤亡并不悲伤，却对学院十分照顾，真不好评价。

顺江而下，一下子便到了。

登陆之后，覃风轻车熟路地接近医院。这段路在半岛之上，因此车流人流不多，加上覃风曾经带着小丽参加过妇产医院的公益宣传，因此对其周遭环境十分熟悉。

经过一番观察，医院周围的丧尸数量偏多了一些，即使背后有一个小型的城中村，也不应该有什么值得丧尸逗留的，毕竟大部分丧尸都集合游荡去了。

这里的布局就像是有人刻意为之，把丧尸当看门狗一样。而村子连接着江滨医院和工人医院两个大医院，丧尸变异的可能性也大很多，这些都是值得注意的。

通过望远镜看向门口，覃风还发现一个奇怪的丧尸。它不合群地坐在门口的地上，松垮地摆着腿，认真地看着书本，并没有丧尸那种僵硬、时不时摇头晃脑的表现。

仿佛它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已经沉浸在书本的世界里。

覃风判断了现场的形势，如果一路杀过去，把周围挡路的丧尸一并处理掉的话，可能会打草惊蛇。根据它的表现，说不定还会说话，毕竟都会读书了，不至于只会“阿巴阿巴”的傻叫。

另一种方案，就是无视外围丧尸，快速逼问或直接打残废那家伙，最快速度把该说该问的搞清楚，再解决其他丧尸的追击。片刻之后，覃风内心已经有了选择。

覃风喷了一些淡淡的香水，如同沉木一般的气味，随后绕到下风处，静待时机。奇特的丧尸还在静静地读着书，口里时不时呢喃着，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