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这次卡莉提前预知了未来,一切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又像是什么都变了。
在那之后,卡莉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预知梦,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超能力,还是说这是只能使用一次的能力?
总之在这段时间里,弗兰泽从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长成为一个十六七的少年人。在这段时间里,他一直留在乌托市,没有离开过,也没有接触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人,他的生活规律而正常。
他热爱学习,品学兼优,已经提前考上了本市最好的大学,不出去乱搞,不肆意放纵,虽然他待人有些冷淡,但是因为出色的相貌,还是让他备受欢迎。
时间一点一点的往前走,逐渐接近卡莉被调往国安局的时间节点,但是现实生活中,依旧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的异常。
这平静让卡莉有些放松,又有些焦虑。
是一切都改变了,还是危机蕴藏在平静的表面之下?
很快卡莉就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么多,她如梦中一般,被调往了国安局。
在离开之前,她找到三玖,拜托她继续关注弗兰泽的动向。
弗兰泽的爷爷年纪大了,又受过重伤,虽然顺利出院,身体到底不如之前好了,一年之前老人家不慎摔了一跤,弗兰泽回来的时候,老人已经在院子里躺了快两个小时。
因为送医不及时,又引发了一些基础病,没有多长时间他就去世了。
当时三玖接了一个工作,要去外地出差,回来的时候只赶上老人的临终祷告。
在葬礼之上,弗兰泽看不出悲伤,他只是格外的沉默。
三玖默默的叹气,人只要还活着就会不断的经历一段段的相遇和别离,这些出现或离开的人,总会给他们的身边人带来一些影响。
即便在卡莉的口中,弗兰泽未来会成为无恶不作且十分难缠的罪犯,三玖也不认为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三玖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悲伤。
这悲伤的味道就像潮湿的薄雾,又冰又凉,还带着海水的咸腥。
人一旦有了牵挂,无形之中也就有了枷锁,如果弗兰泽是一头恶犬,那老人算的上是他脖颈上的铁链。
现在这条铁链断裂了,出乎意料的,这条失去了枷锁的恶犬没有离开,依旧留在旧时的庭院之中。
十七岁的弗兰泽长高了不少,三玖有一七四的身高,两人站在一起,他还是要比她高出半个头,而他还在生长期。
长高的少年依旧美的雌雄莫辨,美丽可以让人轻易得到他人的善意,也能轻易引起他人心中的恶念。
面对美丽的东西,有人只会远远的观赏,有人却会卑劣的觊觎。
刚刚回到家的弗兰泽进门之前照旧先向着隔壁看了一眼,车子停靠在院中,今天她在家。
这几年的时间弗兰泽已经像是熟悉爷爷一般熟悉了隔壁的邻居,她突然闯入了他的生活,却什么都不做,只是远远的旁观,明明主动接近他,又像是只做一个普通的邻居。
连那个警察都离开了,她还在,弗兰泽实在是搞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看着他的眼神总是很清明,没有恶心的欲念,没有深沉的防备,也没有算计的评估。
想不通就不想了,弗兰泽觉得这样也不错,看不透才有趣。
弗兰泽进了门,将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之上。
忽然,他挂衣服的手顿住。与此同时,从沙发后面窜出来一个男人,男人高大壮硕,直接向他扑了过来。
他认识这个人,也算是这条街上的邻居,在跑运输。
他灰褐色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欲念和贪婪,直接激起了弗兰泽的杀意。
他灵巧的避开,一脚踹向他的膝盖,拽着他的手臂一个弯折,就卸掉了他的一条胳膊。壮汉只是看起来健硕高大,他不懂任何格斗的技巧,挥拳的动作也很虚。
弗兰泽甚至不用开枪就轻而易举的制服了他。
男人倒在地上,脸上还残留着不可置信。
不敢置信之后是涌起的巨大的愤怒,男人还好着的那只手向身后摸去,弗兰泽一脚踩住的他的手腕,只听到一声音清脆的骨裂声响起,不可抑制的疼痛从手腕处席卷他的全身,喊叫声脱口而出。
噪音冲击着弗兰泽的耳膜,他的眉头皱起,喝道:“闭嘴。”
让壮汉更惊惧的一幕发生了,就像是有什么诡异的力量降临,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堵住,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魔鬼!这个漂亮的男人是个魔鬼!
壮汉惊恐的无以复加,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如果说刚刚少年展示的武力只是让他愤怒,那现在他才真正开始恐惧。
他后悔今天偷偷摸进他的家了,这个看起来像天使一样漂亮的少年根本就是一个魔鬼。从不信教的壮汉,现在无比虔诚的希望上帝能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将他从这栋房子里拯救出去。
然而上帝似乎太繁忙,听不到他的祷告。
男人眼中逐渐染上绝望,忽然有空气进入了他的肺部,那种让他惊惧的威压之感消散,他张了张嘴,却依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柜台上的水果刀受到无形的牵引,自主飞向了弗兰泽的手中,他不打算让这个男人那么快死去。
他终于出声,这声音听在壮汉的耳中却像是恶魔的低语,阴冷滑腻,像毒蛇一般钻进了他的耳朵。
“你的眼神太恶心了,我帮你把他挖掉。”
男人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他像只蛆虫一般,拼命的蛄蛹挪动起来。
然而他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已经出了一身汗的男人,不过堪堪挪动了几步的距离。
在挪动的过程中手枪从他的裤兜里掉落出来,他绝望的看着唯一有可能拯救他的武器,他已经骨折的手臂却再也拿不起它,也无法扣动扳机。
他浑浊的眼睛里流出泪水,恐惧中夹杂着哀求。
弗兰泽没有急着动手,站在原地欣赏了一会他的表演。
在他不能动弹的时候,才一步一步优雅从容的向着男人靠近,路过掉落的手枪时,一脚将它踢开。
他握着匕首的手臂抬起,狠狠地向着他的眼睛扎去。
“笃、笃、笃。”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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