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轰走了看热闹的闲人,关上了院门。
露娜带着那个古怪而华丽的头箍走到了薛照面前:“你好,认识一下吧,我叫露娜,以后是飞蛾小队的感应者,你的新队友。”
薛照看这姑娘不需要人引导也能找到自己,起初十分诧异,但随后将右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薛照,以后你可要多多关照我了。”
露娜将左手轻轻搭在了薛照的手背上,片刻后说道:“啊,我感受到了你的力量,狂暴却令人心安。”
“我是歧邪,飞蛾小队的药师。”歧邪黑着眼圈站在露娜身前。
露娜把对薛照做的事,又对着歧邪做了一遍,随后说道:“你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当晚,薛照和霍克一起做了一大堆食物,热烈地欢迎了露娜。
多喝了几杯后,薛照问道:“露娜,虽然我这么问可能很没礼貌,但是我觉得总有一天,我们会谈及此事......”他又仰头灌下一杯果酒,嚅嗫道:“我组织一下语言。”
“你是想问我的眼睛吧?”露娜笑道。
薛照拿错了杯子,一大口龙舌兰下肚,让他呛了一下。
霍克不耐烦地拍了拍薛照的后背,说道:“是,做饭时他就问过我,我说我也不知道,这个鸟人什么都好,就是好奇心太重,露娜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
露娜笑着摇摇头道:“没什么的,我是个孤儿,二十二年前的一个春天,学城的欧佩尔教授捡到了我,她精心抚养我,教育我,但我得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病,就是一种他们也叫不上名字的眼部恶疾,一丝光也不能看见,九岁那年,我就被戴上了这个头箍,随后每年都在一个暗房里更换不同尺寸的头箍,直到十九岁那年,才定型。”
良久,薛照开口问道:“那你能把这个头箍摘下来么?”
露娜道:“不能,直到欧佩尔教授找到治疗的办法之前,我不能摘下这个头箍。”
歧邪给薛照夹了一块肉,塞到他面前的碗里,意思大概是,你别多问了。
薛照却依旧问道:“那你知道自己的生日么?”
露娜摇摇头。
“那好吧!择日不如撞日,后天就是你的生日,每年的五月十九号就是你的生日,我要送你一件礼物......”话没说完,薛照就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
“刚才那杯龙舌兰足有三两多,看来掺酒喝,确实容易醉人。”霍克抬头看着露娜道:“不好意思,他人不坏,但刚才问的问题多少有些伤人。”
露娜却笑道:“嗯,我知道,他是个对朋友很好的人,但如果是敌人就遭了,他...最近是经历了什么变故么?我从没听到过一个人的心跳是这样的。”
歧邪站起身,搀扶起烂醉的薛照,饶有深意的看了霍克一眼,后者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他的故事有点复杂,也有点长。”霍克起身帮露娜斟满酒。
露娜小酌一口道:“夜还长,我今天睡得很足......”
次日清晨,薛照还是早起了,就算喝的再多,他也能起来,毕竟修习祸天劲,如同洗筋伐骨,他的体质早已异于常人,酒劲来得快,走得也快。
院内,霍克正摆着个大木盆清洗着餐具:“老薛,自己吹出去的牛皮,还要连累我们。”
薛照知道霍克是在揶揄自己:“怎么?你浪漫的西方人,不会在两天之内给一个姑娘选个礼物么?”
霍克却说道:“露娜几乎是空着手来的,我懂你意思,我今早五点给她订了一套软甲,用的眼下最好的料子,虽比不得你的玄犀甲,但也是一流中的一流。”
“嗯,你还是聪明,那俩人呢?”薛照问道。
霍克说:“一大早就出去了。”
薛照道:“看来,歧邪要送的东西,需要露娜也在场。”
“那我去准备了。”薛照道。
霍克问道:“你钱够么?总觉得你要送的东西应该不会便宜。”
薛照却说道:“放心,钱不够我回来找你的。”
霍克听后无奈得摆摆手。
薛照穿戴整齐,在巷子里随便吃了早饭,就直奔红须大师的锻造炉。
“你他妈不会把昨天也算上了吧?就算加上昨天也才两天啊!”红须一对圆眼瞪着薛照。
薛照道:“啧,大师,你想多了,我今天来时想找你订做一把武器。”
红须闻言点点头:“嗯,这还差不多,你小子要是敢催老子......”
“最好是明早就能做好。”薛照补充道。
红须将嘴里的浓茶猛地喷了出来:“滚!马上滚!”
薛照一脸贱样,拍了拍红须的大胡子,笑道:“现在锻打肯定来不及,你不如给我改把武器。”
红须脸色刚有所缓和。
薛照又补充道:“材质么,和陨星钢差不多就行。”
红须顿时又被激起了怒火。
“大师,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给你寻到一块铁,一块独一无二的好铁。”薛照没等红须生气,突然正色道。
红须闻言只是看着薛照,良久道:“你的话,我信,老子就等你的好铁。”
两人在屋内商量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敲定了方案,薛照刚想离开,却被红须一把拉住了:“今天你来了也好,解禁语想好了么?今天就做封禁也可以。”
薛照本来想跑,但一想明天也少不得要来,便点点头道:“差不多了。”
“好,跟我来。”红须说完话,背着手朝里屋走去。
想不到这锻造坊外面很大,地底下更大,无数锻炉闲置在地下,一看就许久未用了。
“战事和争端少了,这些东西都用不着了。”红须道。
薛照道:“铸剑为犁,马放南山,争端少一些,还是要好些的。”
红须盯着薛照奇道:“怪了,你小子有这样的觉悟?”
薛照道:“小打小闹,个人恩怨不必多说,但战争可不是开玩笑的,人命失去意义,只变成一堆数字,无数家庭崩坏,无数生命消散。”
红须却喃喃道:“是啊,但有些仗必须要打。”
薛照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并没有多问,只是继续跟在红须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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