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拉她下水的行为，三玖并不生气，从准备接触他的时候三玖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了。

不过，抛尸什么的，风险太高了。

三玖很好奇，“我不来的话，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弗兰泽微微一笑，“那就是另一种处置方式了。”

弗兰泽幽绿的眼睛紧盯着三玖，在静默里强迫她表态。

三玖嗤笑一声，侧身抚摸上他的脸颊，“我为什么要帮你呢，弗兰泽？你能给我什么？”

弗兰泽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尤兰姐姐，你不得不帮我，我们已经是共犯。”

在沉默与寂静之中，三玖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是一通工作电话。电话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紧迫的氛围，三玖来了生意，懒得再跟他纠缠下去。

她打了个响指，躺在地上的男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弗兰泽的瞳孔紧缩，惊讶溢于言表，他收起了笑容，连同那胜券在握的从容。他再一次认真的打量三玖，震惊的神情逐渐转变成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欢喜。

这时候的弗兰泽，一下子多了一些少年人的欢快，他兴致勃勃的凑上前来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三玖：“你怎么做到的，我就是怎么做到的。”

他一把攥住三玖的两只手，“尤兰姐姐，你总是给我惊喜，果然咱们都是一类人。”

“尤兰姐姐，我想跟你谈恋爱，咱们在一起吧，咱们两个才是天生一对。”

三玖：“？”

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兴奋起来了，感受着他忽然变得澎湃汹涌的情绪，三玖再一次理解了人类的复杂性。

对于少年人提出的恋爱邀请，三玖选择了拒绝。

“我不跟未成年谈恋爱。”最重要的是，他的感情还不够深，远远没有达到三玖的恋爱标准。

三玖还有工作要忙，没有留下来吃饭。

不过在离开之前，三玖还是警告弗兰泽：“今天这个男人擅自闯入你的家中，死了也就死了。我希望你能继续维持你之前几年的伪装，不要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做的话也远着我一点，不要把我牵连进来，我还是想过平静生活的。”

“你要是给我找麻烦，咱们就是敌人了。”

弗兰泽：“尤兰姐姐未免太不信任我了，我不是会主动惹事的人。”

在这一点上，弗兰泽确实没有欺骗三玖。事情与卡莉梦中所见，已经发生了变化，也许是因为三玖的存在，弗兰泽在爷爷去世之后也一直留在了这个城市，并没有离开。

他不是一个有善心的人，但是也不以虐待他人为乐，也没有明显的反社会倾向。

之后的时间里他都在按部就班的学习。

自从表白被三玖拒绝之后，弗兰泽就开始公开的追求她。

现在三玖回家，只要弗兰泽在家，她就能吃上现成的饭菜，每天的都不重样。

卡莉在转职之后，一直也没有放弃关注弗兰泽，更没有放弃关注她在梦中看到的银月组织。

如今，弗兰泽一直留在乌托市，没有他，银月组织还是出现了。

银月再一次出现在卡莉面前，是州长的秘书接收到了死亡预告，在接收到死亡预告之后的三天之内，州长秘书就离奇死亡了，在他死亡的现场还留下了银月的标志。

……

公园之中的长椅上，三玖递给卡莉一杯咖啡，问她：“找我什么事情。”

卡莉很沉默，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探究。

“这么看我做什么？”

“弗兰泽最近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卡莉问道。

三玖打开咖啡喝了一口，随意的回道：“挺好的，没什么问题，每天就是家里学校两点一线。”

卡莉没有说话，三玖疑惑的转过头去问她：“你怎么了？”

“真的没有问题吗？”卡莉再次问道。

三玖的眉头皱起来，她觉得好气又好笑，“你是在怀疑我吗？”

卡莉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有些烦躁，“你最近和弗兰泽走的好像挺近的，你们在恋爱吗？”

“哦，所以你是怀疑我在帮助弗兰泽欺骗你。”

“没有必要吧，卡莉，其实你应该知道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我想你是有关注和调查他的，并不是仅仅依靠我的一面之词做什么判断。”

“你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卡莉急躁，“尤兰，你比他大那么多岁，你一直成熟又稳重，我以为你已经很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为什么还要被他诱惑呢。”

“他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的恋人，你在把自己引向深渊，你清醒一点！”

三玖笑着安抚她，“好了，卡莉，你冷静一点，你也说了我是成熟稳重的成年人，我有自己的判断。我以为，你就算是信不过我的人品，也应该信任我的智商，信任我的实力。”

“我没有不信任你，我是在劝告你。”

“你很害怕他吗？”三玖忽然问道。

“什么？你在说什么？”卡莉有些愤怒。

“因为在你的梦境中，他已经是银月组织的首领，这个组织犯了很多起大案，或许还给你们造成了很严重的伤亡。所以在你的潜意识里觉得他是非常强大的、危险的，甚至还可能是是难以战胜的。”

“我没……”

三玖抬手打断卡莉的辩驳。

“你先听我我说完。”

“如果你没有这样的初始印象，为什么在知道我和他可能存在亲密关系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被他诱惑了呢？因为你觉得在我与他之间，是他在占据主导地位，他更强，他能够诱惑我甚至操控我，而我会在他的诱导之下失去自我判断能力，甚至会彻底堕落。”

“卡莉你是如此的轻看我吗？”

“我比他更年长，比他更有阅历，还比他更占据先机。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引导他走向光明，而是他影响我堕入黑暗呢。”

卡莉沉默了。

过了一会，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尤兰，你这完全是在诡辩，不管你们谁诱惑谁，谁又引导谁，当你们成为情侣关系，你的情感真的不会向他倾斜吗？你真的不会为他做的事情隐瞒吗？你还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尤兰？”

三玖垂着头，轻笑了一声。

“疑罪从无的原则，难道卡莉警官在调离警局之后就忘记了吗？我和弗兰泽不是罪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你就已经为我为他定罪了，这公平吗？”

“我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是你的探子，卡莉。我也不是国安局的人员，我在做的一直都是我想做的事情，我是永远忠于我自己的。”

“当初我不该找你帮忙的，我也不该将他的事情告诉你，我的错处不是在于怀疑你，而是我太过于信任你。”

三玖抬起头来，盯着她的眼睛笑了起来，“真的吗，卡莉？你真的是太过于信任我了吗，那你又为什么会对我有所隐瞒呢？”

卡莉一滞，还想要说什么。

三玖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她的唇上。

“这个世界是有超能力存在的，银月是一个超能力者组成的组织，是这样吧。卡莉，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当初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