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沈云乐对若儿的恨意,一定不会放过若儿。
可下一刻只听沈云乐道,“王爷说得不错,蓝灵若既有孕还是等她先生下孩子再说吧!
原先王爷要纳她进府,那便按以前说的,与侧妃同日进府为妾。
至于她拿走的东西,明日需全送回我院中,少的,就由长公主这义母补上,摄政王觉得如何?”
顾清迟点头。
“郡主果然心地善良,那便依郡主所言,长公主若有迟疑,尽管来找本王。”
沈云乐垂眸。
比起他,她可不是善良许多?
不过,她对蓝灵若可没有就此放过的意思。
让她就这么被罚太便宜她了。
她还要让她和齐婉一起进府,闹得裴淮之身败名裂,狼狈回京都才算完。
长公主立在一旁,内心怒火升腾,却无法反驳。
只是无比后悔认下蓝灵若为义女。
原来还以为得了便宜,眼下说不定还要倒贴!
“梁王。”
顾清迟突然再次开口,让裴淮之身子一震。
不知为何,这小皇叔每次看他的眼神,都令他感到几丝杀意袭来。
“皇叔有何吩咐?”
“你放任自己母妃与外室欺辱郡主,甚至以落水之事暗害郡主,实在枉为人夫,杖责五十以示惩戒,也算给沈家一个交代,
至于郡主被抢走的嫁妆,就由你全权送回,若是少了一文,本王都将唯你是问!”
闻言,裴淮之脸色霎时惨白,但不敢反驳半句。
“皇侄……领命。”
“不、不,还请摄政王明察,明明就是蓝灵若那贱人的错,要罚就罚那贱人,淮儿也是被她所蒙蔽,杖责五十不是要了淮儿的命啊!”
在梁州,于裴淮之这梁王来说,当着众人面被罚杖责,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且,此番无疑也是告知众人,没了沈云乐的庇护,他裴淮之什么都不是。
直至此时,舒贵人还想求情,顾清迟眼神陡然转冷。
“舒贵人,郡主好心将你带出冷宫,你不感恩也就算了,还帮着外人一起欺辱郡主,
从今日起,你禁足梁王府,等什么时候撤贵人之位的圣旨到了,你才能出!
当然这个‘出’,也是滚回京都的冷宫!”
闻言,舒贵人脸色难看到极点。
她好歹也是个贵人,却被摄政王定罪,正要理论,却被裴淮之一把拉住。
吼道,“你还嫌闹得不够难看吗!”
舒贵人身子一软,眼神慌乱瘫倒在地,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长公主见状,立即命几位嬷嬷上前,将她送回王府。
顾清迟不置可否,只淡淡道,
“梁王的杖责就在将军府执行吧,来人,将梁王押去前院,众位大人也可做个见证。”
长风从刘氏院中刚搜完回来时,便见裴淮之被绑在架子上。
重重的板子落下,闷痛声不断的从他嘴中逸出。
而他家主子唇角满是笑意的盯着云乐郡主。
一脸痴汉样,也不怕被人看见。
“主子,这是从将军夫人房中搜出的书信与一些珠宝,
其中竟有许多大颗的绿萤石,黑市都不一定买得到。”
绿萤石只许进贡,有钱人想要也只能去黑市寻,但也只能买到品相一般的。
而秦岭山,恰恰有绿萤石矿!
长风的禀报,拉回顾清迟的视线。
顾清迟冷冷看向齐老将军。
“将军,果然财大气粗。”
齐老将军牙关一紧,差点气急攻心。
这个贱人,竟给他惹来如此大祸!
他赶紧跪下请罪。
“还请摄政王明鉴,这绿萤石老夫一概不知!”
听到此话,底下人一阵骚动。
纷纷交头接耳讨论。
“齐家怕是与梁王相冲吧?”
“可不是说嘛!下聘之日梁王与舒贵人被罚,齐夫人还被害死,这婚还能成吗?”
“最重要的是,现在齐老将军似乎还与秦岭山有勾结,这也太玄乎了不是?”
……
在裴淮之一声声痛呼下,众人的讨论声也越来越大。
长风眼见自家主子不耐烦,赶紧厉喝一声。
“都闭嘴!”
随即递上一小箱书信,到齐老将军的面前。
“将军,这些绿萤石与书信都是从房中暗格寻到,书信皆是贺麟的落款,其中还提到你那宝贝女儿齐婉,你可以看看。”
齐老将军已年过五十,一直为守护边境而战,却不想临老,被内宅所累。
听了长风之言,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就见他巍颤颤伸手拿出其中一封书信。
一见那落款,蓦得像烫手山芋似得扔回盒子里。
直直朝顾清迟跪下。
“王爷,都是老臣管家不严,才出了如此乱臣贼子,
老臣虽是被蒙蔽,但亦有失察之罪,今日自请革去一切职务,听从摄政王发落!”
“齐老将军可想好了?”
齐老将军神色坚决:“有错就得认,老臣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不过,我齐家其他人皆与此事无关,幺女齐婉也已得圣上赐婚,
且与刘氏之事并无牵扯,还望摄政王能网开一面,不要将她牵扯进来。”
顾清迟皱眉,方才那齐婉对乐儿的咄咄逼人,他可记得清楚。
正好此时,裴淮之那五十杖责结束。
沈云乐立在一旁,见他如此狼狈讽刺一笑,缓缓开口道。
“将军说得对,夫人已死,罪不及女。”
闻言,齐老将军神色一顿,微微敛眸。
“郡主,方才婉儿出言不逊,您还能如此大度……”
“刘氏与贺麟之事想必将军现在已有见地,却没想到能不计前嫌,对齐婉还是如此怜爱。”
沈云乐勾唇一笑,眸中带着冷意。
“可将军是否还记得齐妍姐姐?
有没有问过她在刺史府过得可好?
夫君对她是否真心实意?
还是说,齐妍姐姐对将军来说,早已是颗丢弃的废棋,不用在乎她的生死?”
齐老将军一愣,随即瞪向顾岭。
“顾岭,郡主此话何意?”
“岳父大人,小婿也不知郡主何意。”
顾岭皱眉,朝沈云乐质问道,“下官不知何处惹恼了郡主,让您如此在岳丈面前挑拨离间?”
“是不是挑拨离间,齐老将军问问齐玉哥哥就知道了。”
听到此话,顾岭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齐玉冷哼一声道,“父亲,大姐前几日被罚跪在他顾家祠堂三天三夜,
重病在床后,又被禁足,连贴身丫鬟也不能离房门一步,连个大夫也不给她请,听说是您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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