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集:九州鼎鸣·
月色如血,笼罩着逍遥界第五重天的「青莲药谷」。张玄半跪在灵泉边,指尖探入泉水时激起一圈诡异的青铜涟漪。他猛然缩手,只见皮肤下隐隐泛起金属光泽,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青铜丝在血肉中游走。
“玄哥!”陈丽从药庐疾步冲出,腕间星纹骤然亮起,一缕银光如游蛇般缠上张玄手臂。那青铜色蔓延的速度肉眼可见地迟缓,最终停滞在手肘处。她额角沁汗,声音发颤:“第七个了……这青铜疫比归墟侵蚀更凶险。”
药谷深处传来扣肉低沉的吠叫。黑犬化作战斗形态,丈许高的啸天神兽踏碎山石奔来,金瞳扫过张玄的手臂:“时空法则被污染了——青铜化本质是更高维度的因果侵蚀。”它爪尖轻点地面,一道星图在虚空中展开,“源头在东北角,那里有块被禹王鼎碎片污染的陨铁。”
三人一犬循着星图指引,踏入一片扭曲的桃林。本该粉艳的桃花尽数枯萎,枝干上凝结着青铜锈斑。林间雾气翻涌,隐约可见一座半埋于地的青铜祭坛,坛心插着块布满裂纹的陨铁,表面爬满与张玄手臂相同的纹路。
“小心!”陈丽星纹暴涨,银光化作屏障挡住一道偷袭的青铜箭矢。箭身刻着暗盟符纹,落地即腐蚀出三丈深坑。十余名黑袍人从雾中现身,为首者掀开兜帽,露出布满青铜鳞片的脸——竟是曾在黑市拍卖会争夺灵脉罗盘的暗星盟执事,秦狰。
“张道友,这陨铁可是大补之物。”秦狰狞笑,鳞片随面部肌肉蠕动,“吞了它,血肉青铜化便能可控……甚至驾驭归墟之力!”他双掌结印,祭坛轰然震动,陨铁中迸射千道青铜丝,如活物般袭向众人。
张玄暴退三步,混沌青莲虚影自丹田浮现,剑气纵横斩断青铜丝。然而断丝落地即再生,眨眼间结成天罗地网。扣肉仰天长啸,时空裂隙在爪下绽开,将半数青铜丝流放至虚空乱流。
“丽姐,借星纹一用!”刘芒从侧翼杀出,剑骨黑纹与陈丽的银光交缠,竟在剑锋凝成一道阴阳鱼图。他一剑劈向祭坛,却被秦狰以青铜化的左臂硬生生架住。金铁交鸣声中,刘芒虎口崩裂:“这厮连骨头都金属化了!”
陈丽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凌空画符。星纹脱离手腕,化作北斗七星阵压向祭坛:“北斗注死,南斗注生——镇!”银光如天河倾泻,陨铁裂纹中渗出黑血,秦狰惨叫一声,鳞片片片剥落。
混乱中,扣肉突然扑向祭坛底座,利爪刨出个玉匣。匣内躺着枚龟甲玉佩,刻有“禹镇九川”古篆。玉佩触地即引动地脉轰鸣,青铜丝网如遇天敌般退缩。
“禹王佩!难怪陨铁会被污染……”张玄恍然,玉佩本该镇压陨铁中的天魔残魂,如今却遭暗盟用腐化星核调包。他反手将玉佩按向胸口,混沌青莲根须扎入玉佩,青光暴涨间,陨铁“咔嚓”裂成齑粉。
秦狰浑身青铜色急速褪去,露出溃烂的血肉。他嘶吼着捏碎传送符:“暗盟已掌握三十六重天的坐标,你们逃不过收割——”话音未落便被时空乱流绞成血雾。
危机暂解,众人退回药庐。陈丽以星纹为引,将张玄体内青铜丝逼至指尖,银针挑破皮肤时溅出几滴青铜血。扣肉蜷在榻边,尾巴轻扫过她手背:“娲皇血脉能延缓侵蚀,但根治需集齐九州鼎。”
窗外星河低垂,刘芒擦拭着剑身黑纹苦笑:“当年为除蚀魂钉险些入魔,如今又摊上青铜疫……咱们这伙人倒像天道捡的破烂。”
“破烂?”张玄举起青铜化的指尖,青莲虚影在其中流转,“秦狰说得对——若能驾驭青铜化,或许能反制暗盟的因果手段。”他望向陈丽腕间星纹,两人目光交汇时,药庐内响起扣肉悠长的叹息。
次日黎明,陈丽在陨铁残渣中发现半片骨甲,刻着幅星图:三十六重天如锁链缠绕某颗黑洞,旁注“圣人饲鼎,轮回不休”。扣肉嗅了嗅骨甲,金瞳骤缩:“是娲皇宫的龟卜甲……张玄,你梦中见的三十六天崩塌,恐怕不是幻象。”
药庐外忽然传来喧哗。两人推门望去,只见天际悬着九尊青铜鼎虚影,缺失的部分正与逍遥界融合的鼎片重合。陈丽腕间星纹不受控地飞向虚影,在空中拼出“归墟门开,娲皇泣血”八个古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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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去月球背面了。”扣肉抖了抖鬃毛,时空裂隙在爪下绽开,“大禹禁制里的九州鼎碎片,怕是早被暗盟动了手脚。”
张玄凝视着仍在缓慢青铜化的指尖,混沌青莲在瞳孔深处摇曳:“那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执棋者。”
陈丽将星纹按上他手臂,银光与青铜色交织如星河:“别忘了,娲皇血脉最擅破局。”
三人一犬踏入裂隙的刹那,药谷桃林彻底青铜化,枯枝上绽开金属花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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