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杀人应该偿命

白芷死了。

顾怀夕还未来的及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就死在了顾怀夕的怀里。

顾怀夕看着那张没有半点生机的脸,心中的悲痛到达了极点。

她还记得白芷坐在她的床前,要她答应好好活下去,将来一起做个小老太太。

她怎么能先走了呢?

顾怀夕满眼赤红,抱紧了浑身冰凉的白芷,是她的错,是她不该让白芷来拿什么和离书。

身后的顾清牧已经失了分寸,他眼睁睁的看着白芷消逝在自己眼前,手里的那个香囊还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是他没有保护好白芷,辜负了阿姐的信任。

他转过身,看着一脸得意的苏紫菀,冷声问道:“是你杀了白芷?”

苏紫菀一脸无辜,看了眼常嬷嬷,

“谁是白芷?我可不认识,这贱婢随意闯入我国公府后宅,没有责罚她已经是我网开一面了,你们还不赶紧带着她滚,免得脏了我和阿聿的家。”

她说完,就想转身离开,

顾清牧怎会让她轻易走,这一刻他已经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肩。

用力之至,像要把她的骨头挖出来。

她恶狠狠的盯着顾清牧,又看了一眼沉浸在悲痛中顾怀夕,眼底浸出得意,能看见顾怀夕这样难过,也不枉她亲自动手一次,

她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

在西疆为奴为婢,只有别人凌辱她的份儿,她的一身好枪法早被磨难磨平,只是胸腔下的那颗心,早就变得坚硬无比,她想得到的人和物,就算杀尽天下人,也要得到。

一旁的常嬷嬷根本不敢说一句话,她甚至不敢相信一个女子是怎样能做到杀一个人面不改色毫不眨眼的,就好像在旁观一场闹剧。

苏紫菀,真的变了。

顾清牧不肯让她走,要拉着她去见官府,他其实很想动手,就算苏紫菀有功夫在身,也未必能和一个成年男子抗衡,可他从小家教极好,和女人动手不是他能做出的事情,他只想将苏紫菀带到官府,给白芷一个公道。

就在顾清牧一把拽住苏紫菀时,顾怀夕轻轻的把白芷放在地上,

她面容很冷,眸子里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冰寒,她走到苏紫菀面前,猛的一个耳光扇过去,还不等苏紫菀反应过来,另一个耳光紧跟着砸下,

苏紫菀气的眼眶猩红,举起手就要反击,

可顾清牧早就擒住了她的双臂,她只能生生受着顾怀夕不停扇过来的巴掌。

很快,她的脸就肿了起来,梳的整洁的发髻披散了一半,脸蛋通红看起来狼狈不堪。

可顾怀夕犹嫌不够,她第一次生出伤人的想法,她要给白芷报仇。

苏紫菀恨的牙根发颤,发了疯的想扑上去和顾怀夕厮打,

“你这个弃妇!阿聿不会放过你的!贱人!你算什么东西!”

顾怀夕捏着她的下颌,眼神冰冷却动作温柔,

“苏紫菀,你真的活够了,白芷今日是来拿和离书的,你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与谢淮聿到真的可以做一对野鸳鸯,可你偏偏杀了白芷,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她垂下眸子,看见离白芷不远的地方,随意扔着一把染了血的匕首,

白芷就是被它杀死的。

顾怀夕将匕首捡起来,

一步步走到苏紫菀面前,“你死了,就是一尸两命,用你和你的孩子给白芷赔命,也算安抚白芷的在天之灵。”

苏紫菀呆了呆,她不相信顾怀夕这个女人又这么狠硬的心肠,她就是块棉花,怎么捏都行。

她牙齿打颤,“你个贱人,自己生不了孩子,就想害我的孩子,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和阿聿这么多年的情分,他时时刻刻都想着我,不像你!你若伤了我阿聿不会放过你的!”

一字一句,像极了被烧的滚烫的针,扎的顾怀夕生疼,

可她浑不在意,白芷因她而死,因她和谢淮聿错误的婚姻而死,她没资格再因为谢淮聿而痛心。

顾清牧看到了顾怀夕的阴郁,他说:“阿姐,你下不了手,我替你来吧。”

顾怀夕摇摇头,举起手上的匕首,朝着苏紫菀心脏的地方捅去——

突然,一只苍劲有力的手,猛的一把攥住了利刃,鲜血迸发的一刻,

顾怀夕看见了谢淮聿阴沉暴怒的脸。

“顾怀夕,你在做什么?”

他看着苏紫菀被顾清牧桎梏着双臂,双颊通红,身躯柔弱颤抖。

而他的妻子高举着匕首要杀人——

这一刻,谢淮聿愤怒到了极点,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顾怀夕,也没想到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是这样狠毒没有人性的女人,

是他看错她了!

他徒手攥着匕首挡在苏紫菀面前,血珠子穿了线一样砸进玄色的衣衫。

黑眸里铺天盖地的愤怒,将顾怀夕紧紧裹挟,“顾怀夕!你在做什么?你要让国公府一尸两命吗?”

顾怀夕看着他,杏眸里没有半点情绪,

这就是昨夜搂着她,要和她重新开始的丈夫,他将苏紫菀挡在身后,高大的身躯将苏紫菀遮掩的一点不露。

顾怀夕笑了出来,笑的极其破碎,这一刻,她的心脏随着白芷的逝去,和谢淮聿的袒护,碎成了片片洁羽,轻飘飘的掉落一地。

她看着谢淮聿,仿佛不认识这个人,仿佛那三年的时光从来没有存在过。

她问他:“杀人难道不该偿命吗?”

谢淮聿拧紧眉头,这才看见顾怀夕身上沾染的斑斑血迹,他的怒火散了一些,紧接着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白芷,他认得白芷,是顾怀夕从嫁过来就跟在她身边的。

“她怎么死的?”

顾怀夕痛的说不出话,顾清牧替她开口,“你应该问问你的小妾!”

谢淮聿看向苏紫菀,苏紫菀已经哭的梨花带雨,靠在常嬷嬷身上要晕过去,她楚楚可怜的说,

“阿聿,我什么都没有做,是她的婢女突然闯进后宅,不仅打了我,还说我与你不仅无媒苟合,还未婚生子,还要让我一尸两命赔她婢女的命。”

和离后的第三年,国公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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