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拾级而上，透过玻璃门，每一层的光景大都相似。过道里，透过玻璃门，绰绰的黑影游荡着，想必是丧尸无疑了。

“我觉得没必要吧”女人还是慎重思考过的，心里不情不愿，对她而言，练习击杀丧尸什么的真的是没事找事，她也不懂去那一层好。

既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覃圣随机找了一层楼。

玻璃门并没有锁，大概丧尸也没有推拉的概念，只要不是被刺激到层层堆叠起来，少量的丧尸做不到挤破玻璃门之类的。

“小心点啊”女人还是忍不住跟了进来，随着吱呀一声开门关门，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嗷”丧尸闻到味了，自然而然地向覃圣扑来，大概饿极了，整个身子干瘪瘪的。不过只要不聚成群，零星的行者对覃圣就没有威胁。

一场战斗之后，覃圣便荡平了这一层，丧尸总共五只，总结起来，大概是一场不值得记录的无聊战斗，就结局而言，没有搜刮到任何有意义的东西。

果然，办公室都是些无用的桌椅文件，住户则是铁门紧闭，即使有走动的声音，问话也无人回应，大概是丧尸化了吧。

毕竟不是小说和游戏，覃圣根本不具备开锁技能，他面对防盗束手无策。

对女人而言，覃圣英勇的身姿却足以给她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如同黑夜里的灯塔一样。

天黑了，上一个没有灯光的夜晚只不过是昨夜，覃圣并无特别的感觉。

渐渐的，灯塔终于点起了灯，实际上只不过是一只强光手电筒，悬吊起来旋转着，光亮很有限，但是在这个几乎完全黑暗的世界里，或许仍会给附近的人们带去希望。

晚餐其实挺糟糕的，只不过是第二顿，覃圣也还能勉强接受，多少有点肉不是？不懂是水土不服还是什么原因，他觉得有些上火还是燥热，某种冲动抑制不住。

如同晚风拂面，陆天美适时地找到了他交流交流，“别贪杯哟”

月光微弱，由于有雨的原因，带着一晕光圈，给人以微醺的感觉，灯塔之上像是有鸟儿栖息，连绵不绝的吟唱之声，宛若在高空中写诗，随风落入女孩的心田。

覃毛毛有些心神不宁，不懂什么原因难以入眠，不过计划照旧。

夜渐深，覃毛毛起来晃荡一番，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覃圣的旁边，竖起耳朵听到覃圣平稳的呼吸声。

覃毛毛犹豫了两秒，老练地迈出了步子，把覃圣的武器和包轻轻地拿走了。

回到平台，覃毛毛照着手电，翻了翻包，里面还有少量的零食，嗯？还有一个对讲机。

覃毛毛对着这个突兀的对讲机感到有些担心，来回踱步了一小会，他等来了陆天美，小声商议：“照原计划行事？”

“嗯”陆天美低声回应，不带任何感情。

两人摸到了覃圣身边，覃毛毛嘴角一笑，掏出一把锋利的刀来。

刀锋划过脖子，发出“滋啦”的声音，伤口割得很深，随之而来的是飞溅的血液，还有气管被割破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听着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你……”覃毛毛一脸震惊地想回过头来，却无能为力，痛啊，那种痛彻心扉地撕裂感，使得他一下子摔倒在地，本能地护住咽喉，如今他出气多进气少，颈部动脉血在不停地喷出。

像是一场噩梦，丧尸伸出手不断地抓挠，污浊的体液还是血液飞溅，覃圣一下子惊醒过来。

见鬼，覃圣急忙往后挪了两下身子，手一顿乱抓，却发现棍子不在身边，猛地站了起来，一脸吃惊，看着眼前扭曲的一幕。

覃毛毛像一只丑陋的毛毛虫，挪呀挪呀，最后不动了，身下流出了一大滩血。

陆天美说不上平静，也说不上紧张，感觉就像是和之前做的完全不一样啊，应该把他拖下去做成羊肉干的。

那个谁谁来帮帮忙啊，然而并没有人帮忙，因为她杀错了人，也没有其他人了。

杀错了吗？没有，她并不后悔。

杀掉没用的，做成食物，先把“猪”榨干，然后方便下手，周始反复。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只不过相比覃圣，覃毛毛更像是那头猪，唯一的疏漏，大概是没有和覃圣合谋。

相顾无言，如果对面是一个男人，估计覃圣已经把他打倒了。缓过头来，覃圣开始呕吐、浑身打颤。

“你第一次看见杀……”陆天美没有继续说下去，想必这男生还是淳朴的人。

性别歧视，在大多数时候都适用呢，等覃圣缓了很久，“yue”直至干呕到什么都吐不出来，最后木讷地看着陆天美，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他在等一个解释。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了，当李菲菲谋划杀死老王时，他的价值观就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只不过没发生在眼前，但他并不会坦然接受第二次。

“他想杀你，所以我杀了他”陆天美僵了半天，难受地从唇齿之间挤出了这句谎，语气带着苍白、愧疚和苦楚。

覃圣想要问些什么，但没想好要问些什么，他的脑子一片混乱，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那不就是在保护他吗？

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对错，对自己好的就是对的，没办法强求。如果陆天美没有出手帮他，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吧。

“那，先睡吧，有什么明天再说”覃圣犹豫不决，决定给自己一些思考的时间，也给对方一些时间。

地面已经脏了，覃圣换了个地方，准确说换了层楼，离得远一些大概会心安一些。公正？他既没有足够的能力，也没有相应的地位。

“如果对方真的想杀自己，自己早就死了吧”覃圣难以入睡，他隐隐约约摸到了答案的衣角，弱肉强食，弱者是无从谈起公正。

不，或许是公正自始从未存在，只不过是强者灌输给弱者的幻梦罢了。

“我睡不着，我怕……”陆天美像是在和覃圣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擅作主张地躺到了覃圣身边。

覃圣没说什么，他本就是单纯的人，想不通就暂时不去想，能够原谅的就尽量去原谅，这样一想，或许原本就不该和李菲菲她们闹翻。

如今身边没有可以倾诉的人，却还有可以拥抱的人。下半夜，或许更冷了，不知不觉人就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