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麦琪真的没有回来。
我等到十二点,然后给曲浩打了电话。
曲浩的声音很清醒,一听就知道根本还没有睡。
“南星?”他的声音里满满的惊喜,似乎完全没有料到我会打电话给他。
“麦琪被麦夫人带走了,她临走时告诉我,如果明天早上不回来,一定去找她,现在是半夜,我不想等到明天早上,曲先生,如果你能找到她的位置告诉我,那最好,如果不能,我就自己找。”我开门见山地说。
“南星,你先别着急,我立刻让人去查,你放心,麦夫人的行踪一直在我的掌握之中。”曲浩的语气也一下子变得正经起来。
我轻笑:“我想也是,所以我直接来问你,如果是我的人找,肯定还是要费些功夫的。我等你消息,如果你的人不方便,那我就带人过去,反正,麦琪不能被麦夫人作为工具,不管是用于做什么。”
我的语气很平淡,但态度极其认真。
曲浩轻轻舒了口气:“南星,麦琪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真的是她一辈子的幸运。”
我轻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麦琪走的时候,我并没有派人跟着她,我知道曲浩的人一定会跟着的,我没必要浪费那份精力。
麦夫人与帝都那几位爷的关系十分密切,麦夫人的野心都写在脸上了,如果她能和霍夫人两人匀一匀就好了。
一个的目标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另一个的眼里只有爱情。
唉!
凌晨四点,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李姐叫醒。
“小姐,有人送麦琪小姐回来了。”
我惊起。
因为一直在等消息,所以我连衣服都没有换,还穿着白天的外衣,我顾不得穿鞋就跑了出去。
麦琪除了头发有些凌乱,样子有些憔悴,眼睛红红的以外,都还好。
我向她展开双臂,她扑了过来,抱着我哭了出来,只不过,不是嚎啕,也不是啜泣,没有声音,只有双肩的抖动。
我拍了拍她的背:“没事了,回家了,跟李姐去换个衣服吧,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足足过了有三分钟。
麦琪终于推开了我,吸了吸鼻子,说了声:“好。”
她没有回头,看也没有看站在她身后的人,径直跟着李姐走了,背影倔强而孤独。
送麦琪回来的人,是曲浩。
我请曲浩到沙发上坐了,令人端了茶给曲浩。
“辛苦了。”我淡淡地说。
曲浩并不见疲惫,我知道像他们这种人,是没有昼夜概念的,仿佛永远不知道疲倦为何物。
曲浩笑了:“南星,麦琪是我妹妹,我带她到你这里叨扰你,你却要对我说辛苦?”
我也笑:“说实话,我一直当麦琪是我的家人,你们都是客人,你把她带回来,想来也没那么容易,于情于理,我都要客气一下的。”
曲浩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听说你的抚养权归了童乐?”
我道:“其实我已经成年了,抚养权这个问题已经不存在了,只不过,我就小舅舅这么一个亲人了,所以,这是我和他的家。”
曲浩点了点头:“你和小时候一样,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并且爱憎分明。”
我心中一动。
“曲先生,我有个问题,不知道问出来合不合适。”我看着他。
他的笑容十分儒雅:“南星,别客气,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谢!”我先表达了我的谢意。
“当年的绑架案,我已经没有记忆了,零星听说了一点当时的情况,不过,我一直没有听到关于曲先生的部分,在我拼凑起来的那个故事里,曲先生只是一个人数,并没有存在感。”我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我心中的疑问。
曲浩看着我,微笑:“南星,我以为,你会问我麦琪发生了什么事,我是怎么把她带回来的,我已经打算详细地告诉你,也对得起你对我说的那一声‘辛苦’,没想到,你是问我小时候的事。”
我也笑了:“麦琪的事,我自会去问麦琪,你怎样把她带回来的,是你和麦夫人之间的事,与我无关,我觉得,我知道得越少越好。”
曲浩摇头:“南星,你太聪明了。”
我接受这句表扬。
曲浩双手交握,想了想:“你是想问我有没有欺负你,欺负霍景川?我没有,因为我清醒的时候并不多,我得了肺炎,是在去医院的路上被绑架的,霍景川是为了保护我们,确切地说,也是为了保护我,才会被那些人打成重伤。”
“按绑匪的意思,应该每个人都挨打,这样我们的家长才会有求必应,但是霍宁是霍景川的侄子,我重病,你太小,南阳和顾晏是女生,吓得只会哭,所以,霍景川自愿替我们挨打,说让别的家长看他被打也一样有震慑作用,要是把别的孩子打坏了,他们反而得不到钱,所以,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曲浩说的,是霍景川略过的内容。
这个傻瓜啊,即便是对我,也不肯表功。
曲浩看着我:“他伤得很重,我病得很重,那些绑匪又不给吃喝,他们三个少爷小姐只知道哭,只有你,小南星,为我们找吃的找喝的,一遍一遍爬进爬出。”
我愣了愣:“我也,照顾过你吗?”
曲浩点了点头:“嗯,因为发烧,所以你会喂我水,是霍景川让你做的。”
好个霍景川哦,小心眼,他藏了私心哦。
我心里美着,脸上就笑了出来。
曲浩也笑了:“所以南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忙道:“别,你如果实在心里过意不去,那就算到霍景川身上吧,反正你也说了,是他让我做的。”
曲浩的笑容十分无奈:“你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吗?”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一片空白,连同我父母去世时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曲浩叹了口气:“应该是因为你头部受的伤吧,南阳和顾晏,实在是骄纵得过分了,在那样的环境里,不想着团结,还要生事,害得你受这样严重的伤。”
好嘞!再次佐证了南阳和顾晏欠我的,这个债,我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我摸了摸后脑勺,头发浓密,如果不是知情人,是无法知道这件事的。
“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我看着曲浩。
曲浩点头:“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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