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如牛毛般细密的雨丝轻轻地洒落在大地上。
赵晏清没有像往常一样前往书房处理事务,静静地坐在外间那张雕花精美的太师椅上,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古籍,正专注地阅读着书中的文字。
过了一会儿,苏辞在侍女们的侍奉下穿戴整齐,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精致的花纹,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
她款款地从寝室走了出来,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大方之态。
当她看到赵晏清正坐在太师椅上看书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赵晏清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见是苏辞,便放下手中的书籍,缓缓站起身来,一同朝着老夫人居住的院子走去,准备向老夫人请安问好。
老夫人靠在软榻上,面色显得有些苍白憔悴。看到苏辞和赵晏清一同前来,老夫人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起来。
她那双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赵晏清,冷冷地开口说道:“这几日不是应该操练新兵吗?你怎么还有闲工夫跑到我这里来。”
赵晏清面对老夫人的责问,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只是语气略微冷淡地回答道:“陛下近日命我协助大理寺查案,这几日会留在京城之中。”
老夫人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更加严肃,她不满地瞪了赵晏清一眼,带着几分责备的口吻继续说道:“那军营那边怎么办?难道你就这样把正事抛诸脑后?做事如此不分轻重缓急。”
赵晏清沉默不语,正巧这时定王与定王妃领着金大仙进来,“母亲,金大仙来了,您这几日怎么样?身体可还好。”
老夫人这才将目光移开,看向他那不成器的爹,“好多了。”
定王也知道老夫人不待见自己,便也没多说,催促金大仙,“大仙,母亲吃的仙丹,您都炼好了吧?”
金大仙昂着头,伸手捋捋胡须,“定王放心,已经准备妥当,只要老夫人吃下仙丹,保准药到病除。”
苏辞听了想笑,还真当自己是修炼成仙的得道高人了。
“好好好,那大仙快快把仙丹拿出来吧。”定王迫不及待道。
金大仙眼皮子左右一瞄,从怀中掏出一个雕刻着繁复乱七八糟花纹的药瓶,“仙丹就在此瓶中,只是。”
“只是什么?”定王伸手去接,金大仙却没给,他微微一笑,“我这仙丹以天王鼎炼制而成,一炉才得七颗,价值万金,定王想要几颗啊?”
定王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斩钉截铁地说道:“自然是全部都要!无论需要多少银两,本王都会如数奉上,只求大仙能够救救我的母亲!”他的目光坚定而恳切。
“好好好,既然定王如此孝顺,那老夫便将这瓶仙丹全都赐予你了。这里面一共有七颗仙丹,总共价值七万两黄金。”金大仙捋着胡须,慢条斯理地报出了价格。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在场的众人无不瞠目结舌,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定王府里各房每个月的例银也不过区区十两白银而已。
七万两黄金?那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就算是把整个定王府卖了恐怕都凑不齐这笔巨款。
这样庞大的数额,对于在场的人来说,无疑是一辈子都难以想象的财富,甚至有些人连做梦都未曾敢如此奢望过。
然而,定王对于钱财之事却是一窍不通。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定王妃高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取钱来!”他的声音急切而威严,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笔钱意味着什么。
听到定王的命令,定王妃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焦虑和担忧,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
她哭哭啼啼地说道:“王爷啊,府中的收成情况您又不是不清楚。您自己每月的月银也才不过一百两银子而已,咱们哪里能拿出这么多钱啊!”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紧紧抓住定王的衣袖,试图让他明白当前的困境。
定王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看着定王妃,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那其他的呢?庄子、铺子,经营了这么多年,难道连七万两黄金都拿不出来吗?”
定王妃听后,哭得愈发凄惨起来,她抽噎着回应道:“王爷啊,您整日忙于政务,根本不知道当家过日子有多不容易。”
“咱们府上里里外外养了那么多下人,每日开销巨大。而且婆婆和阳儿身体不好,一直需要用昂贵的仙丹调养,哪里还能有多余的钱财啊。”说着,定王妃又忍不住呜咽起来。
“王爷要是不相信臣妾所言,可以亲自去查看账本,上面每一笔收支都记录得明明白白。”
“这些年下来,就连妾身当初带来的丰厚嫁妆也都补贴进去不少了呀。”定王妃一边哭诉,一边从怀中掏出帕子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定王见状,心中虽仍有些疑虑,但见金大仙正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品茶,似乎对王府内的这些琐事毫不关心,便稍稍放下心来。
他缓缓挪动脚步,靠近定王妃,压低声音问道:“那如今,府中究竟还剩下多少银子可用?”
定王妃微微颤抖着伸出手,用帕子捂住嘴巴,小声回答道:“不足……一千两白银了。”说完,她又悲悲切切地抽泣起来。
“这么少?”定王不可置信,怒斥她,“你怎么管家的,钱都用到哪儿去了,废物,简直废物!”
这么一说,定王妃不高兴了,立马哭诉道,“王爷,您怎么能这么说,妾身管家这么多年,大事小事,辛辛苦苦,任劳任怨,没出过一次差子,且每月账本,妾身都亲自呈给母亲过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定王扭头向老夫人求证,老夫人闭上眼睛轻轻点头,“这么多年,难为你为这个家费心了。”
定王妃委屈地瞪眼定王,“王爷整日不在府中,哪知妾身不易。”
定王又不安地瞥眼闭目养神的金大仙,他觉得面上无光,脸躁得很,但眼下别无他法,只能拉下脸来询问定王妃,“那,眼下如何是好,母亲的药绝对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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