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露表示那属于加饭酒,加饭的意思就是加额外的糯米饭,使酒有更高的糖分,是一种半甜型黄酒。
之后又说了几种酒的区别,反正在裘北霆这里是觉得这样的姜露很生动,渐渐地有点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了。
姜露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点多,忙止住话头,表示先帮他看看酒。
“气味清新怡人,入口绵软,后劲应该不大……这是哪里的酒?我之前没喝过。”
“嗐,朋友送的。”裘北霆似乎不惊讶姜露常饮酒,还邀请她中午小酌一杯。
姜露点点头,对这新酒也很感兴趣,一小杯几乎都是用舌尖品味它。
这杯酒下肚,让姜露原本的冰露醉的研发有了新的想法。
她等裘北霆吃饱后收拾碗筷洗好,就在临时曲房鼓捣了一会。
再出来时,裘北霆已经离开了。
她琢磨着得了裘北霆这样一个提醒,无论是不是有心提醒,都应当感谢,寻思着晚上烹条鱼。
或者做个蒸碗。
门在此刻被拍响。
姜露去开门,门外的人赫的一声后退两步。“裘娘子你这脸是怎么了?”
姜露回过神来,啊,她脸上故意抹上的不易被洗去的东西还留在脸上。
“妹子你这是怎么了啊。”拍门的人是外院住着的婶婶之一谢小萍,此刻有点揪心的看着姜露的脸。
“难道是你家郎君对你……”
“不是!”为免误会,姜露赶紧解释。“是我自小对一种药材敏感,碰到就会起红斑,不过不碍事的不疼不痒。”
“哎呦还有这样的?那你以后可要小心点,多好一张脸蛋。”
姜露转移话题,询问对方的来意。
“哦、是这样的,咱们不是住得近嘛,你有时候做饭那香味飘出来,我闻了都想吃,就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教教我,我拿果子跟你换、还有我叉鱼很厉害,你若是愿意教我,以后你家吃的鱼我都包了。”
对方很诚恳,姜露却有些犹豫。
若是关起门来自己做饭,吃了也就吃了。
但是她烹饪的饭菜稍微带了点个人风格,特别是吃过她饭菜的人能很快分出区别,若是这位婶婶在外面露一手,自己被姜家人察觉……
见姜露没有回应,小萍婶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嗐、看我,大馋人一个,肯定叫你为难了吧,我锅里还煮着饭,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说完就干脆的要离开。
“等等!”姜露喊住了她。“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有个事希望您能遵守。”
嗯?
做个饭还要遵守什么?
“就是不要说我教你厨艺,我来镇上不过几日光景,走出门去竟然听到有人在议论我……”
小萍睁大眼睛,我可从来没说过你啊。
“我自小在家乡也是因为酿酒饮酒还有做饭比较讲究备受他人私底下的议论,所以我希望来了这里……能安稳点跟裘、裘哥过日子。”
“哦~原是如此,难怪你会有此要求,行,这件事我本来也不会到处宣扬,其实我也没几个朋友。”
见对方说话如此直率,姜露也没了那几分犹豫:“婶子若是不嫌弃,今日我便早点准备晚饭食材,先教您煮出来。”
小萍乐见其成。
只是同一份食材,同样的厨具,同样的灶台,步骤也是同一套。
但是姜露只是稍微松松手让小萍自己做了一会,整份菜品的色香味竟然能打个对折。
只能说……额,也许是术业有专攻。
婶子刀工特别好,力气也大,就是在烹饪的时候比较豪放。
要改善厨艺,恐怕也不是一两顿的问题。
姜露心道,难怪要许下以后得鱼她都包了的丰厚报酬。
原是要拿她姜露当后厨夫子用了。
这边一顿饭帮忙折腾完,自己回去做自己那份,正好卡上了裘北霆归家。
小萍羡慕的跟隔壁阿香说真好啊。
人家的男人,准点下工下工就归家哪儿也不去了。
她们俩的随缘归家。
“那是人家新婚……不过我看裘娘子的脸似乎有些不同,是烫到了吗?”
“不是,好像是对什么东西有反应,碰到了就会这样,但我瞧着这小娘子兴许是有意这么做的,她不喜欢自己的容貌招摇。”
“那也是,那这个红斑还真有可能是故意为之了,要不然从小知道的事情怎么不去避免。”
两人都信了小萍说出来的那个可能性。
在布菜的姜露,忽的慢半拍想起一件事。
所以……刚才她是用这样跟裘北霆侃侃而谈?
一时间,她顿觉迟来的尴尬。
转身离开房间的脚步都匆匆。
留下一个裘北霆纳闷,咋了,我熏到她了?
今天追个跑得很快的小贼,要不是不想在他人面前展露太多拳脚功夫,早就用轻功追上了,如今只能被对方牵着鼻子到处跑。
还差点闯进共事老哥说过的那个暗门子。
姜露要是介意汗臭味,那他一会洗洗好了。
除了脸上的胡子故意留的,发黑的皮肤故意涂的,其他卫生还是可以做到和姜露同标准的。
……
同一时间,姜家围坐在一起商量如何处理姜露。
“爹,姜露这么久没找到,人肯定已经没了,有些事是要办起来了,要不然这流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消停。”
“是啊岳父,这么下去也影响咱们酒铺的买卖,小姨子的离去我们都很伤痛,但无论如何这身后事还是应当办起来的。”
可找不到尸体,甚至说白了连江路到底死没死都还不能确定。
最后,姜父拍板,那就立衣冠冢。
“明日禀告过老爷子之后,这件事就操办起来吧。”姜父叹了一口气,看上去有些伤感。
姜母瞅了瞅丈夫,心里愧疚极了。
自己生下这样一个给家里惹麻烦,给小儿子招来坏名声的闺女,简直是姜家的罪人。
说到姜家幺子,今日这样的会议,全家都瞒着他。
生怕影响了他念书练字。
可在独立的书房内,有一小少年心绪纷乱,久久无法写出寻常水平的字词。
他放下毛笔,遥望窗外的月。
他不相信小姐姐没了。
就如同流言最开始,他也努力为姐姐辩解过。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