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王欣的大脑仿佛被一道强光猛然击中,瞬间陷入一片空白。
紧接着,无尽的恐惧与慌乱如同汹涌的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势将他彻底淹没。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手脚都变得冰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面上。
慌乱之中,王欣急忙跑去拿手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急促地点击着,由于过度紧张,好几次都点错了位置。
好不容易拨通了急救电话,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样子,带着难以掩饰的哭腔,结结巴巴地向接线员说明情况:“喂…… 喂!这里是…… 我老婆昏迷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好像吃了什么东西…… 求你们快点来,地址是……”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那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来的,饱含着无尽的焦急与绝望。
打完电话,他连滚带爬地回到诗云身边,紧紧地守在她身旁,一刻也不敢离开。
他双手握住诗云的手,那双手冰凉得如同冬日里的冰块,毫无温度。他不断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声音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仿佛这样就能将她从沉睡中唤醒:“诗云,诗云,你醒醒啊!你别吓我,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哀求,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终于,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夜空的寂静。
那声音在王欣听来,就像是生命的希望之歌。救护人员迅速将诗云抬上救护车,王欣也跟着坐了上去。
他坐在救护车上,紧紧握着诗云的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睛死死盯着她苍白的脸,一刻也不敢移开。那惨白的脸色让他的心揪成了一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痛难忍。
诗云的父母在深夜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得知女儿突发意外,顿时心急如焚。
父亲猛地起身,将手中的书重重地摔在桌上,母亲则惊恐地捂住嘴,眼中瞬间泛起泪花。
他们顾不上整理衣衫,便匆匆冲出门去。汽车在寂静的马路上疾驰,引擎的轰鸣声划破夜空,父母二人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恨不得能立刻飞到女儿身边。
当他们赶到医院时,脚步匆忙而慌乱,母亲的高跟鞋在地面上急促地敲击,发出 “哒哒哒” 的声响,父亲则紧紧握着母亲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然而两人的手都早已被汗水浸湿。
医院的走廊灯光惨白,如同白昼一般刺眼。诗云的母亲一见到王欣,情绪瞬间崩溃。
她眼眶通红,泪水夺眶而出,像疯了一样冲过去一把抓住王欣,指甲几乎陷入他的手臂。她又哭又闹,声音尖锐而凄厉,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你到底对诗云做了什么,要把她逼到绝路?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们家诗云哪点对你不好?她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她的身体因过度激动而剧烈颤抖,脸上满是痛苦与愤怒。
诗云的父亲见场面失控,赶忙上前拉开妻子。
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无奈,把王欣拉到过道一旁。他眉头紧皱,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焦急地问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闹成这样?” 王欣满心委屈。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诗云她,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无比沉重的故事。
岳父听后,两眼圆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失望与痛心:“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诗云救过来,你们的事以后再慢慢解决,行不?我知道这对你有些为难,但救人要紧啊。”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希望王欣能放下心中的怨恨,先以诗云的生命为重。
王欣咬了咬牙,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爸,您别担心,诗云一定会没事的。”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诗云能平安无事,哪怕此刻他的内心还被背叛的痛苦啃噬着。
他的眼神中既有对诗云的担忧,又有对这段感情的迷茫,不知道未来该何去何从。
岳父拍了拍王欣的肩膀,那只手沉重而温暖,仿佛传递着力量与安慰。
岳父转身走回妻子身边,轻声安慰道:“小两口闹了点矛盾,是诗云做得不对,你先别激动,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女儿救回来。” 诗云的母亲听了,抽泣着点点头,靠在丈夫身上,身体微微颤抖。
她因过度紧张,下颌还在微微哆嗦,眼睛始终盯着急救室的门,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恐惧。她的心里充满了对女儿的牵挂,不知道女儿此刻的情况到底如何,只盼着她能平安无事。
急救室的门在电机的驱动下缓缓打开,金属部件摩擦,发出一阵沉闷声响,仿佛是命运之门正被缓缓推开,带着未知的沉重感。
躺在推车上的诗云,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被小心翼翼地推进了观察室。
医生摘下口罩,朝王欣和岳父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前往值班室。
值班室里,灯光昏黄黯淡,像是被一层阴霾笼罩,沉闷压抑的气氛,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医生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凝重与疲惫,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缓缓开口:“病人吞服了大量安眠药,好在送来及时,刚洗了胃,目前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危险期还没过,后续情况仍不稳定,需要住院观察治疗。你们先去办理住院手续,有任何情况我们会随时通知。”
医生的话,让紧绷着神经的王欣和岳父稍稍松了一口气,可他们心里也清楚,诗云这一劫,远没有彻底过去,后续的情况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何况此时的诗云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王欣心急如焚,在住院部的各个窗口间来回奔波,汗水浸湿了他的后背。终于,他匆忙办完住院手续,一刻都不敢耽搁,脚步匆匆地赶回病房。
一踏入病房,一股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瞬间将他笼罩,这味道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让人愈发觉得压抑。病房内,灯光昏黄黯淡,将气氛烘托得更加沉重。
诗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上戴着吸氧罩,透明的罩子里,氧气正缓缓流动,犹如轻柔的微风,试图为她送去生命的气息,支撑着她孱弱的身体。
她的右手背扎着吊针,医用胶带固定着针头,药液澄澈透明,一滴一滴,稳稳地顺着输液管,悄然流入她的体内。
那滴答声,在这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是在默默记录着时间的无情流逝,又似一把把小锤子,重重地揪着王欣的心。
每一滴药液落下,都仿佛携着千斤的重量,精准地敲在他的心上,让他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心被撕裂一般。
王欣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诗云苍白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他轻轻地握住诗云的手,那只手依然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他在心里默默问道:“诗云,我该怎么对你?做出这样决绝的事情,是让我愧疚一辈子吗?”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痛苦,泪水再次模糊了他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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