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有人中了举人就有富户上门送钱送物资,于牧被点为探花,就更有更多的富户上门投资。
三玖走了没多久,就有富户上门将于家人接到地势高的地方去避水。
这些富户都是人精,看到三玖没有带于家人离开也有了些猜测,这几天他们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说是于牧被京中的大官看中了,有心停妻再娶。
有些人对于于家人的做法很是看不上,但是也有人认为他不过是做了正确的选择,能娶到大官的女儿,有有权有势的丈人帮助,这在官场上不是得少走许多弯路。
光是有钱有什么用?
士农工商,商户排在最底层,以后于家小子当了官,有个经商的妻子岂不是叫人取笑。
“忘恩负义就是忘恩负义,扯那么多做什么,你想娶,人家还不愿意嫁你呢,要让我娶个有钱的娘子,供我吃穿用度,我天天供着她。”有一些看不上于牧的人鄙夷道。
别人怎么想,三玖都不在乎,这些声音也进不了三玖的耳朵。
雨已经渐渐停了下来,三玖正在跟人谈生意。
“你真的要将铺子转出去?”
“你给的这价格公道,我是愿意接手的,我就是觉得太可惜了,这铺子又不是不赚钱。你要是忌惮于牧大可不必,他就算是在京城做官还能手伸这么长来为难你?就算他是强龙,来了咱们这地盘也得趴着。
再说了,本来就是他不地道,拿到哪里去说都是他不占理,我是绝对力挺你的。”
说话的是许州本地的豪强,族中也有不少人在朝中做官,所以他这话说起来是底气十足。
三玖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也不全是这方面的原因,我早就准备带着父亲回乡了,让他落叶归根。这些年父亲的灵柩一直安置在庙中,我也是十分愧疚,现在没了牵挂,回乡正好。”
事实上,三玖在很久之前就开始准备了,已经提前安排了大掌柜过去置办产业,相关的人手财产也都转移的差不多了,现在只需要将手上的几个铺子折兑出去就行。
房子就先留着,也算是个落脚的地点,其余的可以以后再做打算。
徐文山听了这话也不再劝她,本朝以孝治天下,什么事情都大不过为父母尽孝。
徐文山已经年至不惑,当年他也与三玖的父亲打过交道,方大人确实是一位好官,可惜了,当年他是在巡查水利工程的时候意外落水去世的。如果他没死,一定也见不得自己的女儿受欺负。
不再多说其余的话,重新谈回生意上来。
徐文山接手了三玖的铺子,还想要他店里的员工。
“你是回乡,对于这些员工来说确是背井离乡,你那铺子现在做的不错,我打算不做大的更改,还是做相同的行业,你店里的这些人我也能接收。”
三玖笑了,“徐东家说的这些是有条件的吧。”
徐文山哈哈一笑,直接说道:“我还想要学习你雾云纱的技术,技术分成可以商量。”
三玖有一间开的很大的布庄,他们会做一种轻如云雾的纱,这种纱在豪富贵族之间十分受追捧,三玖凭借这种技术赚的盆满钵满。
见三玖没说话,他也不着急着催促,他笃定她会同意的,她已经决定要回乡了,不可能所有的人都跟随她离开,失去了她的震慑,很难保证部分了解这项技术的人,会不会泄露出去。
大家都是同行,哪怕不知道核心技术,只要有了方向,时间久了也能试验出来。
三玖点点头,但是双方要签协议,除了给她技术分成之外,还有不能在她家乡附近的州府售卖。
双方经过讨价还价之后,终于达成了彼此都满意的交易。
……
京城之中,杨柳巷中,一处小院之前。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站在门前的少女金玉满身,富贵明艳逼人,与这一个偏僻的小巷看起来格格不入。
站在院子里的男人清俊疏朗,一双桃花眼像是蕴含着春光,他有些无奈,“樊小姐你怎么又来了,我之前已经说过,在下在家中已经娶妻了,实在是配不得小姐,还请小姐另觅得良婿。”
樊清姿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他不开门,她就在门口站着,男人无奈只能将她迎了进去。
樊清姿像是女主人一般打量着小院,“太简陋了,明天我让人给你添置几样家具。”
樊清姿的姐姐是当朝皇后,朝堂之中,众人都知道皇帝对于皇后的爱重,皇后的娘家也跟着一起鸡犬升天,受到极大的荣宠。
一门三侯爵,家族子弟全部封官,可谓是荣宠至极。
樊清姿作为皇后的亲妹,从小受尽宠爱,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想要求娶她的人能排到城门之外,但是樊清姿一个都没有看上,反而在新科进士打马游街的时候一眼相中了探花郎于牧。
于牧有一张十分出色的脸,被他深情潋滟的桃花眼注视着,任谁都会产生被爱着的错觉。他不仅有好看的脸蛋,出色的才华,还有与贵族子弟全然不同的清雅的气质,这种气质一下子就将樊清姿击中,即便知道他已娶妻,樊清姿也不在乎,一个乡下的女子而已。
她很会利用自家的权势,早已经将于牧看做了自己的囊中之物,男人的抗拒反而激起了她想要征服的**,她将这看做是两个人之间的情调。
一枚半月形的玉佩被樊清姿拿出来,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上前就要将玉佩挂在他的腰间。
男人后退,樊清姿一步步向前,将他堵在了墙角,强硬的将玉佩挂了上去。
“我派人去你老家了,你家里那位很快就能知道你在京城另外娶妻了,她会祝福咱们的吧。”
“你,你怎能如此行事,你就不顾及你女儿家的清誉吗,不知道承恩公知不知道你如此行事!”
男人脸颊涨红,即便是生气也别有一番风情。
樊清姿退后两步欣赏了一番,坐在桌边,满意的道:“什么清誉不清誉的,我只知道我樊清姿想要的,一定要得到。”
樊清姿知道不能一味用强,她安抚道:“我也不是容不下人的,你只要娶了我,将你那娘子接过来给你做个侍妾也不是不行,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你也不算辜负了她,也不算辜负了我。”
“我和小姐没有关系,谈不上辜负两字。”
“我爱慕你,你不爱我便是辜负了我。”樊清姿在轻描淡写的应道。
于牧细细品味了辜负两字,他看着腰间的玉佩,又看向了樊清姿,她的腰间挂着同款的玉佩,将主权宣誓的明明白白。
他又想起了远在家乡的妻子,她好像从来没有送过什么同款的饰品给自己。
垂头沉默的看了一会儿腰间的玉佩,他叹息了一声,“她是不会为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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