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着,忽然感觉到身后一股寒意袭来,下意识的猛然回头,却瞬间惊的一颗心差点直接跳到喉咙上,却见一个黑衣人不知何时进了屋内,正站在他身后不到两米的地方,头上戴着一个渔翁似的斗笠,一丛乱发遮住了半边脸,只漏出一只冰冷的眸子,正冷冷看着他。
“你……你……”
周怀吓得直接从沙发上跌坐在了地上,手指着酒鬼,只颤声说出两个‘你字,却再也说不出别的内容,只觉舌头都在打颤,竟是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酒鬼冷冷看着周怀,沉声道:
“周怀,丧波哥找你!”
酒吧里,和仔接到周怀的电话后,立刻就酒醒了一半,赶紧转身就去找电视机的遥控器,将酒吧墙上的电视机调到新闻台。
画面一转,现出那八个被悬吊在废楼外面的人影,和仔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那一半酒意顿时也全都随着冷汗流出体外。
虽然电视屏幕里的八具男尸都被打码,但和仔还是感觉这八个人似乎很熟悉,下意识的就感觉到肯定跟自己有关系。
他赶紧放下了遥控器,转身就想离开酒吧,谁知刚到门口,就见酒吧大门一闪,从外面走进来几个彪形大汉,为首一人身穿黑衣,形容精悍,眼神冷厉,整个人就如一把短刀一样的直接而尖锐,却正是砍过和仔一刀的飞机!
和仔一见飞机,登时吓得一个踉跄,差点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他下意识的就去腰间摸枪,却被飞机一脚踢在小腹上,顿时被踢得直接坐到了地上。
飞机身后两个大汉一个箭步上去,抓住了他的双臂,从他腰后搜出一把短枪,然后交给了飞机。
飞机掂量着手里的这把小左轮,冷笑着看向和仔:
“鸟枪换炮了哈,竟然还开始玩枪了!码的,上次老子那一刀就应该砍狠一点,直接斩死你个王八蛋,也省的后面这么多事!”
说完,飞机一挥手,怒喝道:
“带走!”
忠信义负一层,周怀跟和仔两人,被关在两只铁笼里,手抓着笼子上手指粗的铁柱,惊恐的看着身边的两个看守他们的黑衣人。就在这时,大门戛然一响,王子波带着酒鬼和飞机走了进来。
周怀眼神复杂的看着王子波,他自知这次王子波绝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并没有求饶。而和仔却抓着铁笼哀求了起来:
“丧波哥,我知道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给您当牛做马!”
王子波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说话,这时,飞机从怀里拿出一沓照片出来,捧到王子波面前:
“这就是他们给锦玲姐拍的照片,底片我也已经拿到了,那几个和仔的帮手我已经交给了条子,算是帮他们交差结案!”
王子波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后面摆了摆手,龙九带着锦玲姐和伟仔走了进来。王子波指了指铁笼子里的和仔和周怀:
“锦玲,认不认识他们?”
锦玲仔细看了他们一眼,却摇了摇头。她被绑架的时候,和仔是戴着头套的,所以她根本不可能认出来,不过周怀她却是认得的,知道是嘉城影业的大老板,但没想到竟然被丧波哥直接关在了狗笼子里。
和仔一看锦玲来了,赶紧哀声求饶:
“锦玲姐,是我错了,我不该听信周怀这个王八蛋的话,出了馊主意绑架你然后陷害丧波哥,好让他名声扫地没办法再被授勋,求您看在我虽然绑架了你,却并没有侵犯你的份上,让丧波哥放了我吧……”
听到他的话,锦玲姐顿时浑身一个哆嗦。
虽然被绑架中间和仔都是全程带着头套,而只说了一句话,但和仔的声音她记得很清楚,此刻这家伙竟然当面承认了是他绑架了自己!原来这帮人根本就是周怀的人,而且目的竟然是为了破坏丧波的名誉,好让他无法授勋,甚至因此撤销对赌协议!
“就是他!“
锦玲姐声音颤抖的指着和仔,带着哭腔的道:
“就是他带人绑架的我,中间他只说了一句话,就是让人扒光我的衣裳,然后就是他给我拍了这么多照片!”
虽然和仔和手下的人没有侵犯她,但中间锦玲姐也受到了很多的屈辱,尤其是几个和仔的手下,在扒她衣服趁机上下其手。
锦玲姐拼命反抗时,还被和仔上去左右开弓打了两个耳光,到现在她脸上的指痕还没下去,和仔却已经被关进了狗笼,而且还说什么看在自己没有侵犯她的份儿上,求她让丧波哥放过自己。
伟仔和锦玲不禁气的浑身哆嗦,恶人就是恶人,不可能因为对方只是绑架和拍照,没有侵犯就放过,就好像说你只是死刑犯只是杀了一个人,没有杀人全家,就不用枪决一样!
