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天暖正想抬起发硬的脖子看看前面到底还有多少发狂的野兽,狼漠的一个急转弯让她差点人首分离。
之前她看电视剧的时候,看到那种轻轻一转脖子,人就噶了的剧情还以为是编的,现在知道了,不是。
她就差点没了。
“怎么了?”狼漠不会这么冒失,肯定有事。
“黑羽兽!”
狼漠匆匆撂下两个字就一跃而起,向着空中扑杀过去。
黑羽?
钱天暖艰难的换了个角度,抬起头看过去,这不就是乌鸦吗!
随着左一爪子,右一爪子下去,只剩下几只在空中孤零零的飞着。
就剩下的这几只还不死心,直直的冲着狼漠撞过来。
飞蛾扑火?不是。
飞鸦扑狼?
这得是什么仇什么怨,自己活不过无所谓,只要兽人死啊。
可是它们的力量始终太过弱小,狼漠一爪子就把剩下的乌鸦清理干净了。
这时钱天暖突然想到:“狼漠,会不会还有别的飞行动物?”
狼漠:“会!暖暖把头低下,之后还会有其他的飞行兽攻击我们。”
这就是狼漠在兽潮中最担心的地方。
地上的野兽可以躲避,天上有翅膀的怎么躲啊。
狼漠清理了一波黑羽兽,兽潮渐渐可以看到尽头了。
看上去惊心动魄过了很长时间,其实他们才跑了不到五分钟。
钱天暖不知道狼漠的想法,她现在有些度日如年。
不过他们已经快要避开兽潮还是很振奋人心的。
而且听狼漠刚才说的,似乎震动的幅度也小了很多,他们只要再坚持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下面平原的位置。
可是狼漠一开口就浇灭了钱天暖的希望:“暖暖,这半边山好像也在动!”
“砰”的一声,钱天暖的脑子像是要炸了。
“什么!?”
这好像是个物理问题吧。
在移动的山上跑下山,问要多久才能到达山脚?
不对,他们下山的时间和山移不移动没有半毛钱关系。
瞬间安心了:“没事儿,跑吧,跟咱没关系。”
两半儿山在这玩带球跑呢,它逃,它追,他俩插翅难飞。
呵,钱天暖快要被这几个小时的奇遇气笑了。
合着他俩是这两瓣山play中的一环是吧?
现在好了,不仅不害怕,还有点跃跃欲试是怎么回事?
来啊!都得死!
狼漠转念一想,是这么个事儿,不开裂怎么都行。
可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有多搞笑了。
“暖暖,这山……”
“别说了,我这下感觉到了,感觉的非常明显。”
这山,tm竟然坡度越来越大了!
本来前面是个下坡,现在已经平了,另一端竟然还在不断升高。
钱天暖整个人都麻了,怪不得她感觉狼漠越跑越吃力呢,呼吸都粗重不少。
两座山的双向奔赴,真要让他们成功了,那他俩不就成了肉夹馍的肉了!
可是她能做什么呢!
她空间里倒是有那什么四爪登山爪,也不知道好不好用。
不管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狼漠,接着!”
她取了登山爪直接扔到前面,让狼漠叼住。
“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可以甩出去固定住,多少也是个帮手,你凑活着用吧!”
钱天暖现在看着还活着,其实已经死了一会儿了。
狼漠低头看了看这个造型奇特而且十分精致的钩子,眼前一亮。
此时兽群已经过去,朝狼漠的反方向冲去,地上的坡度逐渐变陡,钱天暖不回头都知道它们的结局是什么。
果不其然,隔了这么远都能听见首当其冲的野兽掉落悬崖的嘶吼。
钱天暖现在听到还是一激灵。
狼漠没去管兽群怎样,重新回到枝头蹦跶。
他想实验一下这个钩子。
他好像对这种武器有天生的敏感度,不需要钱天暖教,自己看几眼就会了。
狼头一用力,将钩子固定的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拽了几下确定牢固后,拉着绳子一下跳到了那棵树上。
“暖暖!这东西也太好用了!我本来需要好几步才能跳到那棵树上,现在只用一步就行!”
终于有一件顺心的事:“有用就行,你保存体力,我总觉得这山到时候真的会立起来!”
狼漠赞同,点点头,扯着嗓子喊:
“要尽快跑到这座山升起来的尽头才行!”
说到尽头,两人都沉默了一瞬。
跑了这么久还看不见尽头在哪里,这完全就是没头苍蝇瞎撞。
“先跑吧,”钱天暖先开口,“如果跑不到,那就是命了。”
狼漠默默把速度提到最快,尾巴圈着小雌性的力道也加到最重。
狼漠背着钱天暖在黑暗中狂奔。
他们不知道正确的方向在哪里,只知道如果停下来,就一点机会和希望都没有了。
狼漠两只眼睛坚定的看着前方的每一棵树,精确的计算着落点和下一步的位置,不敢有丝毫闪失。
就他落在树上的感觉来看,山体已经倾斜了30度,按照这个速度,他们原本计划的一个小时根本就没办法离开这座山。
而且,他们还没有看到山体是从哪里开始提升的。
狼漠不去计算时间,不去计算角度,只是一直向前跑。
他什么都不想,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小雌性的脸。
开心的,难过的,撒娇的,机警的……
他不能停下!
狼漠坚定着目光,速度又快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狼漠的速度都没有丝毫降低。
她能感觉山体的倾斜程度越来越大了。
50、60、70……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会和后面赶来的另一半山给他们来个包饺子。
她好像都能听见身后那一半的山越靠越近的声音的了。
不过在钱天暖耳畔,声音最大的是狼漠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钱天暖听着犹如风箱的喘息,鼻子酸酸的。
这么跑下去,会把好好的狼跑坏的。
可她现在却只能担心,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想哭,那太软弱了,她不想向这场灾难低头。
因为狼漠那么拼命,有一半原因是为了把自己带出去。
她怎么能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呢?
她不能哭!
钱天暖强行咽下已经在嘴边的酸涩,任由整个胸腔充斥着颤栗的感觉。
嘴里狼漠的毛毛还是和之前一样,不硬不软。
热热的,还挺好摸的,她心想。
“狼漠,如果咱们能出去的话,那就……”
“暖暖,你看,咱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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