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淑妃娘娘抽动唇角,挤出几丝勉强的笑意,“如此甚好,我也就放心了。”
说着,淑妃朝旁边的丫鬟轻抬眼皮,那丫鬟立马从身后拿出一个锦盒打开,淑妃笑道,“苏辞,我这次出宫没带什么贵重的东西,这只手镯,是陛下前几日才赐给我的。”
她笑笑,温柔道,“表哥成婚是喜事,但我在宫中,身不由己,这只镯子就当作我送给你们的新婚之礼吧。”
苏辞闻言,侧头过来,蹙眉摇头,“不行不行,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夫君常常教育我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
“这只镯子既然是陛下送娘娘的,那便承载陛下对娘娘的宠爱,我万万不能要的,否则就说不清了。”
“而且夫君已经给我买了很多很多镯子,我两只手都戴不过来了呢。”苏辞抬头,一脸娇气地看着赵晏清,“是吧,夫君。”
赵晏清哑然,苏辞嘴里没一句实话,但他偏生觉得这一刻的苏辞十分俏皮可爱,撩人心弦,忍不住想要宠溺她。
于是在苏辞俏皮的视线下,赵晏清微微扬起唇角,十分温柔地说道,“嗯,夫人说的对。”
镯子没送出去,反被羞辱了一番,淑妃气的恨不得当场要了苏辞的命!
这一场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役,硝烟弥漫,危机四伏,苏辞却从头至尾,赢的漂漂亮亮。
回去的路上,周围花灯摇曳,人声鼎沸,一派热闹非凡的场景。
苏辞却意兴阑珊,提不起一点兴趣。
赵晏清明显察觉到苏辞的不对劲,他当即将人拦下,低头问她,“苏辞,你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不开心?”
苏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没有啊,我很开心啊!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呢?我的心情好着呢,开心得不得了!”
说完,她轻盈地一转身,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优雅地绕开了他,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继续向前走去。
赵晏清不是傻子,他分明清晰地捕捉到了苏辞眼神深处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与哀伤。
他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追了上去,再一次成功地挡住了苏辞前行的道路,开口问道:“苏辞,是不是因为我没能猜出灯谜,导致你白白损失了五万两白银,所以你才这般不高兴?”
苏辞摇头,“区区五万两白银罢了,就算十万、百万两,我也不在乎,况且,这钱花在你身上,我乐意。”
“那是为什么?”赵晏清盯着她的眼睛,焦灼地问。
苏辞不知道赵晏清真蠢还是假蠢,自己为什么不开心,他真的不知道吗?他是故意气自己的的吧!
“我……”“苏绾绾,你跑哪儿去了,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苏辞刚一开口,就听见沈时回的声音从身侧回来,她忙甩开赵晏清的手,微笑看向来人。
沈时回走到她身边,丝毫没注意到两人情绪不对劲儿,挽着苏辞的手就往前走,“走走走,前面有放河灯的,你陪我去。”
苏辞瞥一眼赵晏清,只能陪着沈时回同往。
赵安老远就瞧见两人不对劲儿,等凑近了,瞧仔细赵晏清的脸色,更加确定了,忍不住抱怨道,“得了,我这一天天白忙活了。”
赵晏清睨他一眼,转身就走,“话多。”
赵安小跑追上去,左手拍在右手手心,无奈追问,“我说爷,属下把夫人交到您手里时,人明明好好的,怎么这一眨眼功夫,您就给人惹生气了?”
赵晏清停下脚步,扭头斜他,“你也看出来了?”
赵安难得白他一眼,“这不废话吗,属下都瞧见了。”
赵晏清也很无奈,“可她方才明明还好好的。”
“那肯定是您做什么事惹她生气了。”赵安道。
赵晏清矢口否认,“我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赵安不敢相信自家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愚蠢,“属下将人交给您,不就是要让您做点什么吗?那花前月下的,那就是您什么都没做惹夫人生气了。”
这是什么歪理?赵晏清无语,“我做什么都是错,我不做什么也是错?”
赵安急了,“那您倒是说啊,您干啥了?夫人又不是不讲理的,您说说,属下给您分析分析。”
赵晏清步子一顿,睨赵安一眼,反正说出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于是就将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
赵安一听,立马就明白了,拉着赵晏清往大理寺的方向走。
赵晏清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忍不住问,“说,我哪里做错了?”
赵安撇嘴,“您啊,错的离谱!”
赵晏清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动,眼神似刀子似的盯着赵安。
赵安只觉脖颈冷飕飕的,呵呵一笑,边走边解释道,“这第一,您上回入宫见淑妃娘娘,没有陪夫人回府,她生气了。”
赵晏清不理解,“我已经跟她道过歉,她也说过没生气。”
“今非昔比啊,”赵安白他一眼,“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女人都爱翻旧账。”
“而且当时夫人以为陛下召你,国事为重,所以她不生气,结果直到今日,夫人才得知您放弃她,去见另外一个女人,她当然生气。”
“若是属下猜的没错,淑妃娘娘还分不清主次,一口一个表哥表哥的教您,所以夫人才会更生气。”
赵安笑道,“不过这也说明,您在夫人心里是有分量的,否则她绝不会因为另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同您生气。”
赵晏清沉默了,现在想来,苏辞生气倒也情有可原。
“这第二嘛,夫人也不是气您,可能是气淑妃娘娘,气她与您边界感不强,但是啊,这也是怪您,明明有夫人了,还与别的女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赵晏清再次否认,“我没有。”
赵安嗤笑,“爷是没有,但淑妃娘娘有啊,她不避嫌,当着夫人的面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还什么夫人替她照顾您,夫人肯定生气。”
赵安反问他,“若是旁的男子当您的面说,谢谢您替他照顾夫人,您气不气?又不是替代品,是不是?”
赵晏清又沉默了若有人胆敢当着他的面,对他说诸如此类的话,他当即就会把他的人头拧下来当球踢。
如此想来,苏辞确实该生气。
赵安无奈笑他,“爷,您学着点吧,赶紧去给夫人道歉。”
眼见离苏辞越来越远,赵晏清忙问,“去哪儿?”
“大理寺。”
“给她道歉为何要去大理寺?”赵晏清停下脚步,眼神凌厉地睨着赵安,“给她道歉,还要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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