根本就是废话!
王子波将手里的照片和底片全都递到了锦玲姐的面前:
“照片和底片都在这里,这两个家伙的帮凶,都已经交给了条子让他们好结案了,到时候条子肯定会让你们录口供,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们应该很清楚!”
锦玲姐接过照片,定睛一看,却果然正是自己在屈辱之下被拍下的照片,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忽然双膝一软,就跪倒在了王子波面前:
“多谢丧波哥,您的大恩,锦玲永生不忘!”
王子波摆了摆手,示意伟仔扶她起来:
“你们现在就回去吧,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你们该看的了!”
“好!多谢丧波哥!”
伟仔赶紧扶着锦玲走出了地下一层。等两人走后,王子波转脸看向飞机:
“这个你没有砍死的家伙,就还交给你好了,不过这次不要手软了。”
“放心吧,丧波哥,上次是我一时心软,谁知道竟然留下一条祸害!”
王子波点了点头,带着龙九转身走出了地下室。这边,飞机慢慢走到和仔的面前,笼子里的和仔见他走过来,登时吓得一个哆嗦,赶紧向后躲,脊背却撞到了笼子上,只能抓着铁柱恐惧的看着外面的飞机。
“混蛋,你的手下造谣生事,全都被割了舌头,还有你的几个帮忙绑架的手下,每个人都被我剁了一只手,然后交给了条子。你作为头头,自己算一下该怎么办?”
“我……我……”
和仔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都在打哆嗦,他想到对方或许只砍了自己的手,再割了自己的舌头,但又觉得对方绝不可能就这样放过自己,心里越想越是发毛,忽然双腿之间一热,竟已是被吓得直接尿了。
飞机对着两个手下一摆手:
“拿根水管过来,这么脏的狗,只怕会脏了老子的手!”
周怀坐在狗笼里,惊恐的看着地上的和仔。此刻,和仔已经被剁了两只手,还直接拔掉了舌头,然后被飞机一刀毙命!
但是,尸体却被留在了这里,而且那张血肉模糊的脑袋就冲着周怀的笼子,一双眼睛圆睁着,瞳孔还未散开,里面似乎还充满了痛苦。
忠信义的人都已经离开了这间位于负一层的大厅,偏偏留下了一盏灯在这儿,周怀害怕有灯光,因为灯光下他能清晰的看到和仔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但他更害怕没有灯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下,他更怕和仔跟余雪的鬼魂会来找自己。
王子波在这儿的时候,周怀没有求饶,但王子波却并没有立刻对付他,反而将他留在了狗笼里。
但一个人被关在冰冷的狗笼子里,面对着刚才还活蹦乱跳此刻却已血肉模糊的和仔的尸体,却让周怀更加难过。恐惧,冰冷,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承受不住这种心理和身体上的折磨,抓着铁笼声嘶力竭的大喊:
“放我出去!”
“丧波,你要是条汉子,就把我一刀杀了吧,别这样折磨我!”
“丧波,我要跟你单挑,打死我吧……”
周怀胡言乱语的喊着,他知道王子波不可能放过自己,自己也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对方,但他害怕这种冰冷和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喊声在空荡荡的地下一层回荡,但根本无法穿透头顶那层厚厚的水泥地,只能在空间不停回荡,反而让周怀更加难过。
他用头撞击铁笼,撞到额头鲜血淋漓,但除了更痛苦之外,并没有一点卵用。
到最后,他终于不再折腾了,双眼无神的坐在铁笼里,呆呆地看着地上瞳孔早已经涣散的和仔。他的嗓子都已经喊得嘶哑,声音干涩的喃喃自语道:
“你死了倒也好,最起码不难受了,嘿嘿……”
忽然,大门喀拉一响,一个黑衣人端着一只盛满清水的狗盆走了进来,走到周怀的铁笼前,将狗盆从铁笼下面的开口放了进去。
周怀看到水盆,赶紧双手抓起来,咕咚咕咚将盆里的水全部喝了下去。平时他绝不进口的自来水,此刻竟然也喝的十分甘甜。
黑衣人看着他喝完狗盆里的水,冷冷一笑后,转身就要离开。周怀忽然抓住铁笼,大声道:
“你们到底要怎么样,要杀就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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