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面?”裴大娘子听了想笑,瞪大眼睛盯着拉住她的丫鬟,这个时候了,她还要什么体面,她非得把这贱婢的嘴撕烂不可!
眼瞅着丫鬟是拦不住了,苏辞只好先一步站在裴大娘子面前,挡着她,若再不挡着她些,她非要面前这狗男女撕个稀碎!
那小妾余光瞄到苏辞上前,吓得立马躲进新昌伯怀中,颤抖着身子,害怕地求饶,“别,别再打我了,我不敢了夫人,我不要人参了,我也不要这个孩子了。”
“求求您,别打死我……”
苏辞冷眼睨着她,真是好笑哈,她头一次见比她还会演戏之人,这演戏,不给她颁个琼奥斯卡最佳女主角,那都埋没她这人才了!
秋黛真是忍了又忍,一忍再忍,她真是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气得她当场就爆发,“你少在那儿恶人先告状了,明明是你的错,你还想在那儿装什么无辜!”
“你以为有新昌伯给你撑腰,你就能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了吗!”
“你做的事说的话,我们可都亲眼瞧见了,便是上了公堂对峙,你也没理!少在那装可怜了!”
“放肆!一个小小贱奴,也敢在我面前撒野,当我这伯爵府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地方吗!”
新昌伯疾言厉色,狠狠剜秋黛一眼,又转头不悦地瞥眼苏辞,指责道,“苏辞,你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吗!”
好啊好啊,新昌伯真是没想到,一个小小刁奴也敢在他面前放肆了,他真是,老虎不发威,就当他是病猫是吧!
那今日,便新仇旧恨一起算,裴裕之事,他还记着呢!
苏辞挑眉微笑,“裴大人这话真是搞笑,怎么我的丫鬟是丫鬟,您那小妾就不是贱婢了?”
苏辞冷眼望着他,神情不怒自威,“我与裴大娘子说话,她一个妾室出身的贱婢,目中无人,对当家主母不行礼不问好,罔顾礼法。”
“她又有什么资格,敢在我面前放肆!”
苏辞冷笑,“如此看来,伯爵府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也,不过入乡随俗罢了。”
“苏辞你别太过分!”新昌伯怒不可遏,冷眼瞥向裴大娘子。
“我们伯爵府的大娘子在那坐着呢,此事与你何干,我看在我们多年来交情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你最好不要给我得寸进尺!”
“你记住了,我这是伯爵府,不是你们苏国公府!”
新昌伯眼神凶狠,丝毫不加掩饰,睨着她道,“你要想逞能耍威风,在我面前摆你国公府大小姐的谱儿,只管回你国公府去。”
“我们伯爵府之事,还轮不到你做主!”
“那,”苏辞懒洋洋地抬起头,澄明的眼里拢起一层寒霜,忽而又化作讥讽的笑,她挑眉轻笑道,“如果我说,我非要做主呢?”
新昌伯没有言语,只是目光冷冽地死死盯着苏辞那双轻飘飘的双眼,他就知道苏辞不是什么好货色,没嫁入伯爵府尚且如此嚣张狂妄。
当日,若裴裕真娶她进门,只怕偌大一个伯爵府,将被她搅得鸡犬不宁,永无安生!
那妾室一听苏辞这嚣张至极的话,气得火冒三丈,仗着有新昌伯撑腰,大声骂道,“你这个贱人,你怎么敢对老爷如此无理!”
说着,她又趴在新昌伯胸口处,得意地望着苏辞哭道,“老爷,就是她,就是这个贱人打月儿的,月儿的脸都毁了,月儿心都要碎了。”
一口一个贱人,苏辞大概是同赵晏清厮混久了,越来越在意自己的名声,如今觉得无所谓的骂名,如今听起来却十分刺耳。
她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再睁眼,清明的眼底迸射出嗜血的杀意,她含笑问新昌伯,“新昌伯,你这妾室,我真是不喜欢。”
苏辞眼里的杀意太明显,新昌伯瞧的真切,可他越发搂紧月儿的腰身,故作挑衅般冷笑道,“那最好,我很喜欢,而且,我会一直喜欢,一直宠爱她生下孩子!”
新昌伯这句话是说给裴大娘子听的,他也一直注意着裴大娘子面色变化,可惜他失算了。
裴大娘子一直靠在椅子上,面色平静如水,没有丝毫变化。
苏辞听他这话,脸上笑意却越来越浓,她上下仔细打量新昌伯一眼,她怎么以前没发现,新昌伯这么好笑呢。
苏辞冷笑看着他,“新昌伯,你这妾室,一口一个贱人,一句一个狐狸精地骂我,您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能大方到让她活下去吧?”
“哼,”新昌伯冷哼一声,“怎么,苏大小姐还敢在我伯爵府,当着我的面,杀我的爱妾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城脚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们苏家便是再只手遮天,我就不信,你杀人不用偿命!”
新昌伯睨着他,眼神凶狠,锋利如剑,“你要是有胆,尽管来试试!”
“好呀!”苏辞毫不胆怯地迎着新昌伯杀人的眼神,微微一笑,“新昌伯您那妾室可以仗着您的宠爱,侮辱诋毁我。”
“那么,我同样可以仗着赵胤将军的宠爱,杀几个贱婢玩玩,开心开心。”
“好呀,”新昌伯面色冷峻,“我倒要看看,赵将军刚正不阿,会不会允许你肆意妄为,不知死活!”
苏辞挑眉,“新昌伯安心等着就是,我苏辞,从不妄言,说到做到。”
她笑嘻嘻地盯着那妾室,“我说过的,我有求必应,你的命,到头了!”
那妾室惊恐地望着苏辞那张笑意吟吟的脸,明明那样娇美艳丽,她却在瞬间吓得毛骨悚然。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苏辞是认真的!
伸手摸摸腹中胎儿,这是她唯一翻身做主的筹码!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个时候,她再不想着什么报仇雪恨,只想保命,于是手摸着肚子,艰难痛苦地哀嚎,“哎呀,老爷,我的肚子……”
“怎么了?”新昌伯闻言也慌了神,紧紧搂着她的腰身,关切地问,“月儿,你怎么了,你肚子,怎么了?”
“我,我肚子好痛,老爷……”
新昌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孩子最重要,于是恶狠狠瞪眼裴大娘子后,抱着那妾室急匆匆离开,嘴里还不停催促,“快去请太医!”
两人一阵风似的来,又一阵风似的走了。
独留众人风中凌乱,面面相觑,苏辞与裴大娘子相视一笑,呵呵呵地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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