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之瞬时质问,“写借条?凭什么?”
沈云乐斜睨着他,“就凭这是我沈云乐个人的钱,你就算是个王爷也没有动妻子嫁妆的权利,
这钱我可以借,就当是报你当初相救之恩,从此以后你不能再拿此事说话,但只是借,不是给。”
“你……”
裴淮之又要变脸。
“呸!”就听抱夏啧啧不断传来。
向沈云泽八卦嘲道,“三百万两,真拿咱郡主当冤大头呢!沈世子,你们京都的王爷世子都这么穷的吗?要让女人养?”
沈云泽淡淡一嗤,“那可不是谁都这样,在京都,上至皇室下至平民百姓可都没有抢妻子嫁妆的人家,不然是要被天下人唾弃的!”
见两人目中无人,裴淮之恨极,又不能动沈云泽,便将心思放在了抱夏身上。
不想下一刻,“啊”的痛楚声传来。
是抱夏捏住了裴淮之的断手。
裴淮之本想扇她巴掌,却被她一把抓住,顺势捏住他的左手。
他很是不忿,还想挣脱,却见抱夏捏得更用力,仿佛下一刻那骨头就要碎了。
盯着抱夏明亮眼睛,裴淮之心中想着,不过沈云乐的一个丫鬟,竟敢如此对他。
等他日哄好沈云乐,定也要将这贱人压在身下欺辱一番,报这几次羞辱之仇。
倒是沈云泽瞧着小姑娘一脸狠意,颇为惊奇。
沈云乐懒得再跟他多扯,让抱夏放开他。
冷冷道,“王爷今日既是来要钱的,就别惹那么多的是非,三百万就三百万,你签好借条,我便让人送去前厅。”
“云乐,我还是那句话,我真的只爱你,今日的钱财就当你借我的,他日我定会分毫不差的还你。”
不就是写张欠条,届时他不认,就说是夫妻之间的情趣,又能拿他如何?
分毫不差的还?
沈云乐内心冷冷一笑。
那也要他有钱、有命还。
这钱一旦借了,她就有办法变成他的买命钱。
“王爷这是想好签借条了?”沈云乐板着脸,眸中一片清冷,“借条上可是会言明借期三月,倘若还不上,以王爷京都所有地产田契相抵。”
“什么?只三月?”裴淮之皱眉道,“还有京都那些资产,你若想要我给你就是,但那都是父皇亲赐,无法落你名下……”
沈云乐:“那不用你担心,我自有办法。王爷,这钱你到底借还是不借?要不借,就赶紧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如今骑虎难下,比起贺麟的狮子大开口,沈云乐的条件已经算好的。
裴淮之咬牙道,“借!”
反正等他哄好沈云乐,这钱也就不用还了。
若是哄不好,那就休妻。
他有的是法子让她听话。
……
裴淮之回到前厅,舒贵人立即迎了上来。
“淮儿,如何了?沈云乐怎么没有一起跟来?”
舒贵人不甘心的朝他身后望去,却没见到人,面上着急不已。
“淮儿,你还没哄好她吗?这可怎么办,那些商户看着要吃人一般,再闹下去,王府定要成为整个梁州的笑话啊!”
裴淮之铁青着一张脸道,“钱,沈云乐已经给了,不过是借的,母妃还是赶紧凑钱还钱吧。”
那沈云乐既已给了钱,那便还是在乎她儿子的,那还还什么!
见裴淮之脸色不好看,舒贵人面不改色,心里却想,想要她凑钱,那还不如要她的命,她才不干。
看出她的心思,裴淮之冷声道,“我可是写了借条的,若是还不上,京都那些地产田契可都要是沈云乐的了。
母妃置的那些贵重物品,将来也带不去京都,现在赶紧去卖了,我要的不多,就一百万两,希望下月能见到这笔钱在王府的账上。”
虽然他有把握,让沈云乐最后听服。
但母妃也确实不能再这般挥霍。
不然,他届时真会成为裴国第一个穷光蛋王爷!
舒贵人见他面上认真,忙敷衍点头。
反正这些东西,先用用以后要走再卖也不迟。
待李嬷嬷送来了银票,管家立即感恩戴德般双手上前接着。
李嬷嬷却一闪,朝裴淮之大声道,“王爷,我家郡主说了,这王爷借的钱啊可得由您亲自接着!”
闻言,众人皆目光看了过来。
皆不可置信的看着裴淮之,原来尊贵如王爷也得跟妻子借钱啊!
说出去简直要笑掉人的大牙!
裴淮之脸色立即黑了,“王府大院,嬷嬷大呼小叫,真是毫无礼数!”
话虽这么说,可他不敢动李嬷嬷。
现在又急着用钱,只得毫不客气的上前接着。
心里暗暗发誓,待他一朝得势,定要这些人千刀万剐,方可解心头之恨!
“那确实,老身学的是沈家的礼,可学不来王爷这种逼妻子拿嫁妆贴钱的事来!”
裴淮之咬牙切齿,“你!”
李嬷嬷不屑道,“王爷还是赶紧去还债吧,晚了,老身怕王府就要被拆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懒得看裴淮之再发疯。
……
到傍晚时分,长公主才听说,裴淮之将账都还清了。
只是那钱是向沈云乐借的,还打了欠条!
长公主将手中的茶杯一掷,怒气滔天。
蓝灵若赶紧上前,委屈道,“义母,那沈云乐实在太过分了,她既是王妃为王爷花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如今却还让王爷打欠条,简直侮辱人!”
长公主又急又气,“蠢货!你懂什么!
如今流言四起,正是对我们有利的时候,现在外界传出是裴淮之逼着沈云乐贴补嫁妆,那沈云乐苛待王府的事岂不成了笑话?
我们之前的努力也都白费!”
“义母,我们去寻摄政王吧,相比沈云乐,他是您亲弟应与您更亲近才是,
届时,摄政王出面以维护皇家颜面为由,让沈云乐交出欠条,她便不得不从。”蓝灵若出主意道。
长公主闻言,想了想,连忙命手底下最信任的嬷嬷去摄政王府。
长风听到门房报的消息后,轻蔑地翻了个白眼,直接拒绝。
“王爷,这长公主可真有意思,裴卿安当年负伤只身在外,也没见她有任何的问候,如今有求于人,便来说什么姐弟之情,果然,皇家之人够冷血……”长风勾唇冷笑,“她如今想要讨好,不就是希望主子能帮着她对付郡主,可她哪知道,郡主是您心尖上的人!手下看,她这纯粹就是在找死!”
顾清迟冷哼一声,“她既找死,我们便送她一程。”
“王爷,梁王来了,”摄政王府里的管家进来禀告,“说是要求见您。”
顾清迟:“不见。”
天已黑,他得撬墙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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